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承光心里咯噔一下。
好家伙，主線情節(jié)的鑰匙，這就直接拍臉上了？
“摸金符？”
王胖子瞪圓了眼睛，好奇地湊上前，幾乎要把臉貼到那牌子上去。
“金爺，這玩意兒是干啥的？”
楊承光看著他們的反應(yīng)，知道該自己“表演”了。
他清了清嗓子，裝作一副頗有研究的樣子。
“這可不是一般的玩意兒。”
“摸金符，始于東漢末年，曹操為補軍餉，設(shè)發(fā)丘中郎將，摸金校尉，專門盜墓取財?！?/p>
“這摸金符，便是摸金校尉的身份憑證。”
大金牙眼中閃過訝異，顯然沒想到這個年輕人居然知道得這么清楚。
王胖子聽得一愣一愣的。
“我靠，曹操？那不是三國時候的人物嗎？”
“這么說，這玩意兒是老祖宗傳下來的寶貝？”
楊承光微微點頭，繼續(xù)拋出更深的猛料。
“摸金校尉自古傳承，規(guī)矩森嚴(yán)?！?/p>
“這符牌，便是憑證?！?/p>
“合則生，分則死。”
“只是后來歷經(jīng)戰(zhàn)亂，摸金一派逐漸凋零?！?/p>
“到了清末，有位叫張三鏈子的奇人，鑄了三枚摸金符傳給弟子，后來……這三枚符便不知所蹤了。”
他話說完，故意留了個白，將目光投向了桌上的兩枚符牌。
這故事講得有鼻子有眼，細(xì)節(jié)滿滿，完全不像胡編亂造。
王胖子和胡八一的眼神變了。
胡八一的眼神則更加復(fù)雜，他看著那兩枚符牌，又看了一眼楊承光，眉頭緊鎖。
“你怎么會知道得這么清楚？”
胡八一的聲音有些沙啞。
楊承光聳聳肩，半真半假地說道。
“嗐，家里老一輩傳下來的閑書多，沒事兒就瞎看唄?！?/p>
這個解釋無懈可擊。
畢竟，誰家還沒幾本壓箱底的破書呢。
胡八一沉默了。
他緩緩伸出手，卻沒有去碰那符牌，而是用指尖輕輕拂過桌面。
“我……對摸金校尉沒什么經(jīng)驗。”
他的聲音很低。
“我只在我爺爺留下的那半本《十六字陰陽風(fēng)水秘術(shù)》里，看到過關(guān)于摸金校尉的記載?！?/p>
“他說，他年輕的時候，也曾是位摸金校尉。”
這話一出，王胖子和大金牙的眼睛都亮了。
“胡爺，您爺爺也是干這個的？”
大金牙連忙追問。
胡八一的臉上露出苦澀。
“嗯。”
“但后來有一次下墓，遇到了……遇到了厲害的大粽子，九死一生，同伴都折在了里頭?！?/p>
“他一個人僥幸逃了出來，從此便金盆洗手，再也不干了?！?/p>
“他還告誡后人，倒斗不是什么好營生，損陰德，易招橫禍，萬萬碰不得?！?/p>
“大粽子？”
王胖子一聽這個詞，非但沒怕，反而更來勁了。
“兄弟，你見過沒？”
他轉(zhuǎn)頭看向楊承光，滿眼都是求知欲。
大金牙也一臉好奇地望著他。
楊承光心里暗笑，大粽子我倒是沒見過，但我在小說里見得多了啊。
他搖了搖頭，一臉嚴(yán)肅。
“大粽子我倒是沒親眼見過?！?/p>
“不過我聽老輩人說，古墓里最危險的，往往不是那些神神叨叨的東西。”
“而是人心，還有那些防不勝防的機關(guān)暗器。”
“你想想，能讓帝王將相安息的地方，能是隨隨便便讓人進出的嗎？”
“水銀，毒氣，流沙，翻板，連環(huán)弩……隨便碰上一個，都夠人喝一壺的?！?/p>
楊承光的話，讓鋪子里的溫度都降了幾分。
王胖子縮了縮脖子，臉上的興奮勁兒消退了不少。
胡八一的臉色則更加凝重。
他抬起頭，目光在王胖子、大金牙和楊承光的臉上一一掃過。
最后，他的視線落回到了那兩枚摸金符上。
屋子里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只有墻上的老掛鐘，發(fā)出滴答滴答的聲響，敲打著每個人的心。
終于，胡八一動了。
他將那兩枚符牌輕輕推到了桌子中央。
“這事……干系重大?！?/p>
“我得……好好考慮考慮?！?/p>
說完，他站起身，對著大金牙和楊承光拱了拱手。
“金爺，楊兄弟，今天多謝了?！?/p>
“我先走了?！?/p>
他轉(zhuǎn)身就往外走。
“哎，老胡！”
王胖子急了，伸手想拉，卻沒拉住。
大金牙眼疾手快，一把抓起桌上的兩枚摸金符，快步追上王胖子，不由分說地塞進了他的手里。
“王爺，這可是寶貝，您可得收好了！”
“胡爺那邊，您多勸勸！”
王胖子拿著那兩枚沉甸甸的符牌，看看已經(jīng)走到門口的胡八一，又看看大金牙，一臉的糾結(jié)。
楊承光見狀，也站了起來。
“金爺，那我也先告辭了。”
“好嘞，楊爺您慢走。”
大金牙滿臉堆笑地送他到門口，臨走前，還湊到他耳邊，用只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低語了一句。
“楊爺，我看出來了，您是高人。”
“要成事，還得找胡爺那樣的人?！?/p>
楊承光笑了笑，不置可否，邁步走出了古董鋪子。
胡八一和王凱旋并沒有走遠(yuǎn)，就站在門口不遠(yuǎn)處的屋檐下。
胡八一靠著墻，點上了一根煙，默默地抽著，眉頭擰成一個川字。
王胖子則拿著那兩枚摸金符，翻來覆去地看，嘴里還念念有詞。
楊承光走了過去。
“胡哥，王哥?！?/p>
聽到聲音，兩人同時抬起頭。
“還沒吃飯吧？”
楊承光臉上掛著和煦的笑容。
“我知道附近有家羊肉館子，味道那叫一個地道，涮羊肉、烤羊腿，絕了！”
“我請客，賞個臉唄？”
一聽到吃的，王胖子的眼睛瞬間就亮了。
“羊肉館子？這個好，這個好！”
他立馬把摸金符往兜里一揣，拍了拍肚子。
“走走走，餓死我了，咱們邊吃邊聊！”
胡八一吐出一口煙圈，看著一臉熱情的楊承光。
又看了看旁邊已經(jīng)饞得快流口水的王胖子，臉上露出無奈。
他將煙頭扔在地上，用腳尖碾滅。
“行吧?！?/p>
雖然只有一個字，但王胖子已經(jīng)高興地蹦了起來。
他一把摟住楊承光的肩膀，另一只手拉上胡八一。
“走著！”
三人并肩，朝著胡同口的羊肉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