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病危,我定了回家的機(jī)票。
老公的白月光蘇向暖卻哭著哀求,說她母親重病,讓我把票讓給她。
我查了,明明還有票,就拒絕了。
可我剛辦完祖母的后事回到家,白司辰的滔天怒火就迎面而來。
他說,蘇向暖因為我沒買到票,被家人罵不孝,罰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我試圖解釋,我回去見的是祖母最后一面,而她有無數(shù)種交通方式可選。
他沒再多說,遞過來的一杯水,讓我消消氣,之后,我便失去了意識。
醒來時,咸腥的海風(fēng)撲面而來,我發(fā)現(xiàn)自己竟在海上的一艘游艇里。
白司辰正親密地抱著蘇向暖,他冷漠開口,聲音冰冷刺骨:
“自己選吧,要么自己游泳回家,要么,跪下給暖暖道歉?!?/p>
1
“扔下去?!?/p>
白司辰一聲令下,我便被兩個保鏢架起,毫不留情地拋進(jìn)了海水里。
冰冷的海水瞬間將我吞噬。
我嗆咳著浮出水面,抹去臉上的水,難以置信地看著游艇上的男人:“白司辰,別鬧了,放我回去!”
他只是冷漠地看著我,而蘇向暖卻拿出手機(jī)開啟了直播。
經(jīng)過蘇向暖的添油加醋,直播間里刺耳的嘲諷彈幕滾動不休。
【哈哈哈活該!讓她給人家暖暖道歉怎么了?】
【看她那狼狽的樣子,真解氣!豪門太太了不起啊?】
【就是,心腸這么歹毒,連張票都不讓!】
“寧瑤,”他居高臨下地看著我,語氣里沒有一絲溫度,“現(xiàn)在給暖暖道歉,我就放過你。”
“司辰哥,別這樣……”蘇向暖立刻拉住他的衣袖,眼眶泛紅,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不怪瑤瑤姐的,都怪我……都怪我命不好?!?/p>
“你聽聽!暖暖多善良!”白司辰心疼地?fù)ё∷D(zhuǎn)頭厲聲警告我,“寧瑤,我告訴你,別動什么歪心思!”
我心口一窒,想到他公司做大后,是如何將蘇向暖帶進(jìn)公司,又是如何肆無忌憚地偏袒她。
明明是蘇向暖搞砸了工作,害公司流失了一個大客戶。
我讓她去道歉挽回,白司辰得知后,卻在全公司高層會議上,指著我的鼻子,說是我得罪了客戶,逼著我上門謝罪。
從那以后,無論蘇向暖惹出什么禍,他都只會把賬算在我頭上。
想到這些,我的心像被無數(shù)根針扎著,連掙扎的力氣都快沒了,眼淚混著海水滑落。
白司辰看著我絕望的樣子,眼神似乎有了一絲動容。
蘇向暖敏銳地捕捉到了這一絲變化,立刻擠出幾滴眼淚,聲音凄楚:“司辰哥,瑤瑤姐是千金大小姐,哪里吃過這種苦,不像我們……不像我這種賤丫頭命硬。要不還是算了吧,我沒關(guān)系的……”
她每一句話,都精準(zhǔn)地踩在白司辰那點可悲的自尊心上。
“算了?”白司辰聞言,眼中最后一絲憐憫消失殆盡,取而代之的是狠心。
他冷笑一聲,對手下命令道:“開一艘快艇過來,在她旁邊繞圈,讓她清醒清醒!”
快艇的引擎轟鳴作響,在海面高速馳騁,掀起高高的巨浪,一次次狠狠地拍在我身上。我在海浪中掙扎,嗆了好幾口又咸又澀的海水,肺部火辣辣地疼。
2
“瑤瑤姐,何必呢?”
蘇向暖譏諷的聲音從游艇上傳來,帶著一絲故作惋惜的得意,“只要你道個歉,司辰哥就會心軟的。你這樣受罪,我們看著也難受啊。”
直播間的彈幕也都在勸降。
【快道歉吧,看樣子真的撐不住了?!?/p>
【就是,低個頭而已,沒必要把命搭上啊?!?/p>
【白總也是為了給暖暖出氣,道歉了就沒事了?!?/p>
巨浪將我拍得頭暈眼花,四肢百骸都叫囂著疲憊,但我心中卻燃起一簇不屈的火苗。
“我沒錯,憑什么道歉?”
我用盡全身力氣,朝著游艇的方向嘶吼道:“我回去見我祖母最后一面,我錯了嗎?!”
這一聲質(zhì)問,像是投入平靜湖面的巨石,讓喧囂的直播間瞬間一滯。
【等等,她是回去見親人最后一面?】
【如果是這樣,那張票……確實不該讓啊?!?/p>
【我靠,為了這種事就把人往死里整,白總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蘇向暖見風(fēng)向不對,立刻委屈地咬住嘴唇,眼淚說來就來:“司辰哥,都是我自己笨,連票都搶不到,不像姐姐,能讓助理幫忙搶,瑤瑤姐也是這么覺得的吧……”
白司辰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眼中的動容被徹底驅(qū)散,而我的反抗換來的是加倍的狠虐。
“把她綁在快艇后面,讓她清醒一下!”
繩子粗暴地勒進(jìn)我的手腕,快艇引擎再次轟鳴,我整個人被一股巨大的力量向前拖拽。
皮膚被海水瘋狂地拍打著,火辣辣地疼,仿佛要被剝掉一層皮。
隨行的醫(yī)生都看不下去了,焦急地對白司辰說:“白總,再這樣下去會出人命的!她的體征很不穩(wěn)定!”
“死不了。”白司辰冷笑,“這只是給她個教訓(xùn),誰讓她這么嘴硬呢?她的大小姐脾氣就該治治。再說了,真出事了,我會撈她上來的?!?/p>
意識漸漸模糊,就在我快要暈過去時,我恍惚看見白司辰眼中閃過一絲慌亂。
可蘇向暖又一次湊到他耳邊,茶言茶語:“司辰哥,瑤瑤姐就是不肯低頭,是不是……是不是她這種千金大小姐,打心底里就瞧不上我們這種出身微末的,覺得給我道歉丟了她的身份?要不......”
這句話,成了壓垮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嬌氣!”他眼中的慌亂被暴怒取代,“寧瑤,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嗎?!”
看著無情的他,我的心徹底碎了。
曾幾何時,為了和他在一起,我不惜與家里斷絕關(guān)系。
那時他說,我是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他會疼我愛我一輩子。
可自從他的公司上市,一切都變了,他開始說我一身大小姐脾氣,遠(yuǎn)不如蘇向暖乖巧聽話。
海浪無情仍然地拍打著我,直播間的彈幕已經(jīng)沒人覺得我能平安回去了。
【唉,這也太慘了,這次是真要道歉了。】
【肯定啊,再犟下去命都沒了?!?/p>
【寧姐姐,要不還是低個頭吧。】
然而,就在一片唱衰聲中,一條格格不入的彈幕飄過。
【她會安全離開的?!?/p>
3
【他會安全離開的?這人腦子瓦特了吧?】
【這離岸邊多遠(yuǎn)啊,游泳冠軍來了都得喝飽海水,何況她被折磨成這樣?】
那條突兀的彈幕很快被嘲諷淹沒,但立刻有人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
【等等,你們快看這人主頁!臥槽!全是頂級豪車和限量名表!這是哪位大佬?】
直播間瞬間炸了鍋,而蘇向暖看到這條彈幕,眼珠一轉(zhuǎn),立刻抓住了新的攻擊點。
她依偎在白司辰懷里,故作擔(dān)憂地小聲說:“司辰哥,你看……瑤瑤姐她,不會真的和這位大佬……有什么關(guān)系吧?所以才這么有恃無恐……”
白司辰的臉色瞬間鐵青,他不能容忍我背叛他!
“把她拖過來!”他怒吼道。
我被粗暴地拽到游艇邊,白司辰死死地盯著我,眼神像是要將我凌遲:“寧瑤,他是誰?你跟他什么關(guān)系?”
我看著他因嫉妒而扭曲的臉,只覺得無比可笑和悲哀。
我深吸一口氣,用盡最后的力氣,平靜地說:“這跟你沒關(guān)系,白司辰,回去我們就離婚?!?/p>
“離婚?你敢!”
我的話徹底引爆了他,他猛地一腳踹翻了甲板上的一個箱子,十幾條色彩斑斕的蛇滑入水中,迅速向我游來!
我很怕蛇!那種冰冷滑膩的觸感,光是想想就讓我頭皮發(fā)麻。
“啊——!”我失聲尖叫,血液瞬間凝固。
“怕了?”白司辰在游艇上嗤笑,滿眼都是報復(fù)的快感,“現(xiàn)在求我還來得及?!?/p>
蘇向暖也嬌笑著附和:“就是啊瑤瑤姐,早點道歉不就好了嘛,非要受這種罪?!?/p>
我嚇得拼命往后游,可就在這時,我的小腿傳來一陣刺骨的劇痛!一條青黑色的蛇死死地咬住了我!
“白總,不好了!”隨行的醫(yī)生看我嘴唇開始變紫,臉色大變,“夫人好像被毒蛇咬了,這是中毒的跡象!”
“不可能!”白司辰臉色一變,隨即又平靜下來,“我準(zhǔn)備的都是無毒的蛇!不會有事的,我只是讓她受點皮肉之苦,挫挫她的銳氣?!?/p>
但當(dāng)他看到我迅速發(fā)紫的嘴唇和開始渙散的瞳孔,終于慌了。
那份高高在上的冷酷瞬間崩塌,他嘶吼著:“快!快把她撈上來!快拿血清!”
我被手下七手八腳地拖上甲板,醫(yī)生也飛快地拿出一支血清準(zhǔn)備注射。
就在這時,蘇向暖突然沖了過來,急切地喊道:“司辰哥,我來幫你!”
她搶過醫(yī)生手中的血清,假裝要遞給白司辰,腳下卻故意一滑,一聲尖叫,她手中的血清劃出一道拋物線,“噗通”一聲掉進(jìn)了茫茫大海。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
白司辰勃然大怒,雙目赤紅地瞪著她:“蘇向暖!你干什么?”
4
“司辰哥,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蘇向暖梨花帶雨地抓著白司辰的胳膊,試圖博取同情。
但這一次,白司辰看都沒看她一眼。
他一把將我抱進(jìn)懷里,入手是我冰冷的體溫,他慌了,朝著隨行醫(yī)生嘶吼:“還愣著干什么?快救人啊!再去找血清!”
醫(yī)生臉色慘白,聲音都在發(fā)抖:“白總,來不及了!游艇上沒有備用血清,夫人的心率在急劇下降,必須立刻靠岸送往醫(yī)院搶救!再晚一分鐘,就真的……”
“閉嘴!”白司辰怒吼著打斷他,猩紅的眼睛死死盯著我發(fā)紫的嘴唇,那份高高在上的冷漠早已蕩然無存,只剩下狼狽的驚惶。
蘇向暖見狀,知道自己再裝可憐已經(jīng)沒用,她立刻換了策略。
她急切地開口,聲音不大不小,卻足以讓直播間的幾十萬人聽得一清二楚:“司辰哥,可是……瑤瑤姐她還沒道歉呢!現(xiàn)在直播還開著,要是就這么把她送去醫(yī)院,我們豈不是認(rèn)輸了?到時候別人會怎么看你?怎么看我們白氏集團(tuán)?”
她的話像一把尖刀,再次精準(zhǔn)地插入白司辰那可悲的自尊心上。
他渾身一僵,抱著我的手臂都收緊了幾分。
他低下頭,看著我因中毒而渙散的瞳孔,聲音沙啞,帶著乞求:“寧瑤,你聽見了嗎?現(xiàn)在,給暖暖道個歉,就當(dāng)給我個臺階下,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我保證你不會有事!”
我看著他,忽然笑了。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心心念念的,竟然還是他的面子和臺階。
我用盡最后一絲力氣,猛地推開他。
“滾……”
我的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但眼中的決絕和恨意卻無比清晰。
“我寧愿死,也絕不會向你們道歉……白司辰,我不用你救。”
“你!”白司辰被我眼中的恨意刺痛,理智徹底崩斷,他指著手下怒吼,“她撐不住了,是在說胡話!給我按住她!讓她給暖暖磕頭!寧瑤,你開口說一句對不起,就這么難嗎?!”
兩個保鏢立刻上前,粗暴地將我按在甲板上,強(qiáng)行壓著我的頭往下磕。
我緊咬著牙關(guān),一聲不吭,任由額頭磕在冰冷的甲板上,滲出血跡。
“哎呀!”
蘇向暖一聲驚呼,假裝沒站穩(wěn),高跟鞋的鞋跟狠狠地踩在了我的手背上,鉆心的疼。
她蹲下身,臉上掛著勝利者的微笑,用只有我們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陰陽怪氣地嘲諷道:
“瑤瑤姐,你這是何必呢?你看,司辰哥還是心疼你的,只要你道個歉,一切就都過去了。你……不會真的以為,直播間那個直播間的大哥,會開著直升機(jī)來救你吧?別做夢了!”
她話音剛落。
“轟隆隆——轟隆隆——”
一陣巨大的螺旋槳轟鳴聲由遠(yuǎn)及近,狂暴的氣流掀起滔天巨浪,狠狠拍打在游艇上,讓整個船身都劇烈搖晃起來。
所有人臉色大變,驚恐地抬頭望去。
一架黑色的直升機(jī)正盤旋在游艇上空,機(jī)身上一個鎏金的“齊”字,在陽光下刺得人睜不開眼。
蘇向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白司辰也是目瞪口呆。
直升機(jī)艙門站著一個帥氣的身影,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我,臉色一點點沉下去。
直播間里彈幕炸了:
【天吶!真的是……真的是直升機(jī)!】
【蘇向暖是預(yù)言家,刀了刀了?!?/p>
【那是誰啊,好帥啊?!?/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