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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爹扶持新皇登基后,皇帝要按約定迎娶我做皇后。
蕭永軒也上道,特地為我準(zhǔn)備了椒房之寵。
大婚前一日,我給太后請安后順道去看新房,誰知還沒進(jìn)椒房殿,就差點(diǎn)被撲面而來的糞臭味熏暈。
椒房殿的墻壁上被涂滿了糞泥,更是在正中間用恭桶堆成了囍字。
我震驚不已,趕緊叫停了還在抹糞泥的宮人時,一名女子走了進(jìn)來。
她怒氣沖沖呵斥:“哪里來的賤婢,輪得到你指使我的人?!”
我氣笑了:“我是大將軍嫡女,明日便是大齊的一國之后,我管我自己的婚房與你何干?”
誰知她突然笑了,滿臉得意道:
“皇后又如何?我告訴你,我可是皇上最寵愛的女人。他已經(jīng)承諾我封我做貴妃,執(zhí)掌六宮,椒房布置一事自然也歸我管!”
“你就算進(jìn)宮,也不過是個花架子皇后!”
“本宮做事,誰敢置喙!你再阻撓,信不信本宮立刻治你大不敬之罪!”
蕭永軒明明答應(yīng)我爹廢黜六宮,獨(dú)寵愛敬重我一人,如今怎會又冒出個什么貴妃。
我寒聲吩咐丫鬟:“去養(yǎng)心殿把皇上請來,我倒要問問,他何時封了個貴妃!”
......
“真是笑死人了,你算什么東西?皇上豈是你說請就能請來的?”
見我丫鬟離去,她嗤笑不已。
她漫不經(jīng)心撥弄著護(hù)甲:“繼續(xù)抹!”
我怒斥一聲:“我看誰敢!”
我畢竟是明日就要進(jìn)宮的皇后,宮人們一時拿不定主意,不敢動手。
直到我的丫鬟匆匆趕了回來,面露難色:
“姑娘,大總管說皇上政務(wù)繁忙,誰都不見?!?/p>
“都聽見了沒!”女子身邊的宮女譏笑,“皇上不來,宮里唯一的主子就是柳貴妃,娘娘都發(fā)話了,你們還不干活?”
宮人不敢懈怠,立刻繼續(xù)抹起糞泥。
我看著本該是溫暖且香氣宜人的大殿,沾滿污穢,臉色猛地沉下來。
她這是故意打我的臉。
柳貴妃揚(yáng)唇,嘲諷笑道:
“我可是皇上欽點(diǎn)掌管六宮的人,我費(fèi)心費(fèi)力替你布置椒房殿不說,你還怨恨我。你開罪了我,只要你現(xiàn)在下跪磕頭道歉,日后我還是會好好待你的,給你皇后尊榮。”
“若你不識相,就別怪我明晚請走皇上,讓你新婚夜獨(dú)守空房,丟盡臉面!”
我怒極反笑。
給我皇后的尊榮?
蕭永軒能坐上這個位置,全是我爹的功勞。
如今龍椅還沒坐熱,就敢怠慢我謝家。
我心里怒火升騰,差丫鬟出宮去請人。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誰給誰尊榮。
見丫鬟走了,她卻以為又是去養(yǎng)心殿的,于是放聲大笑:“皇上說了不見你,還去自取其辱,簡直不知廉恥!”
我上前,冷冷看著她。
“我不管蕭永軒要如何寵你,但椒房殿是我住的地方,就不勞你費(fèi)心了?,F(xiàn)在,所有人都給我住手?!?/p>
柳貴妃尖聲道:“都不許停,把糞泥給我全部抹上,仔仔細(xì)細(xì),一個角落都不許放過!”
“還有,你這個賤人還沒入宮呢。我是貴妃,你不過是官員女眷。來人,謝卿寧以下犯上,出言不遜,掌嘴五十!”
立刻有宮人上前押著我跪下。
她掐住我下頜,尖銳護(hù)甲幾乎要戳進(jìn)我的眼睛:“打!”
宮人一戒尺抽在我臉上時,她笑得更為恣意:
“謝卿寧,你跟我爭?不知好歹!”
“給我狠狠地打,叫她明日腫得跟豬頭似的出嫁,讓全京城百姓和文武百官都看看,她像豬一樣的丑樣子!”
“看她日后還敢不敢在我面前作威作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