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時初臉色慘白,卻咬著牙不肯示弱。
“別聽到你的小情人喊疼嗎?還不帶著她滾!”
秦斯禮眉眼越發(fā)冰涼,唇邊溢出一聲冷笑。
他什么都沒說,抱起林晚晚疾步往外走。
手上傳來一陣刺疼,時初顫抖的手扯掉回血的針管,后背都是冷汗。
秦斯禮剛剛,是真的想殺了她。
她突然有些懷疑,她留下的半個月到底有什么意義?
“太太?!?/p>
時初抬頭,走到面前的是秦斯禮的保鏢。
“先生請你過去?!?/p>
說是請,可秦斯禮沒給她拒絕的機會,時初被帶去了秦斯禮的專屬病房,他正在哄著接受治療的林晚晚。
時初來的時候,他只掀了掀眼皮。
“跟晚晚道歉?!?/p>
時初仿佛被砸了一記悶棍,怒火卷著劇痛在身體骨骼里燒灼著。
“她開車撞我,道歉了嗎?”
“她故意扯我傷口,道歉了嗎?”
“她......”
“晚晚和你不一樣。何況是你說要死的,她不過是好心成全你,還是說,你后悔了?”
時初呼吸一滯,怔怔地看著秦斯禮。
對他而言,無論她說什么,做什么,都是罪不可赦。
“秦斯禮,要我道歉,你做夢!”
砰——
杯子砸在她跟前,四分五裂。
秦斯禮走到她面前,面沉如水,“你確定你不道歉?”
“不。”
時初不肯退讓,“有本事你殺了我?!?/p>
秦斯禮笑了,扣住她的手,抽出了皮帶。
“你干什么?!”時初臉色大變。
他將她的雙手和床腿綁在一起,用力往下一按,她重重跪在地上,玻璃碎片碾進了膝蓋。
鉆心刺骨的疼讓她嗚咽出聲。
“那我就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鼻厮苟Y嗤笑了聲,他轉(zhuǎn)身回到林晚晚身旁,語氣變得溫柔,“張醫(yī)生,晚晚怕疼,勞煩你動作輕一點。”
時初掙扎著想起身,可手被綁,只能俯著身體。
她不想跪,一次次起來,卻又一次次脫力跌落。
鮮血染紅了玻璃碎片,疼痛讓她渾身發(fā)抖。
林晚晚紅著眼可憐兮兮地看著秦斯禮,他笑著將她摟住。
“乖寶,不哭,哭得我心疼?!?/p>
時初再也堅持不住,一頭栽倒在地。
“啊。”林晚晚驚呼了一聲,“斯禮哥哥,你讓姐姐走吧,這么多血,我害怕?!?/p>
“好?!?/p>
模糊的視野里,秦斯禮神色冰冷,“送她出去,把地上的血清理干凈,晚晚膽子小,別嚇到她?!?/p>
他可真狠啊。
十年前死的那個人如果是她,那該多好。
時初笑了,笑得傷口發(fā)疼。
混著眼淚,她暈了過去。
再次醒來,是在病房。
時初渾身發(fā)燙,意識并不完全清醒。
“這是醫(yī)院剛剛送過來的?!鼻厮苟Y低沉的聲音傳來。
時初轉(zhuǎn)頭,遞到面前的是她簽署的器官捐獻協(xié)議,她來不及拿的那份回執(zhí)。
秦斯禮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眼底翻涌著晦澀不變的情緒。
“時初,你告訴我,這是什么意思?”
時初看了他一眼,沉默地將捐獻協(xié)議翻開,第二頁寫明了......
她死后心臟定向捐給秦斯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