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因為我當小姐時,他不過是個入贅的夫婿。
他剛想對我發(fā)難,一旁的白蘭香卻忽然吐了一大口鮮血。
「香香!」
他把人抱在懷里,看著桌上的飯菜忽然想到了什么,隨手拎起手邊的凳子朝我砸了過來。
「江宛如,你竟然敢給香香下毒!」
江凌見風使舵地在我身上補了一腳,身子滾了幾圈才在門檻旁停下。
鮮血浸染了我的眼眶,我朝著裴修遠的方向看去,卻能看清他的表情那樣的怨恨。
我忍著痛意不讓眼淚落下來,我絕對不會對著仇人落下一滴屈服的淚水。
但很快,我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也出現(xiàn)了反應,跟著吐出一大口血。
昏迷前,裴修遠抱著白蘭香離去,身邊是同樣焦急的裴軒軒。
七年,江宛如,這就是你曾經(jīng)許諾芳心的夫君,可到死也不愿意回頭看一眼……
我自嘲地閉上了眼睛。
醒來時,我聽見大夫?qū)ε嵝捱h說,只有一顆解毒丹藥。
裴修遠毫不猶豫:「給香香服下?!?/p>
我別過頭,不愿再聽。
等他走之后,我才從枕頭下面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丸吃了進去。
市井之女,手段也不過如此。
我早料到白蘭香不會安生,便讓表哥送來一顆可解萬毒的藥丸,以備不時之需。
我一路跟了過去,聽見房中白蘭香激動道:「你是不是心軟了,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給他解藥,我立刻去死!」
「我怎么可能會心軟,藥不是給你留著了嗎,沒幾天她就會死了……」
沒吃解藥還能這么生龍活虎,白蘭香果然是裝的。
我回去知會乳娘,讓她先走。
然后我在寢屋外灑滿油水,掏出火折子丟了上去。
火光肆虐,燒盡一切過往。
趁著看門的不注意我從后門跑了出去,離開之前深深看了眼這座住了半輩子的宅子。
裴修遠白蘭香江凌……你們欠我的,我一定一樁樁一件件地討要回來。
都給我等著。
那邊裴修遠剛給白蘭香服下丹藥,就有人急急忙忙來報:
「不好了公子,江姑娘的房間走水了!」
裴修遠立馬起了身,白蘭香心中暗自竊喜,以為是老天助她,于是拉住想要走的男人。
「火勢應該不大,她估計是想騙你過去,裴郎你啊可千萬別中計了?!?/p>
聽見她的話裴修遠穩(wěn)住了心神,畢竟江宛如一向心機深沉愛作天作地,搞不好真的是想騙自己過去。
他對下人擺擺手:「讓她別作了,著火了撲滅不就好了。」
「可是……」下人還想說些什么,卻被白蘭香狠狠地瞪了一眼,只好離去。
兩人在房間里親熱,可沒過一會兒,裴修遠忽然覺得有些熱。
「香香,你有沒有感受到有些悶,好像被火烤了一般……」
他穿上衣服去外面,這一看頓時慌了,這火竟然都燒到這了!
「來人啊!快滅火?。 ?/p>
他火急火燎地張羅著人,卻忽然想到江宛如。
她人呢,為什么還沒來找自己?
他拉住一個下人問道:「江宛如呢,還沒出來嗎?」
下人哆哆嗦嗦道:「江姑娘她不見了,火燒得這么大,怕是尸骨無存了?。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