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瞪大眼睛："你還好意思說！那是我攢了半年的零花錢買的！"
"那你推我下水溝就好意思了？"
陸沉舟反問。
姜穗語塞，氣呼呼地坐回去繼續(xù)包餃子。
大人們笑得更歡了，陸阿姨擦著眼角說："這倆孩子，見面就掐，不見面又惦記。"
"誰惦記他了！"
姜穗和陸沉舟異口同聲地反駁，然后同時愣住。
姜母和陸阿姨交換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陸叔叔假裝咳嗽掩飾笑意。
廚房里的氣氛突然變得微妙起來，姜穗感覺臉上一陣發(fā)燙，低頭猛包餃子，結果又把餡擠出來了。
"我來教你。"
陸沉舟突然挪到她身邊，拿起一張餃子皮，"看好了。"
他的手臂貼著她的，體溫透過薄薄的衣袖傳來。
姜穗僵著身子，看著他修長的手指靈活地捏出漂亮的褶子。
他的指甲修剪得很整齊，指節(jié)分明，手腕上有一道淺淺的疤痕，以前從沒見過。
"學會了嗎？"
陸沉舟把包好的餃子放在她面前。
姜穗胡亂點點頭，不敢抬頭看他。她試著模仿他的手法，這次果然好多了。
"有進步。"
陸沉舟評價道，聲音里帶著一絲笑意。
餃子下鍋時，滿屋飄香。姜穗幫忙擺碗筷，陸沉舟則被派去打蒜泥。
兩人在狹小的廚房里擦肩而過，姜穗聞到他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合著一絲陽光的氣息。
午飯時，兩家人圍坐在陸家的八仙桌前。
餃子熱氣騰騰，配著蒜泥醋和陸阿姨特制的辣椒油，讓人食指大動。
陸叔叔開了瓶二鍋頭，給大人們都倒了一杯。
"沉舟，來點？"
陸叔叔舉著酒瓶問。
陸沉舟搖搖頭："下午還要去局里，不喝了。"
"工作要緊。"
陸叔叔給自己滿上，"穗丫頭要不要嘗嘗？"
姜穗剛要伸手，陸沉舟就皺眉："她不會喝酒。"
"誰說我不會！"
姜穗立刻叛逆起來，"給我倒點！"
陸叔叔笑著給她倒了小半杯："少喝點，嘗嘗味兒就行。"
姜穗挑釁地看了陸沉舟一眼，仰頭喝了一口。
辛辣的液體滑過喉嚨，嗆得她眼淚都快出來了，但她硬是忍住沒咳，還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挺好喝的。"
陸沉舟眉頭緊鎖，遞給她一杯水："慢點喝。"
姜穗接過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像被燙到似的縮了回來。
她小口啜著水，感覺酒勁慢慢上來，臉頰熱乎乎的。
飯桌上，大人們聊著廠里的事，陸沉舟偶爾插幾句，大部分時間安靜地吃著餃子。
姜穗發(fā)現(xiàn)他吃東西的樣子很專注，幾乎不發(fā)出聲音，和記憶中那個狼吞虎咽的少年判若兩人。
"沉舟這次回來，該考慮終身大事了吧？"
姜母突然問道。
姜穗一口餃子噎在喉嚨里，趕緊喝了口水。
陸沉舟面不改色："不急。"
"怎么不急！"
陸阿姨拍了他一下，"你都二十五了，跟你同齡的小伙子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就是。"
姜母附和，"穗兒也是，都二十了還跟個孩子似的..."
"媽！"姜穗抗議，"吃飯呢說這個干嘛！"
陸叔叔笑呵呵地打圓場："年輕人有年輕人的想法，咱們就別操心了。"
"穗丫頭有對象沒？"
陸阿姨突然問。
姜穗剛要否認，陸沉舟就接話："有，機械廠的技術員。"
桌上頓時安靜了。
姜穗瞪大眼睛，筷子啪嗒掉在桌上："陸沉舟你胡說什么！"
"不是你自己說的嗎？"
陸沉舟淡定地夾了個餃子，"人可好了。"
姜母和陸阿姨面面相覷，陸叔叔則若有所思地看著他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