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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珩臉上的欣喜漸漸淡了下去。
“你撒謊!”他怒不可遏,“她根本就不是阿梨!”
雖然姜奕舟身邊的女子和姜棠梨長得十分相像,但是,他只看一眼對方的眼睛,就知道,她根本就不是姜棠梨。
他的阿梨,眼睛如同澄澈的秋水,笑起來時波光粼粼,深深印刻在他的心里!
絕不是一個冒牌貨能夠輕易假冒的!
“姜奕舟,你為什么要找一個假貨來騙我?”裴青珩抓著姜奕舟的衣領(lǐng),咬牙,“你難道連你的親妹妹你都認(rèn)不出來嗎?!”
“我當(dāng)然認(rèn)得出來!”
姜奕舟將他推開,眼眶泛紅,“但是阿梨她已經(jīng)不會回來了,你找了這么久,依舊一無所獲,甚至連朝政都不理會了,朝堂已經(jīng)開始動蕩了,這樣下去,你的皇位就要不保了!我看不得你這樣魔怔下去!”
“我找一個和阿梨相像的人,就是為了讓你清醒清醒!別再執(zhí)著了!”
姜奕舟說著,將那名女子推到了裴青珩的面前,“她叫貍兒,是煙雨樓的頭牌,最擅長易容之術(shù),能夠按照我給的畫像易容出阿梨的模樣,從今往后,你就把她當(dāng)成是阿梨,怎么樣?”
見裴青珩不說話,貍兒立刻大著膽子上前,溫溫柔柔地對著他行了一禮:“妾身,參見陛下......”
話音未落,裴青珩就直接拔出長劍,朝她斬了過去。
鋒利的寒光一閃。
“啊!”貍兒臉上的假臉皮被割破,嚇得跌坐在了地上,瑟瑟發(fā)抖。
“裴青珩!你干什么?”姜奕舟眉頭緊皺。
裴青珩卻一臉冷漠地收回劍:“阿梨在我心中是獨(dú)一無二的,誰要是妄圖假冒她,格殺勿論!”
“瘋了,你簡直是瘋了!”姜奕舟搖了搖頭,知道自己再也勸不了他,氣憤地甩著衣袖離開。
裴青珩站在原地,仿佛成了一座雕像。
不一會兒,天雷滾滾,烏云密布,磅礴大雨傾瀉而下。
他的全身被雨水浸透,寒意侵入了每一次骨縫。
但他卻固執(zhí)地站著。
他的阿梨當(dāng)初也是這么冷嗎?
如今,他也感同身受了。
真的,好冷,好冷啊。
裴青珩在雨中站了整整一天一夜,身上結(jié)了一層冰。
但他已經(jīng)感覺不到寒冷了,因?yàn)閮龅铰槟玖恕?/p>
最終,他脫力地倒在了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從那日起,裴青珩就發(fā)了高燒,卻一直都不肯喝藥。
無論姜奕舟想了什么辦法,他都像是一具被抽了魂的尸體一般,一動不動,像是等待著姜棠梨,又像是等待著死亡。
他的身體每況愈下,姜奕舟都快要急瘋了。
直到裴青珩快要失去求生意志,徹底昏迷之際,外面忽然傳來了侍衛(wèi)的通報聲。
“啟稟陛下,查到姜小姐的消息了!”
這一刻,裴青珩原本渾濁無神的眼睛瞬間迸發(fā)出了光亮。
就連姜奕舟的瞳孔都震顫了一瞬,立刻上前“真的?真的找到阿梨了?”
侍衛(wèi)被兩道迫切的眼神壓得聲音不禁發(fā)顫,低下頭:“是,是的,但是......”
“姜小姐在南慶境內(nèi)?!?/p>
......
南慶東宮。
姜棠梨坐在椅子上,看著一旁年過五十的老嬤嬤。
是三皇子的母妃淑貴妃派來的,莊嬤嬤。
“先前貴妃娘娘和陛下為太子殿下安排了和太傅家嫡女的婚事,結(jié)果殿下執(zhí)意為了娶你不惜抗旨,宮里都在傳殿下和太子妃感情甚篤,甚至不要太子之位都要與太子妃相守,可如今卻有聽聞,二位大婚的時候連周公之禮都沒有行?”
莊嬤嬤看向姜棠梨的眼神里滿是試探,“難不成,太子和太子妃感情甚篤,所言為虛?又或者,殿下娶你為太子妃,是出于別的目的......”
姜棠梨緊了緊手中的絹帕,正要開口。
“棠梨!”
傅昀祁大步流星地走了進(jìn)來。
“見過太子殿下?!鼻f嬤嬤假模假樣地行禮。
但傅昀祁壓根沒看她一眼,徑直走向了姜棠梨,將一包糕點(diǎn)送到了她的手中。
“你喜歡的芙蓉糕,我護(hù)得好好的,絕對沒有碎。”
他的語氣溫柔,“嘗嘗?”
姜棠梨愣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