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王爺心安理得地享受著小影衛(wèi)的伺候,全然不知程似錦早已腦補出了他和小影衛(wèi)大婚的場面——
小影衛(wèi)一身鳳冠霞帔嬌滴滴坐在喜床邊,王爺面帶微笑,手持喜秤挑起新娘的蓋頭,兩人你儂我儂,相依而眠……
哎不對,他倆都是男人,誰在上面還不一定呢!
從體型上來看,王爺自然是強勢的一方,可他生的如此俊俏模樣,在下面做新娘也未嘗不可……
哎媽呀,她突然發(fā)現(xiàn),不管王爺和影衛(wèi)誰上誰下,都好好磕有沒有!
她越想越來勁,越磕越開心,到最后居然忍不住笑出聲來。
直到對面主仆兩人投來看傻子一般的眼神,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
“咳,少主,屬下知錯?!背趟棋\撲通跪倒在地。
“無妨。”
蕭聿珩抬頭看了沈月一眼,示意她停手,又對程似錦道:“你都聽到了,沈二的解藥便交給你來調(diào)配?!?/p>
“是!等屬下配好解藥便第一時間送到王府?!?/p>
什么?
沈月有些沮喪,枉她剛才捶肩捶的那么賣力,原來還要等。
不過她的解藥有了著落,總歸是件好事,最重要的是還不用花錢。
雖然不知道蕭聿珩為什么留著她的命,但至少她目前是安全的,在解藥到手之前,她得好好哄著他。
至于以后……
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說吧,大不了到時候再跑路。
“愣著干什么,還不走?”男人的聲音將她的思緒拉回。
“來了!”
沈月下意識就要跟上去,蕭聿珩卻停下腳步,皺著眉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柜臺上的匕首。
“本王賞你的東西就這般不珍惜?”
沈月這才反應(yīng)過來,忙取了匕首插回鞘內(nèi),又小步回到男人身邊。
“嘿嘿,屬下忘了嘛,下次一定不會了?!?/p>
男人輕嘆一口氣,終是沒再說什么,兩人重又戴上面具,并肩出了萬寶閣。
兩人走出黑市時已是深夜,意外的是,街上的鋪子和攤位還有不少都開著,古玩、字畫、金銀首飾、各種服裝、小吃一應(yīng)俱全。
沈月不過多看了幾眼,就引來男人輕嗤。
“都是些不值錢的尋常之物,有什么可看的?”
“……”
沈月簡直想翻白眼,大哥,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樣有錢的,OK?
但看在解藥的面子上,她終究是忍了,徑自來到攤位前,花十兩銀子買了兩套護(hù)腕,又選了些糕點打包。
男人挑眉,“二司長倒是闊氣,十兩,是普通影衛(wèi)兩個月的月銀。”
“哦,這是買給老張和阿飛的,他們平日里待我不錯,我總不好送他們太便宜的東西?!?/p>
沈月不覺得有什么,畢竟她現(xiàn)在不需要攢錢買藥了,花一些錢回報戰(zhàn)友也是應(yīng)當(dāng)。
男人看著她點了點頭,沒再說什么,只默默向前走著。
偶有白衣公子經(jīng)過,他總會瞧幾眼,而后又不動聲色地移走視線。
沈月注意到他的舉動,忍不住失笑,“王爺別看了,他們都不如你長得?。 ?/p>
蕭聿珩沒想到她竟會這樣說,倏地紅了耳根,步子也下意識加快。
“誰、誰說本王在看他們的長相?”
“哦?不是看長相,難不成在看衣服?”
沈月?lián)狭藫隙?,兩條小腿捯飭得飛快,試圖追上男人。
“要我說,王爺生得這般好看,穿白色必定會更瀟灑倜儻,實在沒有必要里里外外都穿深色的衣物……”
“沈二!”
這男人不知哪根弦不對,突然轉(zhuǎn)過身停了下來。
沈月走的太快,剎車不及時,一頭撞在他胸前,鼻子一酸,竟是差點飚出淚來。
看著她面具下紅紅的眼眶,蕭聿珩皺了皺眉,剛涌上來的怒意卻莫名消減了不少。
“本王……不喜白色。”
他略微不悅地甩袖離開,徒留小影衛(wèi)一臉懵逼。
沈月:不是,我又怎么了?
你不喜白色就不喜,我拍馬屁也有錯?你還一副想發(fā)火的樣子?
要不是為了解藥,誰要上趕著夸你!
等她解毒以后,一定不要再做影衛(wèi)了,不為別的,主要這老板喜怒無常,太難伺候!
這邊蕭聿珩大步向前走著,只覺臉上火辣辣的,若不是戴著面具,他剛才就要在那小子面前出丑了。
說來也怪,但凡見過他的人誰不夸上幾句姿容絕世,但他偏偏被那小子夸臊了,真是……
沒來由的,他心里有些煩躁,渾身都覺得不自在。
話說回來,那小子干什么呢,走這么慢,腿短就是麻煩……
他不耐煩地轉(zhuǎn)過頭,然后就看到小影衛(wèi)托著兩只小盤子顛兒顛兒地跑了過來。
“王爺,吃了屬下的酥山,就不生氣了好不好?”
雖然屬下也不知道你他丫的為什么要生氣。
眼前的酥山潔白如玉,泛著淡淡的香氣,一顆鮮紅欲滴的櫻桃赫然立于其上,宛如一顆耀眼的紅寶石。
蕭聿珩是從來不吃這種東西的,但不知為何,他還是鬼使神差地接了過來。
“嘿嘿,王爺嘗嘗,很好吃的,我平時都舍不得買呢?!?/p>
沈月說著,樂呵呵地遞給他一只小勺。
隨后,她摘掉面具,輕輕挖起一勺酥山送到嘴里,小巧的舌尖不經(jīng)意間掠過唇邊,輕輕一卷,滿口的冰涼與甜蜜便化開。
與現(xiàn)代充滿科技狠活的冰激凌不同,這酥山是由酥油和蜜糖制成的,甜而不膩,沈月吃著別提多滿足了。
“有這么好吃嗎?”
男人看著她,眉眼間多了幾許自己也不曾意識到的溫柔。
“嗯,真的,您嘗嘗!”
小影衛(wèi)一邊點頭,一邊幫他摘下面具,又拉著他找了塊石頭坐下。
男人挑了挑眉,將信將疑地挖了一勺酥山送到嘴里。
“怎么樣怎么樣?”我們小影衛(wèi)表示很期待。
男人點了點頭,“還可以,就是有些甜?!?/p>
沈月:……呵呵,還可以?知道你不愛吃甜食,但這畢竟是我高價買來的,你說一句好吃能死嗎,?。?/p>
她不斷腹誹著,兩人吃酥山的這段時間,她不知在心里編排了蕭聿珩多少遍,完全沒有注意到他的異樣。
直到她將馬兒牽來,遞到蕭聿珩手邊時,她才驚覺,他的手不知何時變得像冰塊一樣冷,面色蒼白如紙,人也有些站不穩(wěn)。
“王爺,你沒事吧?”
“無妨?!?/p>
蕭聿珩虛弱開口,準(zhǔn)備接過韁繩,卻終是晃晃悠悠,倒在了沈月肩上。
沈月瞬間更害怕了,“喂,你這是做什么?可不要碰瓷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