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云念癱坐在地上，精心打理的頭發(fā)散亂地黏在淚痕斑駁的臉上。
她突然撲向秦牧野的腿，十指死死攥住他的褲管。
“牧風……不，牧野，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她的聲音尖銳得刺耳，“秦牧風死了不是很好嗎？這樣秦家的一切就都是你的了！你假裝他不也是因為喜歡我嗎？”
她仰起頭，露出一個扭曲的笑容，“我愛你啊……我們可以繼續(xù)這樣過下去，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砰！”
秦牧野一腳踹在她肩上，云念整個人向后滑去，后背重重撞在茶幾邊緣。
水晶擺件砸落在地，碎片四濺。
“喜歡？”秦牧野的聲音冷得像淬了冰，“你也配？”
他一步步逼近，锃亮的皮鞋踩在碎玻璃上發(fā)出令人牙酸的聲響。
“我假裝牧風，是因為我以為他放不下你?！庇H秦牧野的聲音冷漠，“我以為他臨死前要我‘照顧好你’，是我的錯，我早就應該把你趕走的！”
云念的瞳孔劇烈收縮。
“如果早知道是你害死牧風……”秦牧野突然掐住她的脖子，將她提起來按在墻上，“回來的第一天我就會親手掐死你。”
云念雙腳離地，臉色迅速漲紅，她拼命拍打著秦牧野的手臂，喉嚨里發(fā)出“嗬嗬”的聲響。
就在她快要窒息時，秦牧野突然松手。
云念像破布娃娃一樣滑落在地，大口喘著粗氣。
“不，不可能……”她嘶啞著嗓子，眼神癲狂，“你明明……明明為了我把莊雨眠都趕走了，你怎么可能不愛我？”
秦牧野冷笑一聲，對保鏢揮手，“帶她去醫(yī)院，把那個野種處理掉。”
“不行！”云念突然爆發(fā)出驚人的力氣，死死護住肚子，“這是你的孩子！是秦家唯一的血脈！”
“我的孩子？”秦牧野俯身，捏住她的下巴，“我的孩子只會從雨眠的肚子里出來。你這種毒婦，也配懷秦家的種？”
云念突然笑了，那笑聲詭異得令人毛骨悚然。
“秦牧野……”云念的眼神閃著癲狂的光，“你不會有孩子了。除了我肚子里這個，你永遠都不會有孩子了?！?/p>
秦牧野的動作頓住了。
“什么意思？”
“哈哈哈哈！”云念笑得前仰后合，“自從我懷孕以來，你每天喝的安神茶里，我都加了絕育藥?！彼靡獾靥蛄颂蜃齑?，“是最烈的那一種，你永遠都治不好了！”
整個客廳瞬間死寂。
秦牧野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他猛地伸出手掐住云念的脖子，“你再說一遍？”
云念被掐得翻白眼，卻還在笑著。
“你……再也……生不了……孩子了，”她艱難地擠出這句話，“只有我的……孩子……”
“砰！”
秦牧野將她狠狠摔在地上，云念蜷縮著身子咳嗽，又突然抱住了他的腿。
“牧野，我知道錯了……”她的聲音突然軟下來，眼淚大顆大顆往下掉，“我會好好生下這個孩子，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就當什么都沒發(fā)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