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謝慕淵如遭雷擊站在原地。他想起他讓阿寧為當(dāng)年的事向自己道歉時,她空洞的眼神之下,
是哀傷而絕望的神情。他看到她張了張唇,仿佛想說什么,最后還是什么都沒有說。
他想起她突然說的那句話,“這個世上,沒有絕對的對錯,那些認(rèn)為自己對的人,
又何嘗不是雙手血跡斑斑?”他雙手抱住頭,崩潰大喊。他一直以為自己是受害者,
以為謝家枉死,就該血債血償。可是他忘了,這世道成王敗寇,遑論對錯。
原來自己才是錯的最離譜的那個。想起自己曾以復(fù)仇的名義,高舉正義大旗,
一個個殺掉她最親的人。這三年來,無數(shù)個日夜,她該有多絕望?寢宮內(nèi),
我撐著最后的精神吃了一些糕點,眼皮開始沉重。腳步聲傳來,我聽見謝慕淵低沉的聲音。
“阿寧,我來了?!彼恢廊チ四睦?,我察覺到此時的謝慕淵似乎和之前有點不一樣了。
他的聲音里仿佛徹底卸下了一切,是從未有過的平靜?!鞍?,我?guī)闳ヒ粋€地方吧。
”他不再像之前那樣,執(zhí)著地要我道歉,也不再執(zhí)拗地說要留我一輩子在身邊的這種話。
他只是牽起我的手,帶我出了宮。我們?nèi)チ水?dāng)初他為我過生日時,去的那條湖邊。
他拿出提前買好的花燈,細(xì)心地扶著我的手,教我把花燈放到水面上。小小的光影隨波逐流,
一路飄向遠(yuǎn)方。離開皇宮那個牢籠,我的心終于輕快了些許?!鞍?,如果有來世,
你可有什么心愿?”我知道,謝慕淵此刻一定在看著我。他的目光盛滿哀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