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劉梅梅的話,我渾身血液瞬間沖上腦門,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真的?你都想起來了?!”
此時我像抓住了救命稻草。
劉梅梅被我攥得直抽氣,眼眶通紅地點頭。
“那群弟弟到底怎么回事?”
劉梅梅哆哆嗦嗦開口:
“我也不清楚。那天放學回家,一開門就看見個小男孩坐在我家沙發(fā)上,我媽說那是我弟?!?/p>
“我當時覺得荒唐,可第二天睡醒……”
她突然頓住,眼神里閃過恐懼。
“我居然覺得他一直都在,就像本該如此。”
我們不約而同望向遠處槐樹底下那群小男孩。
劉梅梅牙齒打顫:
“他們……不會是鬼吧?”
“肯定不是鬼!”
“他拽我的時候,體溫燙得嚇人,影子也是正常的?!?/p>
話雖這么說,可想起他攥住我手腕時,那股能捏碎骨頭的力氣,我后背還是滲出冷汗。
劉梅梅聽后,呼了一口氣。
我卻并不樂觀。
有時候,人可比鬼可怕多了……
劉梅梅問我接下來要怎么辦。
“現(xiàn)在只能報警?!?/p>
“但手機都被收走了,而且全村人……”
我想起父母不正常的狀態(tài),“他們就像被換了魂似的?!?/p>
我們對視一眼,同時打了個寒顫。
最后商定,等深夜所有人睡熟,我從后院翻墻出去,劉梅梅則從二樓窗戶爬下來,在村頭廢棄的磚窯匯合。
半夜,我盯著床頭的鬧鐘,十一點,十二點,一點……窗外的蛐蛐聲都停了,我輕輕掀開被子。
翻窗時,窗框發(fā)出“吱呀”一聲,驚得我渾身僵硬,好在父母房間的燈始終沒亮。
磚窯黑洞洞的,冷風灌進來帶著股霉味。
我蜷縮在破磚堆后面,手表指針指向兩點半,劉梅梅還沒來。
遠處傳來零星的狗叫,我咬咬牙,決定不等了。
要是現(xiàn)在去她家,萬一驚醒她父母,全村人都會被驚動。
我貼著墻根往前走,心跳快得要從嗓子眼蹦出來。
剛摸到村口的石獅子,突然一束強光刺得我睜不開眼!
陳峰舉著手電筒站在路中間,身后跟著密密麻麻的人影——全村人都來了。
我的父母站在最前面,臉上掛著白天那種虛假的笑。
劉梅梅縮在人群里,眼神呆滯得像塊石頭。
我轉(zhuǎn)身想跑,卻被陳峰一把揪住衣領(lǐng)。
他力氣大得驚人,月光下,他露出個詭異的笑,牙齒白得瘆人:
“姐姐,要去哪呀?”
身后村民齊刷刷向前半步,腳步聲整齊得像一個人。
冷汗瞬間濕透了我的后背,原來劉梅梅只清醒了短短一個白天,現(xiàn)在又成了他們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