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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英寸的電視上循環(huán)播放著蘇穎穎聲勢浩大的個人舞蹈展,她跌落在地的丑態(tài)一遍遍地落入蘇婉玉的眼中,不管看多少遍都不會厭。
一切只是個開始,她要一點一點折磨蘇穎穎,不讓她死的太簡單。
換腎手術(shù)那天,她發(fā)現(xiàn)了主刀醫(yī)生趙醫(yī)生和蘇穎穎暗中勾結(jié)。蘇穎穎根本就不需要換腎,甚至悠閑地在手術(shù)室里睡覺。
她把早就準備好的神經(jīng)毒素針交給劉醫(yī)生,趁著蘇穎穎睡覺神不知鬼不覺地注射到她的體內(nèi)。
這個毒素針能慢慢摧毀蘇穎穎的雙腿神經(jīng),直到她再也站不起來。
可惜她昏迷了很久,錯過了毒素針發(fā)揮效力的時候。多虧了蘇穎穎的虛榮心,造勢造的這么大,她才能這么清晰地欣賞她的丑態(tài)。
蘇穎穎還是一如既往,喜歡在臺上穿紅色,她總是想用玄學和捷徑來彌補她的半吊子水平,這才是讓她出丑的根源。
是她自己非要辦這個舞蹈展的。
蘇婉玉的腰斷了兩截,她動彈不了,只能長時間維持著同一個姿勢。已經(jīng)到了陪護人員給她翻身的時間了,她沒見到護士,見到了一個滿頭白發(fā)的男人。
他是把自己從火葬場的那場假火里帶出來的研究員,也是這個再生實驗基地的創(chuàng)始人。
“我回國參加了你的葬禮,很幸運沒被趕出來。你是沒看到,傅啟年在你死后像瘋了一樣,四處咬人,連化糞池都能跳,臭死人了?!?/p>
他得意洋洋地說著,想要得到蘇婉玉的夸獎。
再次聽見這個名字,她的心里已經(jīng)毫無波瀾,傅啟年連最后的陪伴都做不到,他如今深情的戲碼是想演給誰看呢?
“你好像很閑,八卦別人的故事很有意思嗎?傅清初,傅少爺?!?/p>
傅清初一下子有些慌亂,像被主人戳破秘密的小狗,“你知道我的身份了?”
蘇婉玉把他的動作盡收眼底,猜不透他。
他到底在慌亂什么?
“傅少爺40寸的大字海報就在大廳掛著,我不想知道都難。你是傅啟年的弟弟吧,我已經(jīng)和傅啟年斷干凈了。你如果想用我威脅傅啟年,我想你的目的永遠也不會達到?!?/p>
傅清初小心翼翼地抓起蘇婉玉的手,紅了眼眶。
“我從未想過利用你?!?/p>
他掏出一枚裂了紋的玉扳指,虔誠地戴在了蘇婉玉的手上。
“我只是回去給傅啟年準備了一個小禮物。姐姐,收了我吧,我可以做你的刀?!?/p>
玉扳指冰涼的觸感又回到了她的手上,她感覺很奇特,這個本不屬于她的東西竟然見證了她的重生,或許可以留下它。
“給我一個你這么做的理由?!?/p>
傅清初歪頭看她,指了指天花板。
“這個基地就是為你建的,我真的是你的粉絲?!?/p>
蘇婉玉愣了一下,傅清初的眼睛里寫滿了真誠。
“劉醫(yī)生也是我的人。”
他壞笑了一下,怪不得她能被這個實驗選中。
她從未被人如此看重過,但經(jīng)歷了傅啟年的事情之后,她也不打算再托付真心。
“我現(xiàn)在只想重新站在舞臺上。”
得知傅清初對她并沒有惡意后,她一下子泄了力。
從地獄之門爬出來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她的大腦真真切切地已經(jīng)死過一次。
那種墜入無盡黑暗空無一人的感受她永遠都忘不掉,醒來之后也是無邊的疼痛。她清晰地感受到她大腦的每一根神經(jīng)元是如何再生的,她的神志又是如何脫離黑暗,回歸現(xiàn)實的。
一切都像一場夢一樣,過于不真實。
電視上的輪播突然停止,傅清初放下遙控器,嚴肅地看著她。
“她不配出現(xiàn)在這里。姐姐,讓我來做你的主刀,把你交給我,我一定能讓你重新站上舞臺!”
蘇婉玉有些動容,她摸著自己扭曲的左腿,“現(xiàn)在帶我過去做手術(shù)吧?!?/p>
“先不要著急,你需要先做你的腰。再生實驗的過程非常殘忍,你的腰斷了,無法直立,需要抽脊剝髓才能重新長出來;你缺失的腎也一樣,要把僅剩的一個腎打碎,才能重新長出兩個一模一樣的;至于你的腿,你剩下的這條左腿已經(jīng)壞死了,只能生生切了之后,讓腿重新長出來。”
她聽著這些殘酷的字眼,內(nèi)心沒有恐懼,只有對新生的希望。
馬上,她就要實現(xiàn)她的夢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