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歲那年,我已經(jīng)將爹爹教的招式練的風(fēng)生水起,可拿起針還是會把十個手指頭戳破。
娘親總是發(fā)愁的看著我:“怕是要嫁不出去了?!?/p>
二哥三哥齊出主意:“那再生個妹妹,把這個扔了。”
阿爹把他們倆揍的嗷嗷哭。
這一年的冬天,阿娘又生下了一個男孩,取名叫阿歡,爹爹說以后他就歸我管了,不聽話我可以隨便揍。
等到來年春天的時候,阿歡已經(jīng)會沖我笑了,滿京城的花也開了,我想去踏青,可今年爹娘都沒空,家里有一種異常緊張的氣氛,說是安分了十年的西夷突然犯境,爹爹和大哥很快就要上戰(zhàn)場了。
姑姑上了門,問我想不想去法華寺看桃花,我被阿娘關(guān)在后院實在是悶了,便悄悄的隨姑姑出了府。
后山開滿了漫山遍野的桃花,來賞花的人比往年多了許多人,長公主也來了。
我昕見有人在我身后說:姜國公愛女如命,拒了與太子的婚事被皇帝冷落了多年,如今西夷來犯必是要重用了。
閑話還沒聽完,姑姑便又說要帶我去聽高僧講經(jīng),進去的時候長公主已經(jīng)坐在上首了,全京城的貴女幾乎都到了。
須發(fā)皆白的老和尚正與長公主說完話,轉(zhuǎn)過頭看見了我,端祥著我許久都不動,突然躬身朝我深深施了一禮,開口道:“這孩子命里貴不可言,將來不僅能扶將傾之大廈,庇護天下百姓,還會母儀天下,輔佐帝王成為一代賢后?!?/p>
殿內(nèi)一片嘩然,連長公主都忍不住側(cè)目,忍不住又要問詳情,這老和尚搖頭說天機不可說,又連朝我拜了三拜,轉(zhuǎn)頭悄然而去。
回到家中,法華寺發(fā)生的事爹娘已經(jīng)知曉,阿爹叫姑姑滾,阿娘拿著藤條打我的手,問我為什么要偷跑出去。
她這一次打的很用力,爹爹這一次竟也沒攔著,只是陰沉著臉看著我受罰。
二哥三哥將自己藏著的私房錢都塞在我手里都沒有止住我的哭聲,我不是因為疼,我傷心的是爹爹竟然沒有來哄我。
當(dāng)天晚上爹爹便被皇帝召進了宮,我不知道他什么時候回來的,只知道我醒來的時候他正捧著我打腫的手紅了眼睛。
三天后,宮里來了旨意,我被立為太子妃,待我及笄后再成婚。
成為了太子妃,昭容又不理我了,但她的爹娘卻對我客氣極了,還對我行禮,這條街的小伙伴也不和我玩了。
風(fēng)和日麗的那天,我獨自在門口放的紙鳶,紙鳶纏在了樹上。
就在我準(zhǔn)備擼起袖子爬樹時,周堯從巷子口過來,他冷冷淡淡的瞥了我一眼,我抬起下巴朝他重重的哼了一聲。
我以他會向往常一樣不搭理我,他卻在樹下停住了腳步,伸手取下了紙鳶遞過來:“傻子,三哥今日將他的心上人封為了奉儀,他非良人,你若不想嫁我有法子?!?/p>
他口里的三哥便是我未來的太子夫婿,今年已經(jīng)十八了,有心上人的事一直瞞的很好,直到被查出有了身孕他才去求了皇后。
皇后把我母親召進宮,說我還小,太子身邊不能一直沒有人服侍,一個小小的奉儀越不過我去。
我自是不在意的,可阿爹阿娘很是難過。
可周堯這廝向來見不得我好,他與我說這些大抵是沒安好心的,于是我朝他翻了個白眼:“不嫁他難道嫁你?”
他愣了愣,說話都開始結(jié)巴了:“你有……有這個……膽……嗎……”
我很是不屑:“做夢呢?!?/p>
身后傳來大哥哥喚我的聲音,我轉(zhuǎn)頭進了大門,堂前一陣寒風(fēng)掠過,我鬼使神差的回望了一眼,周堯那廝還繃著臉站在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