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遇然半張著嘴,眨了眨眼,徹底傻眼了。
不是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嗎?
池歡漾只是前女友啊,哥還這么護(hù)著。
被下降頭了吧!
薄硯京站在身邊,胳膊若有似無的擦過她的肩膀。
體溫隔著布料,傳到她身上。
有種戰(zhàn)栗酥麻的感覺。
池歡漾緩緩的將舉著破碎酒瓶的手放下。
“是他挑事,羞辱我,我才反擊的。”池歡漾的聲音很輕,為自己解釋,“我現(xiàn)在是很落魄,但不是誰都能踩在我頭上的。”
骨子里的驕傲,永遠(yuǎn)無法磨滅。
薄硯京什么都沒有說,只是從她手里取走了酒瓶。
手心一空。
很快,薄硯京扯過紙巾,仔細(xì)的擦拭著她的手。
整個包廂的人,就這么看著堂堂薄家太子爺,專心體貼的給一個女服務(wù)員擦手。
誰也不敢出聲打擾。
安靜得近乎詭異。
還是薄硯京淡淡問道:“沒割破吧?”
池歡漾搖搖頭。
“悠著點(diǎn)?!彼f,“別受傷了?!?/p>
池歡漾沒接他的話。
他卻自顧自的低頭,湊到她耳邊:“你身上唯一能有的傷痕,就是我給你留下的吻痕。明白么?”
她稍稍往旁邊挪了挪,拉開距離。
因?yàn)槎浔凰臍庀⑴煤馨W。
但是薄硯京很快伸手過來,攬住她的肩頭,將她往懷里一扣。
池歡漾掙扎了幾下,他反而攬得越緊。
她只能放棄。
薄遇然這會兒算是回過神來了:“哥,你你你你……胳膊肘往外拐?”
薄硯京反問:“哪里是外,哪里是內(nèi)?”
“那肯定我是一家人啊,我姓薄?!?/p>
池歡漾才是那個外人。
薄硯京:“再給你一次回答的機(jī)會?!?/p>
“哥,你這……這……”
“她能給我生姓薄的,你能么?”
薄遇然瞬間啞口無言。
他是男人,沒這功能。
有這功能也不行??!他們是近親!
薄硯京又說:“道歉。”
“?。俊北∮鋈恢噶酥缸约?,“我,還要給池歡漾道歉?”
“對?!?/p>
“憑什么??!”
薄硯京只是目光涼涼的望著他。
他馬上就慫了。
不過,薄遇然還是垂死掙扎道:“哥,她只是你前女友,我卻是你唯一的堂弟啊!”
“再說,”他嘀咕著,“我也是為了給你出出氣。剛分手那段時間,你是怎么熬過來的,我都看在眼里,替你不值?!?/p>
他哥,哪哪都好,打著燈籠都找不著的絕世好男人。
池歡漾怎么就不懂得珍惜呢!
“我讓你出氣了嗎?”薄硯京問,“嗯?”
多此一舉!
回頭他還得哄!
池歡漾眼睫輕顫。
她沒有親眼見過,分手后薄硯京是怎樣的狀態(tài),但是她能夠想象到。
天之驕子,順風(fēng)順?biāo)?,呼風(fēng)喚雨,從未受過打擊。
偏偏在愛情里,她給了薄硯京致命一擊。
可是,她又何嘗不是痛苦驕傲呢?
她的難過,一點(diǎn)都不比他少。
池歡漾在心里默默的嘆了口氣。
薄遇然回答:“你是沒讓,但,但……哥,你就繼續(xù)這么縱容她?。恳稽c(diǎn)都不想給她教訓(xùn)?”
“我要教訓(xùn)她,那也是我親自來?!?/p>
輪不到別人動手。
池歡漾,只能被他欺負(fù)。
任何人……都休想動她一根頭發(fā)絲!
薄遇然的那句“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就在嘴邊了,繞了繞還是咽了回去。
不敢說。
等下池歡漾沒拿酒瓶爆他頭,哥直接爆他頭了。
“算了?!背貧g漾忽然說道,“就這樣吧。”
她也不是非要薄遇然道歉。
其實(shí),她還挺理解薄遇然的。
要是她的朋友親人,被人無緣無故的甩了,她可能也會想要整一整。
池歡漾只想離開這里。
她是這里的服務(wù)員,拿著日結(jié)的工資。
他們是京城的闊少,是這里的貴賓。
云泥之別。
薄遇然一愣。
哎,這女人放過了自己?
稀奇了。
池歡漾已經(jīng)轉(zhuǎn)身。
剛走兩步,手腕一緊。
薄硯京扣住她,快步走在前面,步履匆匆。
她幾乎要小跑著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酒吧里,這樣的場景太過常見,以至于都沒人注意他們。
薄硯京隨意的推開一間無人的包廂的門,率先將她推了進(jìn)去。
黑暗。
嘈雜聲隔絕在外。
池歡漾能夠聽見自己咚咚的心跳聲。
奇怪……和他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都沒有這種臉紅心跳的感覺。
這會兒,她卻覺得格外的曖昧。
是不是因?yàn)樯洗驳臅r候,她滿腦子想的都是懷孕?
薄硯京的身軀貼了上來。
池歡漾立刻后退。
她退,他就進(jìn)。
直到無路可逃,她的后背貼上了墻壁。
冰涼,堅(jiān)硬。
薄硯京的手伸了過來,從她后背穿過,抵在她的腰上。
這樣她靠得更舒服些。
空調(diào)口的冷氣呼呼的吹著。
“要是我沒來,你打算怎么收場?嗯?”
池歡漾回答:“就你看到的那樣?!?/p>
“和薄遇然硬剛?”
“對?!?/p>
“我的漾漾,還是這么有個性?!?/p>
池歡漾蹙眉:“誰是你的?!?/p>
薄硯京:“你,是我的?!?/p>
她偏過頭去,不想理會他,卻又只能落在他懷里,任由他掌控。
“為什么一聲不吭的走了?招呼都不打一聲?”
“為什么這兩天沒找了?內(nèi)分泌正常了?”
薄硯京每問一句,落在她腰后的手,就要用力摁一下。
池歡漾忍不住輕輕發(fā)顫。
“說話,漾漾?!?/p>
她咬咬唇:“我想走就走,我想找就找?!?/p>
“所以我是你的什么?”薄硯京問,“玩物?”
“薄硯京,那種事,不是男人更占便宜么?”
“我覺得你在占我便宜。”
確實(shí)。
可是她,別無辦法。
“怎么會來這種地方上班?”借著外面透進(jìn)來的一點(diǎn)點(diǎn)光線,薄硯京看著她身上的工作服,“丑死了?!?/p>
“不上班你養(yǎng)我?”
“好啊,”薄硯京點(diǎn)頭,“養(yǎng)?!?/p>
求之不得呢。
“要多久?!彼麊?,“說個數(shù),我絕對給。”
他沒有開玩笑,眼睛里全是認(rèn)真。
池歡漾都不敢和他對視。
“不想要你的錢,”池歡漾說,“我自己賺?!?/p>
“我的錢不要,那你要誰的?誰的錢有我的好賺?”
池歡漾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推了推:“薄硯京,我們只是睡覺的關(guān)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