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電子提示音無情地響起,像一記耳光狠狠扇在他的臉上。他皺眉,換了一張又一張,
結果都一樣,全部被停用了!許知遠面色漲紅,窘迫至極。這么多年,
他還是第一次這么丟人現眼。蘇蔓也察覺到他的不對勁,嬌滴滴地問:「知遠,你怎么了?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許知遠強裝鎮(zhèn)定,故作輕松地說:「沒事,今天卡限額了,
我讓朋友轉點錢過來。」說完,他趕緊給平時關系不錯的狐朋狗友發(fā)了消息。他想起來了,
這些卡都是許薇的附屬卡??磥?,許薇這次是真的生氣了。但他心里卻升起一股無名火。
這個許薇,真是越來越不識趣了!他不就是偶爾出個軌嗎?哪個男人不偷腥?再說了,
要不是她總是那么強勢,處處壓著他。他怎么會需要在外面找溫柔?
他看著病床上楚楚可憐的蘇蔓,還有乖巧懂事的茵茵。心中更加確定,這才是他想要的家庭。
「蔓蔓,你先休息,我去處理點事情?!乖S知遠俯身親了親蘇蔓的額頭。
蘇蔓眼中閃過一絲得意,嘴上卻嗔怪道:「知遠,都怪我不好,讓你為難了?!埂干倒?,
跟你有什么關系?是她太不懂事了?!乖S知遠安慰著。走出病房,許知遠撥通了許薇的電話,
準備好好教訓她一頓??呻娫捘穷^卻是利落的掛斷?!S知遠的電話跟催命一樣打來了。
我直接拉黑。下一秒,微信突然收到了許知遠一大堆的信息。「許薇你瘋了是不是?
為什么停我的卡?馬上給我恢復!」我嗤笑一聲,劃過。「老婆,我錯了,你別生氣。
我跟蘇蔓馬上就斷干凈,你相信我一次?!埂肝抑酪鹨鹱屇悴桓吲d了,
我讓她給你和果果道歉行不行?」見我遲遲不回,他終于氣急敗壞,露出了真面目。
「許薇你別再任性了!你以為許氏還是你爸在的時候嗎?」「現在公司上下都靠我撐著!
你別忘了,果果不能沒有父親!」「果果不能沒有父親」,這句話像一根毒針,
精準地刺入我心臟最柔軟的地方。我盯著屏幕,手指在冰冷的鍵盤上敲下一行字。
「你是不是忘了,你本來不姓許。」對話框頂端那個「對方正在輸入…」的提示閃爍了兩下,
隨即徹底消失了。半個小時后,手機又震了一下?!咐掀?,你們在哪?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去接你和果果回家。」他的姿態(tài)放得如此之低,語氣卑微得像條狗。
可我心里沒有半分波瀾,只覺得無比惡心。我許家產業(yè)都在國外,
國內這個小公司就讓他這么緊張。我懶得再回復這堆廢話,轉而撥通了我爸的老秘書的電話。
「陳叔,董事會那邊你幫我通個氣,許知遠的執(zhí)行總裁位置,即刻撤下來?!?/p>
那邊沒有絲毫猶豫,只沉聲應了句:「好的,大小姐?!沽穗娫?,我靠在醫(yī)院冰冷的墻壁上,
腦子里亂糟糟的。許知遠其實他本名叫徐知遠。他是許氏集團資助的貧困生之一,
這事我本來不知道。直到高一那年,我倆分到了一個班。一群無聊的富家子弟圍著他。
起哄說他一個靠我們許家養(yǎng)活的垃圾孤兒,怎么見到我這個正牌大小姐還不行禮問安。
我就是在那時,才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他。在所有人的哄笑和鄙夷中,他沒有低頭。
反而抬起眼,目光倔強地穿過人群,直直地落在了我身上。高中的三年,
他就像一棵堅韌的野草。對我從最初小心翼翼的報恩,慢慢演變成了熱烈而赤誠的追求。
我爸自然是看不上他,百般阻撓。可他為了娶我,竟主動對我爸說,他可以改姓許,
入贅到我們家。為了證明他不是貪圖我家的錢。他甚至主動提出簽署婚前協(xié)議,
承諾如果離婚,他將凈身出戶。我爸看他把姿態(tài)做到了這個份上,這才勉強松了口。
那時的我,被愛情沖昏了頭腦,還傻乎乎地覺得這份協(xié)議是對我們愛情的侮辱。
覺得我永遠都不會有用上它的那一天?,F在看來,這哪里是什么侮辱,
這分明是我爸留給我最鋒利的一張王牌。5.蘇蔓在得知自己一直以來引以為傲的「許太太」
身份,不過是個見不得光的笑話后。整個人都陷入了一種偏執(zhí)的恐慌里。
對許知遠展現出了前所未有的依戀,就連許知遠要去公司,她都非要跟著。車里,
蘇蔓整個人都貼在許知遠身上,雙手緊緊環(huán)著他的腰。許知遠被她纏得有些心煩,
但看著她隆起的小腹,還是耐著性子哄:「都是快生二胎的媽媽了,
怎么還跟個小女孩一樣粘人?」蘇蔓把臉埋在他胸口,聲音悶悶的?!钢h,你和她離婚,
娶我好不好?茵茵和肚子里的寶寶,不能沒有名分啊?!惯@話一出,
許知遠臉上的溫存瞬間凝固。他不動聲色地推開懷里的蘇蔓,拉開了一點距離。
那雙剛剛還含情脈脈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審視和冰冷的疏離?!嘎乙詾槟闶嵌碌?。
」「我可以給你用不完的錢,給你我所有的愛,但是我不會離婚?!埂肝业钠拮?,
只會是許薇?!固K蔓臉色煞白,嘴唇被自己咬得沒了血色。她不甘心,
可她更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最終,她只能卑微地妥協(xié):「那你不能再和她住在一起!
你要每天都陪著我跟茵茵!」「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許知遠見她不再提離婚,
立刻又換上那副溫柔多情的面孔。將她重新攬進懷里,輕輕拍著她的背安撫。
兩個人就這么黏黏糊糊地到了公司樓下。蘇蔓挽著許知遠的胳膊,故意挺著肚子,
像是在向全世界宣示主權??删驮谒麄兗磳⑻と氪箝T的那一刻,許知遠的腳步猛地頓住了。
我正站公司大廳的正中央,神色冷淡地看著他們。
許知遠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甩開了蘇蔓的手,像是甩開什么臟東西。他快步上前,
臉上擠出焦急又關切的神情?!皋鞭?,你去哪里了?昨晚怎么一晚上不回家,電話也不接,
我擔心死了。」我緩緩開口:「擔心?你昨晚陪著你的情婦和私生女,哪里有時間擔心我?」
場面陷入一片死寂。來來往往的員工們全都停下了腳步,
無數道震驚、好奇的目光在我們三人之間來回掃射。蘇蔓護住了自己隆起的小腹,
身體微微發(fā)抖,像是風中即將凋零的小白花。許知遠則臉色鐵青,他壓低了聲音:「許薇,
你瘋了?有什么事回家說,別在公司鬧事!」我懶得再跟他廢話,直接從包里拿出手機,
利落地連接上大廳中央那塊巨大的LED顯示屏。下一秒,
昨晚在機場錄下的視頻被投了上去。蘇蔓那張畫著精致妝容的臉上,滿是刻薄與不屑,
她尖著嗓子說:「喲,鄉(xiāng)巴佬嚷嚷什么?我家茵茵想劃就劃,是你家孩子的福氣!」
「嗡——」人群炸開了鍋。竊竊私語聲像是潮水般涌來。無數手機被舉起,閃光燈此起彼伏,
對準了屏幕,也對準了我們。「天啊,原來蘇蔓是許總的小三?」「劃傷的那個才是正宮?
我的媽呀,這瓜也太勁爆了!」「許總這下怎么收場?臉都丟盡了?!?/p>
許知遠的臉色已經難看到了極點,像是一塊浸了墨的黑布。我撫摸臉上那道猙獰的疤,
此刻依舊清晰?!冈S薇!」他終于失控,大步向我沖來,試圖拽住我的胳膊把我拖走。
可他還沒碰到我,兩個穿著黑西裝的保鏢就從我身后站了出來。像兩堵墻一樣,
面無表情地擋住了他的去路。許知遠愣住了,眼里的怒火幾乎要噴出來。就在這時,
蘇蔓突然雙膝跪在了我面前,哭得肝腸寸斷:「許薇姐姐,我知道你恨我。
你這些年在國外瀟灑,花著知遠的錢卻不肯回來?!埂改憔退悴粣鬯?/p>
你也不該回來毀了他??!」「一切都是我的錯,你沖我來,求你放過知遠,放過許氏吧!」
她哭著哭著,目光哀切地看著許知遠?!钢h,我被人罵不要緊,可你是許氏的總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