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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江時蕓約了凌澈在市區(qū)一家高級咖啡廳的隱秘包間見面。
她刻意沒選在主宅，也沒去凌澈的別墅。
凌澈專門精心打扮過，穿著江時蕓曾夸贊過的休閑套裝，臉上帶著期待和忐忑。
他知道自己的立場，也明白江時蕓的手段，昨天很乖順的沒有多糾纏。
但第二天，又聽到助理說江時蕓要見他，心里還是抱起了一絲希望。
他以為江時蕓是來談小寶出國細節(jié)的，或許......還能爭取點什么。
但當看到江時蕓獨自一人坐在那里，周身散發(fā)著冰冷氣息時，心頭莫名一跳。
“老婆?！?/p>
凌澈壓下情緒，柔柔地喚了一聲，在江時蕓的對面坐下。
“以后別再這么叫我?！?/p>
江時蕓眼皮都沒抬，聲音冰冷，直接將一份文件推到他面前。
“簽字。”
凌澈低頭一看，封面上幾個大字刺得他眼睛生疼——離婚協(xié)議。
見凌澈呆愣，江時蕓不耐地加了一句。
“我會給你錢和國外的房產(chǎn)，帶著孩子立刻滾出我的視線！別逼我用你不喜歡的方式解決！”
“離......離婚？”凌澈一愣，隨即瞬間紅了眼眶，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顫抖。
“時蕓姐，為什么？我們......我們還有小寶啊......你不是說只是送我們出國嗎？我......我哪里做得不好嗎？”
凌澈將姿態(tài)放得極低，把責任攬在自己身上。
這是他這么多年以來，一貫的作風，江時蕓以前很吃這一套。
但這次，江時蕓看著他這副泫然欲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
沒有一點心疼，反倒只覺得煩躁。
其實，她并不是不知道他的這套，只是，換作以前或許還能勾起她一點憐惜。
但當下定決心要和顧淮序好好的后，現(xiàn)在再看，只覺得虛偽。
“凌澈，認清你的位置?！苯瓡r蕓打斷了他的哭聲，語氣里滿是毫不掩飾的厭惡。
“當年你撞傷淮序，就該在牢里待著，我讓你出來，給你優(yōu)渥的生活，讓你......讓你和小寶團聚，已經(jīng)是極限。”
“現(xiàn)在，游戲結(jié)束了?！?/p>
“可是時蕓姐，”凌澈的眼淚恰到好處地滑落，聲音哽咽。
“我知道我錯了，當年......當年是我太沖動，太愛你了才......可我從來沒有后悔過為你做任何事，可小寶是無辜的，他需要媽媽......”
他搬出孩子，試圖喚起江時蕓最后的一絲憐憫。
但江時蕓的臉色卻愈發(fā)冰冷，她的眼神中沒有絲毫動搖。
“凌澈，別再拿孩子當擋箭牌。你清楚，小寶的存在，不過是你用來綁住我的籌碼?！?/p>
江時蕓的聲音低沉而決絕，“我對你已經(jīng)仁至義盡。簽字，帶著小寶離開，這是你們最好的結(jié)局?！?/p>
“況且我的丈夫，只有顧淮序！”
凌澈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怎么也沒想到，江時蕓竟然會如此絕情。
他死死掐著自己的掌心，才強迫自己壓下了心頭的憤怒和不甘。
他知道，此刻翻臉，非但不能挽留，反倒還會熱惱江時蕓。
唯有繼續(xù)扮演柔弱，才能保留一絲翻盤的希望。
只要沒去民政局領(lǐng)那本離婚證，他就還有機會！
只要江時蕓看了顧淮序那毀容的臉或者尸體，他就還有機會！
想到這，凌澈頂著泛紅的眼，努力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
“好......我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