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架老舊的電梯正緩緩下降。
24歲的墨白獨自一人站在里面,從電梯箱金屬的墻壁上能清晰的看到自己冷峻瘦削的臉。
一切看似很平常。
然而,異變陡生!
幾道血手印突然從電梯門中滲透出來,電梯外也傳來陣陣凄厲的慘叫聲。電梯一直在猛烈的晃動,好似有人在死命拍打。
“大晚上的來這么一出?”
墨白頓時慌了神,這個場面多少有點超出他的認知范疇了。
他急忙尋找緊急呼救的按鈕,然而在一排排按鍵上上下摸索了數(shù)遍都沒有找到。
當他掃視到什么的時候,突然瞳孔驟縮。
電梯按鍵上最低樓層是1層,然而電梯卻一直在降,顯示屏上的數(shù)字也一直在雜亂的跳動。
電梯的抖動也越來越劇烈。
墨白下意識握住胸口的掛件,那是一面青銅小鏡子,是他媽媽去世后留給他的。
聽媽媽說有邪逆退散的作用,雖然他并不相信,但總是會在遇到突發(fā)情況的時候握住它。
恍惚間,墨白似乎透過墻壁的反射,看到鏡像中的自己穿著一身病號服,歪著腦袋,臉上帶著詭異的微笑,眼神中充斥著怨毒。
終于,在一陣劇烈的抖動后,電梯漸漸趨于平緩,顯示屏的數(shù)字也停在了-1處。
電梯門在令人牙酸的吱吱呀呀中慢慢打開。
墨白攥緊拳頭,準備著迎接可能到來的危險。
出人意料的是,電梯門打開后并沒有預(yù)想中的襲擊,也不是一片漆黑的走廊,而是一家醫(yī)院的一樓大廳。
“這什么鬼地方?”墨白嘟囔著。
“能不能回去?”
他按了按電梯按鈕,絲毫沒有反應(yīng)。
似乎他不出去,電梯就不會走。
果然,在他后腳邁出電梯的那一刻,電梯門在剎那間就關(guān)上得嚴絲合縫。
“不是,你這電梯是不是故......”
墨白回過頭,在瓷磚墻上看到了自己呆愣的表情。
根本沒有什么電梯,他的背后就是一堵墻。
“真見鬼?!奔幢悴幌氤姓J,但墨白他確確實實的見鬼了。
“您終于來了!已經(jīng)等您很久了!”
一名西裝革履,稍有駝背的中年男子突然沖上來握住了他的手。
還不及墨白回話,中年男子便先行開口。
“哎呀,警察先生您可算來了。我是咱醫(yī)院的院長。最近咱們的病院里老是有病人失蹤!連醫(yī)護人員都失蹤了好幾個?。◆[得大家都人心惶惶的?!?/p>
“本來不打算報警的......”
“等等你剛剛說啥?”
好家伙,都自己說漏嘴了。
“不是不是......我剛剛是想說,這事啊,背后肯定有人在暗中作妖!總不可能是見鬼了吧!”
一聽這話,墨白頓時心里就樂了。你別說,我還真就見鬼了。
“等等,你剛剛說的是‘你們’?”墨白突然意識到了問題。
“難道還有別人?”
“啊對啊,您的其他‘覓者’同事都在休息室等著您呢!來來來,我?guī)ィ ?/p>
說罷,老院長就拉著墨白的手領(lǐng)他去休息室。
“‘覓者’是什么?”墨白問道。
然而老院長只是一味的抓著他的手帶著他走,并沒有理會他。
“這應(yīng)該不會是口誤。”墨白在內(nèi)心思忖道。
那這是什么意思?
是在指他嗎?
“但是這人的手勁是真大,根本不像是他這個體型該有的力量!”
這時,墨白突然感覺胸口一陣灼熱。
是他胸口掛著的鏡子。
此刻,鏡子變得滾燙,灼燒著他的胸口。
鏡子背面刻著“逢兇化吉,驅(qū)邪避祟”。此時“驅(qū)邪避祟”四個字正散發(fā)著微微的紅光。
看來,這地方?jīng)]那么簡單。
再把鏡子翻到正面,詭異的是,鏡面映射出來的是老院長而不是他。
更加讓他頭皮發(fā)麻的是,鏡中的老院長的臉變得扭曲又抽象,臉上的笑容看上去十分滲人。
“你能不能松手?我自己會走!”老院長的手像雞爪一樣死死抓著墨白,給他疼的齜牙咧嘴。
“唉我這是怕您不認路......嗷嗷嗷燙死我了!”
墨白摘下自己的鏡子,一把拍到老院長的手上。
“誒還真有用!”
這么看來,鏡子真的有祛邪辟穢的作用。至于這個老院長就是邪穢。
被燙了以后,老院長看向墨白的目光明顯帶有忌憚,也不再試圖去拽他的手了。
休息室離得并不遠,二人很快就到了。
“來來來,所有人都到齊了吧!”老院長向墨白伸手招呼他過來坐著。
“這老頭怎么做到變臉比翻書還快的......”
剛剛的眼神恨不得給他生吞活剝,現(xiàn)在又像是見到老熟人一樣。
墨白迅速的掃視了一圈,休息室里坐了7個人,算上他一共有8個來客。四男三女,有的在大聲抱怨;有的緘口不語,看上去憂心忡忡;還有的面色蒼白。
但是在老院長和墨白踏進來的一刻,都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談話,帶著警覺的目光上下打量他。
被那么多雙眼睛盯著,墨白感到如芒在背。
“哎呀,辛苦各位從城里遠赴而來調(diào)查這個案子。”墨白能看出來,老院長這是皮笑肉不笑。
“今天趕了那么久的路,想必大家一定累了。院長我也知道,所以本院早就給各位安排好了住房和飯菜,大家就把這里當家一樣,不用生疏?!?/p>
“今天就可以先不用調(diào)查了,大家先好好休息,具體的事情我明天再給大家細講?!?/p>
說完,老院長招呼人拿來一疊門禁卡依次分發(fā)給眾人,給他們囑咐過食堂和宿舍的位置以后就匆匆離開了。
老院長走后,休息室陷入了短暫的沉默。
墨白這時才有了功夫觀察其他的幾個人。
一個是虎背熊腰的壯漢,看上去約摸三十多歲;還有一個滿頭是汗的胖子,也差不多這個年紀。另外一個是染了一頭黃發(fā)的黃毛。剩下的女生中有兩個看上去是才二十出頭的,兩人緊挨著坐一起,似乎關(guān)系很好。
最吸引墨白注意的是坐在角落的那位,她坐的很端正,看著是一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女性,然而渾身上下帶著一種荊棘玫瑰般生人勿近的氣質(zhì)。
壯漢率先開口打破了沉默:“那個老頭終于走了。新來的,你是不是也是坐電梯來的??!?/p>
“對?!?/p>
“在你來之前,我們幾個互換了一下信息,大家都是坐電梯然后被送到這個地方來的。看樣子我們都得在這個地方住幾天了。”
“對了,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劉峰。大家也都互相認識一下吧。接下來這幾天大家也需要相互幫忙才能找到逃出去的方法不是?”
然而遲遲沒有人開口。
見此情況,劉峰給了墨白一個眼神,示意讓他先自我介紹。
“我叫墨白,是在坐電梯的時候莫名其妙的被送了過來。”
見狀,其他人才紛紛開口道出自己的姓名。
那個胖子叫牛亮,黃毛叫曹薛。另外三位分別叫陸淑、楚薇函和菲潔。其中陸淑和楚薇函是相互認識,也是一起來的。
“剛剛菲小姐給我們透露了一些信息,但你剛剛不在?,F(xiàn)在我給你捋一遍她剛剛講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