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分別前,墨白擔(dān)憂地看著竹良說道:
“竹良你確定嗎?”
“那可不,我好歹是闖過三扇門的老手了,你要知道,前三扇門都是我自己一個人闖的。”
說到這里,竹良一臉自豪。
......
沒想到這家伙平時看著挺文靜的,一到夸自己的時候就原形畢露了。
來到裁縫店,太陽又接近了西邊幾分。
“喂,老板。村長來拿眼罩!”
只見一個老太太從內(nèi)門中走出來,扶了扶自己的老花鏡說道:
“哦哦,眼罩啊......喏,在這里都準(zhǔn)備好了?!?/p>
說著老太太從抽屜中拿出十三副眼罩。
內(nèi)門里面燈火通明,也不明白為什么老人要點那么多燈。
“老太太,您知不知道這個眼罩是干嘛用的?”
“聽口音,小伙子你應(yīng)該是外村人吧?”
“外村人來我們村參加祭祀的話也要戴上眼罩的。因為神明不喜歡別人盯著它看。”
“好的,打擾您了,老太太。”
說著,墨白從裁縫店里退了出去。
回去的路上,墨白不時能看到其他的覓者從自己的任務(wù)點出來。
“這次任務(wù)這么簡單嗎?居然只要拿點東西就好了。”
“就是啊,我上次過的那個世界里面可是要我們?nèi)サ乩锩嫱谌祟^的!”
“我去!我膽子小你別嚇我?。 ?/p>
......
直覺告訴墨白,他們還不過是在一個開頭。
廣場中央,竹良正站在石像下面,抬著頭,只是盯著石像的眼睛看。
“竹良?”
墨白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嗯?哦,你來啦。”
“這個石像是不是有點太正常了——除了沒有眼睛。”
墨白抬頭看去,這是一個半身石像。
石像的頭發(fā)是形似美杜莎般粗大的觸手,互相纏繞交織;
石像的面部則有空著三個凹槽,應(yīng)該是放眼睛的位置。
但讓人奇怪的是,這個石像卻沒有先前在電梯間看到的那種讓人陰冷戰(zhàn)栗的氣息,反倒像是普通的石像。
況且,墨白胸口的鏡子此時也正常如初,一點滾燙的觸感也沒有。
“這石像是不是正常地有點不正常?”
“我估摸著晚......”
竹良突然作了個噤聲的手勢,墨白趕忙把自己的后半句咽下去。
“兩位小伙子啊,你們在干什么喲?”
一只干枯瘦弱的手輕輕拍在墨白的身上。
是村長來了。
難怪剛剛竹良讓他不要說話。
他剛剛其實想說這個石像說不定晚上就要開始作妖了。
這要是說出來給村長聽見了,就算沒有當(dāng)場觸發(fā)規(guī)則,估計接下來幾天他也別想好過了。
“我剛剛擦完這個石像,現(xiàn)在在和我朋友一起欣賞一下?!?/p>
“哦,原來如此啊?!甭犅劥搜?,村長笑得更燦爛了。
“嗯?小伙子,這蒙眼布怎么在你手里啊?我記得給你的任務(wù)好像不是這個吧。”
“額......剛剛從我朋友手里借來試戴了一下?!蹦宗s緊扯謊道。
“哦哦,那行吧?!闭f著村長從墨白手里接過眼罩,點了一下。
“十二個不多也不少。好了,你的任務(wù)完成了。小伙子,也是時候吃晚飯了。和你的朋友去食堂吧?!?/p>
說完,村長自顧自地就走了。
看到村長的身影走遠(yuǎn),墨白微微笑道:
“這村長果然和曾越有勾結(jié)!”
“你怎么就那么篤定?”
只見一塊黑布從墨白的褲子口袋中被掏出,他在竹良面前晃了晃說道:
“我們一共十三人,而我剛剛拿走了一塊,但是他卻沒有發(fā)現(xiàn)。”
墨白豎起一根手指。
“這只能說明一件事情,那就是這個眼罩有問題,而且村長和曾越一定達(dá)成了某種協(xié)議,所以他原本就不打算給曾越戴這個眼罩!”
聽完墨白的分析后,竹良不禁在心中多了幾分贊許。
墨白雖然是個新人,但是這邏輯推理能力卻像是過了三四個世界的熟手一樣。
“那么你打算怎么辦?”
思考片刻,墨白說道:
“現(xiàn)在還不是時候,我們現(xiàn)在的證據(jù)太少了,充其量只能算是猜測。只有等到把握他足夠的把柄以后才能當(dāng)眾揭發(fā)他。”
“現(xiàn)在,我們先去食堂吧?!?/p>
食堂
當(dāng)墨白二人來到食堂,出乎預(yù)料地發(fā)現(xiàn)居然所有人都在。
不過他并不太驚訝,畢竟菲潔也說,一般第一天是不會為難他們的,上次的副本只是個例外。
“嗯嗯,這個肉好好吃??!”
“對啊對啊,之前去飯店里吃的時候都沒吃到這么好吃的飯菜!”
“看來能來這個電梯世界也不全是壞事嘛。”
“咳咳,大家可以來交換一下今天白天發(fā)現(xiàn)的線索了?!惫忸^男清清嗓子,對著大快朵頤的人群說道。
“切,別叫他們。讓他們吃吧!畢竟后面死到臨頭了就沒心思吃飯了?!币慌缘奶坪3捎衷谏匡L(fēng)點火。
光頭男嚴(yán)肅地示意他別挑撥他們和別人的關(guān)系。
所幸的是,沒人注意到他說的話——大部分人都沉浸在美食之中。
“不對,這十分里有九分不對勁?!?/p>
“又怎么了?”
“這個窮鄉(xiāng)僻壤的地方是怎么弄到這么多跟飯店里做的一樣的飯菜?”
“為什么這么說?”
“因為我在裁縫店里看到了店主老太太吃剩的午飯?!?/p>
她的午飯很樸素,就是簡單的粗糧粥配上幾根菜葉。
粥的表面沒有浮著肉油,說明老太太中午沒有吃肉。
但是很明顯,裁縫店對這個村子來說應(yīng)該是比較重要的一個地方,作為店主怎么可能會窮得只能吃粗糧?
“各位,你們有沒有發(fā)現(xiàn),這個村子那么窮,村民都是吞糠咽菜的,為什么給我們準(zhǔn)備飯菜的時候卻能準(zhǔn)備得那么豐盛?”
一個瘦弱的男生也看出來了貓膩。
“村里人大方,自己省吃儉用就是為了招待我們。你這么想村民們是不是有點好心當(dāng)作驢肝肺了?”
那個看著讓人心生不安的曾越突然開口道。
“哎呀,就是啊。李成濤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吧。這村民招待外人的時候大方一點很正常吧?!?/p>
“對啊,你家里來客人了難道你不會準(zhǔn)備點豐盛的飯菜來招待嗎?”
和李成濤同行的矮個女生和高個男生紛紛說道。
見此情狀,瘦弱男生只得作罷。
“看來,不只是我們發(fā)現(xiàn)了這個問題。”墨白盯著他面前肥瘦相間的肉沉思道。
這個肉......總覺得很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