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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頭,看到一個(gè)衣衫襤褸、面容憔悴的女人站在不遠(yuǎn)處,眼神怨毒地盯著她。
竟然是許含霜。
趙忍冬微微一怔,沒想到會(huì)在這里遇見她。
許含霜比記憶里瘦了許多,臉色蠟黃,眼下青黑,曾經(jīng)嬌俏的臉如今布滿風(fēng)霜。她穿著粗布衣裳,袖口還沾著污漬,顯然過得極差。
“你怎么會(huì)在這里?”趙忍冬下意識(shí)護(hù)住肚子,微微皺眉。
許含霜冷笑一聲,目光死死盯著她隆起的腹部,嫉妒得幾乎發(fā)狂:
“怎么,看到我很驚訝?你是不是以為我這輩子就該爛在泥里?”
宋清遠(yuǎn)察覺到氣氛不對(duì),上前一步擋在趙忍冬面前:
“這位同志,請(qǐng)你注意言辭。”
“你再敢上前,我完全可以按故意傷人逮捕你?!?/p>
許含霜嗤笑一聲,陰冷的眼神上下打量著他:
“喲,這就是你現(xiàn)在的男人?看起來倒是比孟尋洲斯文,他知道你曾經(jīng)的那些爛事么?”她頓了頓,聲音陡然尖銳,“別告訴我你瞞著他!”
趙忍冬平靜地看著她:“許含霜,你過得不好,是你自己的選擇?!?/p>
“我丈夫什么都知道,不會(huì)受你的挑撥!”
“我的選擇?!”許含霜猛地提高聲音,引得周圍路人紛紛側(cè)目,
“明明是我先重生的!明明我比你先知道未來!憑什么你過得這么好?憑什么孟尋洲還是不要我?!”
她歇斯底里地吼著,眼淚順著臉頰滾落。
趙忍冬看著她癲狂的樣子,心里沒有憐憫,只有一種塵埃落定的平靜。
“許含霜,你重生后做了什么?”她淡淡地問,聲音里只有平靜和冷漠:
“你算計(jì)我,陷害我,甚至不惜用蛇栽贓我,讓我在冰天雪地里洗衣服,你甚至……”
她頓了頓,聲音微冷,“你甚至害死了我的孩子?!?/p>
許含霜瞳孔一縮,像是被戳中痛處,尖叫道:“那是上一世的事!”
“是你沒魅力,管不住孟尋洲!”
“這一世我什么都沒做錯(cuò)!我只是想和孟尋洲在一起,我有什么錯(cuò)?!
“你錯(cuò)在不該把別人的幸福當(dāng)作自己的墊腳石?!壁w忍冬冷冷道:
“你重生后,第一件事不是改變自己的命運(yùn),而是想著怎么毀掉我。你活成這樣,怪得了誰?”
許含霜渾身發(fā)抖,眼里滿是怨毒:
“你少在這里裝清高!如果不是你,孟尋洲怎么會(huì)趕我走?如果不是你,我怎么會(huì)、怎么會(huì)、”她聲音哽咽,像是想起什么痛苦的事:
“我怎么會(huì)流產(chǎn),怎么會(huì)嫁給那個(gè)老鰥夫,天天挨打。”
說著許含霜露出自己的手臂,上面青青紫紫,沒有一寸好皮。
趙忍冬微微一怔,沒想到孟尋洲竟然沒讓她留下孩子。
許含霜見她沉默,以為她心虛,更加瘋狂地喊道:“趙忍冬,你憑什么這么幸福?!明明我才是重生的那個(gè)!明明我才是該贏的人!”
她突然沖上前,伸手就要推趙忍冬的肚子——
“啪!”
宋清遠(yuǎn)一把扣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幾乎捏碎她的骨頭。
他眼神冰冷,聲音低沉而危險(xiǎn):“你敢碰她一下試試?”
許含霜疼得臉色扭曲,卻仍不甘心地瞪著趙忍冬:“你等著……我不會(huì)讓你好過的……”
“夠了?!币坏赖统晾滟哪新曂蝗粡呐赃厒鱽?。
三人同時(shí)轉(zhuǎn)頭。
孟尋洲站在那里,臉色陰沉得可怕。
許含霜見到孟尋洲,先是一愣,隨即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撲過去抓住他的袖子:“尋洲哥!救我!他們欺負(fù)我!”
孟尋洲冷冷地甩開她的手:“許含霜,你剛才說的話,我都聽到了?!?/p>
許含霜臉色一白:“什、什么話?”
“重生?!泵蠈ぶ薅⒅凵皲J利如刀:
“你說你們都是重生的,是什么意思?”
許含霜慌了,眼神躲閃:“你聽錯(cuò)了!我只是……只是氣昏頭了胡說的!”
孟尋洲卻不再看她,而是轉(zhuǎn)向趙忍冬,聲音沙啞:“忍冬,她說的……是真的嗎?”
趙忍冬沉默片刻,最終輕輕點(diǎn)頭:“是真的?!?/p>
孟尋洲呼吸一滯,像是被重錘擊中,整個(gè)人晃了晃。
許含霜見狀,突然尖笑起來:“哈哈哈……孟尋洲,你現(xiàn)在知道了?可惜晚了!她已經(jīng)是別人的妻子了!她肚子里懷的是別人的孩子!”
孟尋洲閉了閉眼,再睜開時(shí),眼底一片冷寂:“許含霜,跟我走?!?/p>
“憑什么?!”許含霜歇斯底里地掙扎:
“我好不容易逃出來找你,你卻還是只想著她!孟尋洲,你有沒有良心?!我為了你連孩子都沒了!”
孟尋洲冷冷道:“那個(gè)孩子怎么沒的,你自己心里清楚?!?/p>
許含霜渾身一僵,像是被戳中死穴,臉色慘白。
孟尋洲不再廢話,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強(qiáng)行拖著她離開。臨走前,他深深看了趙忍冬一眼,那眼神里滿是復(fù)雜的情緒有痛苦、悔恨、不甘,卻又無可奈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