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聽骨斷生死,改命老祖現(xiàn)
城市喧囂的聲浪,像一層黏膩厚重的油污,包裹著步履蹣跚的林默。他手中的盲杖,一根磨得發(fā)亮的合金棍,在坑洼不平的人行道上敲擊出單調(diào)的“噠、噠”聲,是他與這個世界最直接的導航。墨鏡遮住了他空洞無神的雙眼,也遮住了他臉上那份與年齡不符的沉寂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倔強。破舊的夾克蹭著墻角,引來幾聲不耐煩的呵斥和路人的側(cè)目——一個在鋼筋水泥森林里艱難求生的盲人,僅此而已。
“老鐵們!火箭刷起來!刷一個火箭,張哥給你看前世今生,姻緣財運全包圓!哎喲,感謝‘我是土豪’大哥的穿云箭!大氣!”
前方,一個油膩又亢奮的聲音穿透嘈雜,如同劣質(zhì)擴音喇叭,強行灌入林默的耳中。聲音的來源是一個臨時搭起的簡易直播間,招牌“神機妙算張半仙”閃著刺眼的廉價霓虹光。一個穿著花哨唐裝、梳著油頭的中年男人(張半仙)正對著手機唾沫橫飛,臉上堆滿了諂媚和貪婪。周圍零星幾個看熱鬧的路人,對著手機屏幕指指點點。
林默的腳步?jīng)]有絲毫停頓,仿佛那喧囂與他無關(guān)。他的盲杖,遵循著既定的軌跡,不偏不倚地向前探去。
“噠。”
盲杖尖,精準地戳在了支撐那塊發(fā)光招牌的纖細支架上。
“咔嚓!”
一聲清脆刺耳的斷裂聲驟然響起!劣質(zhì)的塑料支架應聲而折,那塊“神機妙算張半仙”的招牌晃悠了兩下,帶著絕望的弧線,“哐當”一聲砸在地上,霓虹燈管閃爍幾下,徹底熄滅。
直播間里的張半仙像被踩了尾巴的貓,驚怒地跳了起來:“臥槽!哪個不長眼的…哎?瞎子?” 他看清林默的墨鏡和盲杖,臉上的怒氣瞬間被一種虛偽的憐憫覆蓋,語調(diào)也拖長了,“嘖嘖嘖,可憐見的,走路小心點嘛!碰壞了我的招牌,你賠得起嗎?算你運氣好,張爺我今天開播心情好,不跟你計較,快走快走!別擋著張爺發(fā)財!” 他揮著手,像驅(qū)趕一只蒼蠅。
彈幕瞬間飄過:
“哈哈哈碰瓷碰到直播間了?”
“欺負殘疾人?主播過分了!”
“主播大氣!別跟瞎子一般見識?!?/p>
“這盲杖…精準打擊?。抗室獾陌??”
林默沉默著,空洞的“視線”仿佛穿透了張半仙那張油膩的臉。他不需要看,對方那貪婪的呼吸、諂媚的語調(diào)、虛偽的憐憫,在他耳中交織成比招牌碎裂更刺耳的噪音。他嘴唇微動,似乎想說什么,但最終只是緊了緊握著盲杖的手,準備繞過這片污濁。
就在他抬腳欲走的剎那——
【嗡——!】
一個冰冷、毫無感情、仿佛從金屬顱腔深處直接迸發(fā)的機械音,毫無征兆地在他腦中炸開!
【檢測到有效觀眾:1名。‘命格天聽’系統(tǒng)激活!】
【新手能力解鎖:聽音斷生死!】
林默的腳步猛地釘在原地!
幾乎同時,張半仙那得意洋洋、正對著鏡頭吹噓“鐵口直斷”的聲線,在他耳中發(fā)生了恐怖的畸變!那聲音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粗暴地揉捏、拉伸、扭曲,最后竟化作一種令人頭皮發(fā)麻、牙根發(fā)酸的“咔嚓…咯吱…”聲——清晰無比,如同新鮮喉骨在巨大的壓力下被硬生生折斷、碾碎!
伴隨著這令人作嘔的骨裂幻聽,一行血淋淋、仿佛由凝固鮮血書寫的文字,帶著森然死氣,強行烙印在他的“視界”中央:
> **【批言:戌時三刻,喉骨橫斷,氣絕而亡?!?*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間從林默的尾椎骨竄上天靈蓋。他下意識地側(cè)耳,手機語音報時系統(tǒng)那平板的電子女音適時響起:“當前時間,下午五點五十分,酉時末?!?/p>
戌時三刻…不到三個小時!
林默空洞的瞳孔在墨鏡后似乎劇烈地收縮了一下,緊抿的唇角勾起一絲微不可察、卻又帶著殘酷預知的弧度。他沒再看那仍在唾沫橫飛、對即將到來的命運毫無所知的張半仙,盲杖點地,轉(zhuǎn)身,毫不猶豫地融入了更深的街巷陰影之中。
時間在無聲的滴答中流逝。
夜幕悄然降臨,華燈初上。張半仙的直播間里,氣氛正“嗨”到頂點。為了答謝那位刷了穿云箭的“土豪大哥”,他特意點了一份昂貴的海鮮刺身外賣,對著鏡頭大快朵頤,一邊咀嚼一邊含糊不清地吹噓自己的“神通廣大”。
“老鐵們看好了!張哥我這叫…呃…呃…咯…咯…”
突然,他得意的表情僵在臉上,雙眼猛地瞪圓凸出,仿佛要掙脫眼眶!他雙手死死扼住自己的脖子,臉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從通紅變?yōu)獒u紫,喉嚨里發(fā)出破風箱般絕望的“嗬…嗬…”聲。他像離水的魚一樣瘋狂扭動身體,撞翻了桌上的杯盞,直播鏡頭劇烈搖晃。
彈幕瞬間爆炸:
“??????”
“臥槽主播噎住了?!”
“魚刺??!是魚刺卡住了!快救人!”
“演的吧?這也太逼真了!”
“不想演!他臉都紫了!翻白眼了?。 ?/p>
“快打120?。。 ?/p>
直播間陷入一片混亂的尖叫和黑屏前的最后晃動。
**#某主播直播時被魚刺卡喉窒息#** 的詞條,如同投入滾油的火星,瞬間引爆了整個網(wǎng)絡(luò)熱搜榜,后面跟著一個刺眼的、血紅的“爆”字!
……
同一片夜幕下,城市另一端一個狹小、陳舊的出租屋內(nèi)。空氣里彌漫著泡面和舊書的味道。林默安靜地坐在電腦前,屏幕的冷光映在他毫無波瀾的墨鏡鏡片上。他摸索著,用語音指令笨拙地操作著直播軟件。
直播間標題:【真·盲算,聽聲改命】。
得益于熱搜榜首那驚悚事件的恐怖流量,無數(shù)獵奇、質(zhì)疑、尋求刺激的觀眾如同潮水般涌入這個名不見經(jīng)傳的新直播間。人數(shù)顯示瘋狂跳動,瞬間突破了五位數(shù)!
【叮!觀眾數(shù)突破10000!解鎖能力:觸物觀因果(三天內(nèi))!】
冰冷的提示音在林默腦中響起。
幾乎就在提示音落下的瞬間,一個特殊的連麥申請帶著醒目的標識閃爍起來。林默意念微動,接通。
分屏亮起。畫面中是一個女人,即便戴著幾乎遮住半張臉的大墨鏡和壓低的棒球帽,那精致的下頜線和明星特有的氣質(zhì)也無法完全掩蓋。背景是奢華的水晶燈和絲絨窗簾。她的聲音刻意壓得很低,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焦慮和顫抖:
“大師…我…我想測姻緣。” 盡管偽裝,這聲音對經(jīng)常“聽”娛樂新聞的林默來說,并不陌生——正是最近深陷緋聞漩渦的頂流女星,蘇晴。
“伸手,觸摸屏幕?!?林默的聲音平靜無波,聽不出任何情緒。
蘇晴明顯猶豫了一下,似乎在權(quán)衡風險。最終,對未知命運的恐懼壓倒了一切。她小心翼翼地將戴著某頂級奢侈品牌限量款鑲鉆腕表的右手,靠近了手機的前置攝像頭。
林默伸出食指,隔著冰冷的屏幕,輕輕“點”在了蘇晴腕表的位置。指尖傳來的并非實體觸感,但一股陰冷、帶著強烈怨毒氣息的影像洪流,瞬間沖入他黑暗的“視界”!
——幽暗密閉的房間,搖曳的燭火映照著蘇晴蒼白虔誠的臉。她正小心翼翼地將一個造型詭異、透著邪氣的木偶浸泡在盛滿暗紅色粘稠液體的瓷碗中,嘴唇無聲翕動,仿佛在進行某種古老的儀式。
——畫面陡轉(zhuǎn)!是裝飾奢華的客廳,蘇晴情緒激動,對著一個背對鏡頭、身材高大的男人哭喊:“…我為你付出那么多!你答應過我的!…” 男人不耐煩地揮手,狠狠摔門而去,巨大的聲響仿佛穿透了時空!
因果片段閃回的同時,林默的耳中,蘇晴腕表那精密機械運轉(zhuǎn)的微弱“嘀嗒…嘀嗒…”秒針聲,驟然被另一種聲音覆蓋、扭曲!那是一種尖銳、怨毒、如同無數(shù)細碎玻璃被指甲反復刮擦,又夾雜著孩童凄厲嬉笑的怪聲!這聲音充滿了無盡的惡意和貪婪!
林默的嘴角,突然扯出一個冰冷的弧度,聲音不高,卻如同淬了冰的針,精準地刺穿了蘇晴強裝的鎮(zhèn)定:
“蘇小姐,測姻緣?” 他微微歪頭,仿佛在聆聽空氣中無形的哀嚎,“你不如先問問你養(yǎng)在泰國古曼童里的那個‘孩子’,它答應嗎?”
轟——!
蘇晴如遭雷擊!整個人劇烈地顫抖起來,臉上的墨鏡都歪斜滑落,露出一雙寫滿驚駭和難以置信的眼睛!她的聲音徹底失控,變得尖利刺耳:“你…你胡說什么!!什么古曼童!我不知道!你這是誹謗??!”
直播間彈幕瞬間核爆:
“臥槽???蘇晴???”
“古曼童?!養(yǎng)小鬼???!”
“驚天大瓜??!”
“大師牛逼!直接點破!”
“快看蘇晴表情!嚇尿了!絕對是真的!”
林默無視了蘇晴的色厲內(nèi)荏和彈幕的瘋狂,聲音斬釘截鐵,帶著不容置疑的宣判:“反噬已至!陰氣纏足,怨咒鎖魂!現(xiàn)在,脫掉你腳上那雙GUCCI鞋!看看你的腳踝,是不是有一圈怎么洗都洗不掉,如同墨線纏繞的黑痕?!”
“不…不可能!你騙人!” 蘇晴尖叫著,但身體的動作卻背叛了她的嘴硬。在百萬雙眼睛的注視下,在巨大的恐懼支配下,她幾乎是連滾帶爬地、無比狼狽地狠狠踢掉了腳上那雙價值不菲的限量版GUCCI高跟鞋!
鏡頭猛地拉近,聚焦在她光裸的右腳踝上!
一道清晰無比、如同被濃墨畫上去的烏青線圈,死死地纏繞在她白皙的肌膚之上!那黑線邊緣模糊,仿佛有生命般微微蠕動,散發(fā)著令人心悸的不祥氣息!
“啊啊啊——?。?!” 蘇晴發(fā)出凄厲的慘叫,不是因為疼痛,而是源于內(nèi)心最深處的恐懼被徹底證實!她像見了鬼一樣瘋狂地蹬著腿,想把那黑線甩掉。
彈幕徹底瘋了:
“!?。。。。?!”
“黑線!真的有黑線??!”
“我的媽!頭皮發(fā)麻!雞皮疙瘩起來了!”
“實錘了!她絕對養(yǎng)了!”
“老祖宗!收下我的膝蓋!!”
“這主播神了?。 ?/p>
【叮!檢測到強烈死亡預兆!能力:死亡預視(10萬觀眾已達成)觸發(fā)!】
林默的“眼前”,黑暗的世界驟然被一片慘白的光替代!畫面清晰得令人窒息:波光粼粼的私人泳池,水面倒映著慘淡的月光。穿著真絲睡袍的蘇晴,眼神空洞茫然,如同被無形的絲線操控的木偶,一步一步,緩慢而堅定地走向泳池深處。水面先是沒過她的腳踝、膝蓋、腰肢…直至那烏黑的長發(fā)如同水草般漂浮在水面上。一行由猩紅鮮血凝聚而成的巨大文字,帶著濃烈的死亡氣息,懸浮在畫面之上:
**【死亡預告:48小時后,溺亡于自家泳池。】**
一股冰冷刺骨的池水窒息感,仿佛瞬間淹沒了林默的口鼻(系統(tǒng)共感),讓他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
“救我!大師!求求你救救我??!” 畫面外,蘇晴崩潰的哭喊將林默拉回現(xiàn)實。分屏里,她涕淚橫流,妝容全花,對著鏡頭語無倫次地哀求:“多少錢!你說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我現(xiàn)在就轉(zhuǎn)給你??!” 一張?zhí)顚懞玫木揞~支票被顫抖的手舉到鏡頭前,數(shù)字后面的零晃得人眼花。
【叮!收到逆天改命請求!目標:蘇晴(ID:******)。死亡倒計時:48小時?!?/p>
【警告!逆天改命需獻祭!本次消耗:你的聽覺!是否確認?】
一個仿佛由熔巖和鮮血澆筑而成的巨大提示框,帶著灼燒靈魂的警告感,占據(jù)了林默全部的“視野”。那“是”與“否”的選項,如同通往天堂與地獄的門扉。
直播間人數(shù)在“百萬買命”的超級噱頭下,正以恐怖的速度沖破兩百萬大關(guān)!彈幕的洪流幾乎要淹沒服務器:
“百萬?。≌娼o??!”
“主播快答應啊!血賺!”
“代價是聽覺?聾了?”
“賭了!老祖宗快救她!我想看后續(xù)!”
“刺激!感官獻祭流!”
林默沉默著。出租屋里只有電腦風扇的微弱嗡鳴和他自己沉重的心跳。他能“聽”到蘇晴絕望的哭求,能“聽”到彈幕瘋狂的喧囂,能“聽”到這個鮮活世界的一切聲音…這曾是他感知世界最重要的橋梁。
他緩緩抬起手,不是去拿那張支票,而是輕輕撫過自己冰冷的耳廓。
然后,他對著麥克風,聲音低沉,卻帶著一種斬斷一切猶豫的決絕:
“錢,收好?!?/p>
他微微一頓,仿佛在感受這有聲世界的最后余韻。
“命,我改。”
意念沉入識海,重重地點在那個血紅的【血認】之上!
**嗡——!**
世界的聲音,消失了。
不是漸弱,不是模糊,是如同拔掉了電源插頭,瞬間、徹底、無可挽回地——**消失**!
百萬彈幕的呼嘯、蘇晴劫后余生的嗚咽、窗外街道的車水馬龍、電腦風扇的轉(zhuǎn)動…一切聲音被絕對的死寂吞噬。林默感覺自己瞬間被投入了一個真空的棺材,只剩下自己血液奔流的轟鳴和心臟在胸腔里瘋狂擂鼓的震動感,在無聲的黑暗中無限放大,震耳欲聾!
**噗!**
兩股溫熱的液體毫無征兆地從他雙耳中涌出,順著脖頸蜿蜒流下,帶來一絲詭異的麻癢。是血?是系統(tǒng)剝離感官的具象?他感覺不到疼痛,只有一種巨大的、被世界徹底剝離的空虛和恐慌,比失明時墜入黑暗更甚!
【叮!逆命成功!目標:蘇晴(ID:******)。死亡倒計時已清除。】
【代價結(jié)算:永久喪失‘聽覺’器官知覺。】
【警告:生命體征出現(xiàn)異常波動(心率過快,血壓升高)。請保持穩(wěn)定?!?/p>
系統(tǒng)的提示冰冷地懸浮在寂靜的黑暗里。林默臉色慘白如紙,冷汗浸透了鬢角和后背的衣衫,身體因為突如其來的感官剝奪和生理應激而微微顫抖。他失去聽覺的世界,陷入一片可怕的、令人窒息的虛無。
就在這極致的寂靜和身體的強烈不適中,一幅短暫卻無比清晰的畫面,如同燒紅的烙鐵,猛地燙進他的“視界”!
——慘白冰冷的燈光。刺鼻的消毒水氣味(他仿佛能“聞”到)。滴滴作響的單調(diào)長音(他“聽”不見,但知道那是什么)。他自己!躺在慘白的病床上,渾身插滿了粗細不一的管子,口鼻扣著氧氣面罩。心電監(jiān)護儀的屏幕上,是一條近乎平直的線,發(fā)出代表生命終結(jié)的、悠長而絕望的——**嘟————————**
ICU!瀕死!他自己的死亡預兆?!
畫面一閃而逝,快得如同幻覺,但那冰冷的絕望感卻如同附骨之蛆,瞬間攫住了林默的心臟!是未來?是警告?還是改命本身帶來的可怕反噬?
他沾著冷汗和耳中溫熱液體的手指,無意識地劃過冰涼的鼠標。指尖下,之前那位因張半仙事件前來調(diào)查、無意中遺落又被林默“觸摸”過的年輕女警的警官證一角,殘留的因果影像碎片再次被激活,刺痛他的神經(jīng):
陰暗潮濕的廢棄倉庫,成堆用透明塑料袋包裹的白色粉末在昏暗燈光下反射著詭異的光。一張模糊卻透著兇狠與狡詐的毒梟側(cè)臉,正對著監(jiān)控屏幕。屏幕上顯示的……赫然是林默此刻正在進行的、觀眾數(shù)已突破兩百五十萬的直播間畫面!毒梟的嘴角,似乎勾起一絲玩味而殘忍的弧度。
泳池底的青銅匣散發(fā)著不祥……
毒梟的監(jiān)視如同毒蛇吐信……
系統(tǒng)終極權(quán)限的代價是永恒的黑暗……
而他自己,正躺在未來ICU的病床上,走向終點……
死寂的世界里,風暴的旋渦,才剛剛開始形成。林默空洞的“目光”,穿透出租屋的墻壁,投向未知的、更加兇險的深淵。嘴角,卻緩緩扯出一個混合著痛楚、瘋狂與決絕的弧度。
血紅的新提示,如同命運的判詞,在無聲的黑暗中幽幽浮現(xiàn):
【逆命成功!代價:聽覺永久喪失!下一場死亡預告,正在加載中…】
(第一章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