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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樣的珠寶你沒有,非要和她搶這一件?”
我哽住了。
“阿琛,你別對凌姐姐這樣說話?!?/p>
“這東西本來就是凌姐姐的,像我這樣的人哪里配得上這樣好看的珠寶......”
沈阮阮笑著打圓場,順道吩咐導購把珠寶包起來。
導購如釋重負,將信一同蓋在了上面,遞給了沈阮阮。
一旁的陸琛臉色青黑。
“呀?這是什么?”
沈阮阮拿起那封信,“這不是阿琛的字跡嗎?”
眼看著她要打開信封,我拉下臉跨步上前一把按?。?/p>
“別亂動我的東西!”
沈阮阮細眉微蹙,一改平日軟弱的樣子,手死死攥著那封信。
“凌小姐,你說我要是把這東西撕了,阿琛會偏幫誰?”
聲音輕到只有我們倆聽得見。
我震驚地睜大了雙眸,下一秒,信在我們手上被撕成了兩半。
一時沒忍住,反應過來時我的手已經(jīng)打在了沈阮阮臉上。
沈阮阮哭著和我道歉。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p>
下一秒,凜冽的掌風朝著我揮了過來。
啪地一聲,清脆響亮。
面頰傳來火辣辣的刺痛感,我捂著臉看向了陸琛。
陸琛一把奪過珠寶盒塞進了沈阮阮懷里,隨即彎腰撿起地上的信。
“就為了這么一封信,你就敢當著我的面動手打人?”
手上幾個動作,一封信被撕得稀碎灑在了半空中。
“不要!”
“凌茜!我最后再警告你一次,別碰她!”
眼淚奪眶而出,我蹲下身想要撿起地上的碎紙片。
可那些碎紙片,怎么都撿不完。
“陸琛,你知不知道今天是我們的十周年紀念日......”
“陸琛,你真的太過分了......”
委屈和痛苦涌上心頭,我最終還是在他面前展現(xiàn)出了脆弱和卑微。
陸琛巋然不動,眼底如寒冰一般看不清情緒。
“紀念日而已,你又不是明天就死了?!?/p>
以前的陸琛會為了替我慶生,親自做蛋糕給我驚喜。
為了過紀念日,從國外打飛的回來陪我。
他說愛一個人,就要給對方最稀缺的東西。
所以他會把時間空出來紀念每個和我有關的日子,只為讓我感受到愛。
如今一句輕描淡寫的話,徹底將我擊碎。
我才徹底醒悟,從前的陸琛真的回不來了。
沈阮阮被陸琛拉著走出了珠寶店,回頭搖了搖手上的珠寶盒,笑容肆意張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珠寶店的。
只覺得那天的太陽很冷,刮在臉上的風刺骨地疼。
走出珠寶店后,我再次折返,給過兩天生日的陸老太太捎了件禮物。
又打車去了移民局,拿了些材料。
我家在三年前早已移民,如果不是為了等陸琛,我也早走了。
如今,還是要走。
從前的堅持成了一口上不來下不去的痰,硌得我心口疼。
回到家,我一推門就見到了陸琛。
偌大的客廳,我們站在那四目相對。
“今天的事,是我不對,我道歉。”
“沈阮阮和你不一樣,她很少見這些昂貴的東西,也是第一次問我要......”
耳邊的話刺耳又難聽,我忍不住打斷。
“你有事直說?!?/p>
陸琛眸色驟然一沉,眼底翻涌著怒火。
“后天就是老太太的生日,我想帶沈阮阮一起參加。”
“你也知道她懷孕了,這事兒你幫著在老太太那說幾句好話?!?/p>
“這孩子,我一定要留下。”
幾句話生硬得像命令。
我聽笑了。
小腹傳來微微的下墜感,提醒著我這里也曾流掉一個小生命的事情。
那時候陸琛剛失蹤,我沒日沒夜地找關系找人。
等暈倒住院時才知道,我們的孩子沒了。
那時候,我多想他在身邊。
可現(xiàn)在他卻對我說,他一定要留住別人肚子里的孩子。
“好?!?/p>
這一次我沒有像之前一樣作鬧,也沒有反對。
陸琛站起身,僵硬地伸出手想來摸我的頭。
我躲開了。
他嘆了口氣,“凌茜,我說過給我時間,我一定會記起來的?!?/p>
“到那天,一切都會好的?!?/p>
我低下頭沒說話。
陸琛,我等不到那天了。
第二天我還沒起床,就被門外一陣嘈雜聲吵醒了。
陸琛氣勢洶洶地闖進了我的房間,一把將我從床上拎了起來。
“凌茜!你和奶奶說了什么!”
“為什么奶奶會找到沈阮阮,讓她去打胎?”
“你知不知道她身子弱,一旦這個孩子沒了以后都不可能懷上!”
劈頭蓋臉一頓怒罵,我還沒反應過來,手腕骨就傳來了鉆心的痛。
“我什么都沒說!”
“陸琛,你松手!你弄疼我了。”
陸琛猩紅的眼尾充斥著殺氣,“你不是就想和我待在一起嗎?”
“那好,我給你這個機會!”
他不管不顧地將我拖出院子外,我不斷掙扎,轉(zhuǎn)彎時小腹直直地撞向了轉(zhuǎn)角。
瞬間,我疼得渾身直冒冷汗。
可不管我怎么祈求,陸琛都沒有理睬。
最后是沈阮阮下車攔住了陸琛。
“阿琛,我和孩子不是都好好的嗎?”
“你不要這樣對凌姐姐,說不定這中間有什么誤會呢?”
沈阮阮紅著眼拉著陸琛的衣角,楚楚可憐,替我求情。
“都怪我,如果不是我,你們之間也不會鬧成這樣......”
陸琛心疼地替她擦去眼淚,吻了吻她的額頭:
“和你沒關系?!?/p>
“阮阮,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大的幸福?!?/p>
我看著面前如膠似漆的兩個人,內(nèi)心陣陣刺痛。
“凌茜,我再給你一次機會?!?/p>
“再有下一次,我絕對不會這么好說話?!?/p>
世界驟然變得安靜,我頹坐在地上許久沒有回過神來。
那天我收拾了所有和陸琛有關的東西,封存在了那個保險箱里。
包括他失蹤后的那五封信。
陸琛,你還不如死了。
至少你死在了最愛我的時候。
我把保險箱交給了老宅的管家,讓他在我走后給陸琛。
“趙叔,沈阮阮的事情你還是要繼續(xù)查?!?/p>
趙叔欲言又止,似乎又想勸我再等等,可話到嘴邊只是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