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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眼神都變了,忽然扣著我的后頸重重地吻上來。
“一個吻,一碗藥?!?/p>
那天晚上,我都不知道他到底喝完藥沒有,反正坐在他身上,就像被困在火爐里,喘兩口氣就要承受他無止盡的索吻。
到后來我都有些絕望:“到底還有幾碗?。 ?/p>
本來想著這么多藥,總有一個對癥的。
結(jié)果當天晚上,太子睡在床的外側(cè),忽然“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
整個東宮都慌了,崔司侍連忙請來羅太醫(yī)。
得知他被灌了七八碗湯藥,總算在一籮筐藥渣里找出了原因。
“荒唐啊荒唐啊,這藥豈可亂用,里頭不少藥性相克的藥材,幸虧是殿下身子好扛住了。”
崔司侍的眼神像是要殺人,這回我是真情實感地想哭了。
“嗚嗚嗚殿下,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別砍我頭?!?/p>
崔司侍只得請羅太醫(yī)重新開藥,殿內(nèi)只剩我們倆。
太子嘴唇還白著,卻輕拍我的后背安慰我。
“不是什么大事阿月,孤喝幾副藥就好了。”
我摟著他的脖子,眼淚都擦在他里衣上。
早知道會有這樣嚴重的后果,再希望他恢復記憶,我也不敢給他喝啊。
這天晚上,我是伏在他懷里睡著的。
好在過了幾天,他的身子好得差不多了。
爹娘的信也送到了我手上。
郁林又坐在我窗邊,給我剝蓮蓬:“伯父伯母若要來,我去接他們吧?!?/p>
我遲遲不敢回信。
我該怎么告訴爹娘,我得在太子府再留些時日呢?
他們只知我得為太子效力三年,卻不知其中內(nèi)情。
更棘手的是,我該怎么告訴他們,我好像有點喜歡這個失憶后的太子了。
腦子里面一團亂麻,我干脆收了信,先不回信。
郁林問我他送來的藥方怎么樣,我如實相告后,他捧腹大笑了許久。
“表哥能在你手里活到今日,全憑祖母泉下庇佑?!?/p>
他笑了會兒,忽然疑惑道:“不對啊,表哥略通藥理,怎會不知哪些藥材藥性相克呢?”
我耳尖微紅,他當時哪里顧得上去聞一聞味道,只顧著親我了。
郁林評價他:“真是昏了頭了?!?/p>
我點頭附和:“真是昏了頭了?!?/p>
沒聊多久,太子親衛(wèi)就派人來請郁林去前院相談。
郁林似笑非笑:“自從表哥失憶,我在你這待不了一刻鐘便要被請走?!?/p>
我沒什么事,索性跟著一起去。
途中遇到崔司侍,他端了半碗剩下的湯藥正要去膳司。
郁林頓了頓,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崔司侍,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
直到傍晚,他離去前,拉著我,諱莫如深道:“我剛剛?cè)ド潘究催^藥渣,你真確定表哥失憶了嗎?那藥可不是治失憶的,只是清熱解毒的涼茶罷了?!?/p>
他的言外之意是,難道,太子沒失憶?
我下意識反駁他:“你別胡說?!?/p>
郁林瞪大了眼睛:“怎么胡說,我手藝師從外祖,你還不知道嗎?那藥我聞一聞就知道什么成分,我還特意去翻了藥渣,怎么騙你!”
我轉(zhuǎn)身就走:“我要找他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