游樂場設(shè)施不多,但兩人都挺滿意,畢竟50塊錢的票,要什么自行車。
由于是星期一,來游樂場的人寥寥無幾,兩人幾乎沒怎么排隊就坐上了過山車。
周月靈特意選了最靠后的位置,經(jīng)常玩過山車的小伙伴都知道,最刺激的位置不是車頭,就是車尾了。
偏偏舒明覺得是她怕了,安慰到:“姐姐你要是害怕就抓住我的手?!?/p>
周月靈點(diǎn)點(diǎn)頭:“嗯嗯,要是不害怕就抓住你的腳?!?/p>
舒明:?在說夢話嗎?
[哈哈哈哈哈小舒這傻孩子,沒看見月寶興奮的眼睛都冒綠光了嗎?]
[月寶:我不僅不害怕,我還可以做高難度動作——抓你腳哈哈哈哈哈哈哈。]
[周月靈:我再也不搞抽象了,第一沒有人懂我的幽默,第二真的有人把我當(dāng)傻子。]
隨著叮鈴鈴一聲刺耳的提示音,過山車猶如離弦的箭一樣被彈射出去。
直播間只聽取啊聲一片,兩人瞬間沒了蹤影。
[誒,可惜攝像頭跟不上去,導(dǎo)演怎么不早做準(zhǔn)備,搞個攝像頭綁過山車上。]
[就是啊,我們只能在這像孤寡老人一樣守在這了。]
[沒事起碼能看到他們到哪了哈哈。]
[那我先去其他人直播間轉(zhuǎn)轉(zhuǎn)了。]
[哈哈哈溫星瀾那對想到吃什么了嗎?]
[有的兄弟有的,他們?nèi)コ耘_了。]
披薩店里,溫星瀾正在享受美味披薩,這小子,總算問到她想吃的了。
“你的隨便還真是隨便,”顧逾白吃飽喝足撐著下巴看向她,“我起碼問了幾十種食物,才終于隨便到你的點(diǎn)上了?!?/p>
“至少我知道我不想吃什么。”溫星瀾嚼嚼嚼,費(fèi)力咽下有些干巴的餅子,喝了口一旁的檸檬茶,“其實(shí)我想吃的也挺多,你都沒問到?!?/p>
顧逾白氣笑了,沒好氣的瞥她一眼:“那你說說想吃的有什么,我能完美避開?”
“一下子說不上來,”溫星瀾薅過他面前的紙巾擦擦嘴,“下次想起來告訴你?!?/p>
“行?!彼闷獾?,“那現(xiàn)在我們?nèi)ツ摹s會’?”
明明在戀綜再正常不過的兩個字,溫星瀾還是覺得有些不自在。
尤其從他口中說出來,總感覺心中刺撓的很。
“隨便吧。”說完她自己也愣了愣。
“哈?”顧逾白撐著臉,笑彎了眼,“這么快開始新賽季了嗎?”
[爸爸媽媽我們一家三口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理想型啊,小魚簡直就是理想型啊……]
[在線求同款對象!]
[本人165,170,24歲,有點(diǎn)子小帥吧,感覺長得有點(diǎn)像顧逾白,不知道滿不滿足這位女士的條件?]
[哪個是身高?]
[哈哈哈哈哈哈哈奪筍啊!]
[長得有點(diǎn)痞帥,有點(diǎn)顏值,就叫痞顏吧!]
[在線播報!隔壁游樂場那組,有人嚇哭啦?。?!]
愛吃瓜的網(wǎng)友們紛紛趕來周月靈這邊的直播。
的確如那位網(wǎng)友所說,有人嚇哭了,這個人就是咱們的小舒明。
舒明抽抽搭搭的抹著眼淚,心里全是對過山車的恐懼。
他說沒來過游樂場是真的。
他也從來不知道過山車可以這么嚇人嗚嗚嗚。
計劃泡湯不說,反而讓自己出丑了,想到這里的舒明哭的更大聲了。
周月靈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這小孩咋哄啊?她想起家里老人哄她小表妹時的情形。
來不及細(xì)想,直接照做吧。
她帶著淚眼婆娑的舒明來到過山車招牌旁,學(xué)著家里老輩子的樣子,使勁拍打著招牌:
“過山車壞!打死你!欺負(fù)我們家小明!打死你!”
網(wǎng)友:……?
路人:……?
舒明:……
他更想哭了,忍著被眾人驚懼眼神圍觀的尷尬,他費(fèi)力將周月靈扯走。
不哭了?周月靈看著滿臉屈辱,但卻止住眼淚的舒明,滿意的點(diǎn)點(diǎn)頭。
果然還是老輩子有方法!
接下來的時間,舒明也不想著勾引人了,疑似失去了所有的力氣和手段。
看熱鬧的網(wǎng)友也都移步其他直播間去尋找其他嘉賓的高光時刻。
夏禾這邊,約會是約不成了,兩人吵得不可開交,她干脆買了吃的回來和蘇念初一起吃。
蘇念初也將江淮帶回來的肉蟹煲分享出來,兩人其樂融融。
譚深則一個人跑去街邊賣唱去了。做任務(wù)什么的,不如他這種大歌星去街邊賣唱賺的快。
可惜他還不知道,導(dǎo)演專門選擇這座城市,就是因?yàn)檫@里的人們早就見慣了明星,早就對明星去魅了。
他刷臉這招,怕是行不通了。
江淮不在別墅里,網(wǎng)友不知道他去哪了,不過大家壓根也不在乎。
由于他們組的直播鏡頭在蘇念初那邊,因此江淮現(xiàn)在并沒有鏡頭跟著,連工作人員都沒注意到他。
不過這樣最好,更方便他解決現(xiàn)在的事。
按亮手中悄悄留下的手機(jī),眼睛停留在 位置:游樂場郊邊 幾個字上。
***
按照約定時間來到看上去有些老舊的游樂場側(cè)門。
他看像不遠(yuǎn)處樹下鬼鬼祟祟正在東張西望的男人。
眼下劃過一絲厭惡。
“來了?”男人見他走來,臉上的橫肉都堆成一坨,看上去惡心至極。
“我媽怎么樣?”他冷冷開口,眼神像是要將眼前的男人千刀萬剮。
“老樣子,醫(yī)生說缺點(diǎn)錢。”提起自家一年前變成植物人的婆娘,他不耐煩擺擺手,也不在乎江淮厭惡的眼神,理所當(dāng)然的伸出手找他要錢。
“我說了最近錄節(jié)目,導(dǎo)演把錢收了?!苯丛俅伍_口,少年獨(dú)有的清冷嗓音在此刻顯得格外陰沉。
“你個小兔崽子騙誰呢?我看你就是不想給錢!”男人一聽沒錢拿就急了,那頭已經(jīng)說了今天是最后的期限了,再不還錢要把他耳朵割下來了!
就在他伸手準(zhǔn)備拉過江淮想要搜身時,手背被人怒氣沖沖的拍開了。
只見面前站著一個扎著麻花辮,長相可愛的女生,她正護(hù)雞崽子似的把江淮扒拉到她背后。在她身后還跟著一個白頭發(fā)的男孩和一個扛著攝像機(jī)的人。
“大叔,你誰啊?”周月靈警惕的看向面前的人,她為了不引起現(xiàn)場粉絲注意,進(jìn)出都特意走的側(cè)門。
剛出來她就覺得那人像江淮,而且越看越像。
當(dāng)看到這個猥瑣的男人準(zhǔn)備動手動腳時,她直接三步并作兩步跑過來。
果然是江淮,還好她來了。
她知道江淮曾經(jīng)差點(diǎn)被變態(tài)男高層猥褻過,所以現(xiàn)在格外警惕。
這個老男人不會也看上她家江淮了吧?
“小姑娘,誤會誤會?!蹦腥粟s緊賠笑道,“我是江淮的父親,我叫江大海?!?/p>
這樣?周月靈扭頭看向身后的江淮。
“是,他是我的父親。”父親這兩個字他咬的極重,眼神晦暗的看向這個所謂父親的人。
那就更危險了?。e人不知道,周月靈能不知道嗎?
吃喝嫖賭樣樣沾邊的極品父親。
她堅決站在兩人之間寸步不讓。
“你先帶他們走吧?!苯纯吹贸鰜砼⑾霂退?,但這件事不是越鬧越好。
“你要是敢讓網(wǎng)上曝光我,我就讓你母親自生自滅?!?/p>
親生父親的這句話猶如魔音貫耳,纏了他一年有余,但他不得不承認(rèn),他確實(shí)除了任他擺布,沒有其他辦法。
所以哪怕知道江大海從他這拿走的錢沒幾個子花在母親身上,但他依然得這么做。
不然以現(xiàn)在還是植物人狀態(tài)是母親,連最基本的活著,都做不到了。
“可以交給我,你放心?!敝茉蚂`認(rèn)真的看著他的眼睛承諾道。
明明只是一句可以隨時不作數(shù)的話,但女孩堅定的神色讓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相信。
可他不能賭,至少不能拿母親的命去賭。
正要開口拒絕,周月靈突然踮腳湊近,在他耳邊悄悄說:“你母親那邊,也放心?!?/p>
江淮瞳孔一縮,扭頭看向她,眼神中充滿了戒備,她到底還知道多少?
周月靈心中叫苦,只能裝作無辜的聳聳肩:“你反正只要知道,我不是敵人就好了。”
不管怎樣,江淮現(xiàn)在除了信她也沒其他辦法。
既然她已經(jīng)知道自己母親的事,以周月靈背后的勢力,是死是活都是她說了算。
他不管做什么都無力改變了。
江淮感到深深的無力感,只能暗暗祈禱女孩能如她看上去那般善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