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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臟的疼痛已經(jīng)到了極致,反而生出一種詭異的麻木感。
我平靜地看著他,點了點頭。
看見我點頭,顧宴宇眼底劃過一抹滿意。
他繼續(xù)毫不客氣地發(fā)號施令,聲音里沒有半分夫妻情分,只有對一個礙眼物件的處置。
“薇薇是客人,她剛回國,需要好好休息。她應(yīng)該住主臥,你,”他用下巴點了點我的方向,語氣輕慢,“給我滾到雜物間去!”
我沒有去看林薇臉上那虛偽的擔(dān)憂和藏不住的竊喜,也沒有去看顧宴宇那副冷酷絕情的模樣。
我只是轉(zhuǎn)身,默默地走向主臥,開始收拾我的東西。
我的動作很慢,很機械。
我將屬于我的一切,一件一件,打包放進箱子里。
不多,也就兩個箱子。
原來我在這個家里三年的痕跡,僅此而已。
我沒有流淚,甚至沒有絲毫表情。
我拖著箱子,與站在門口看戲的他們擦肩而過,走進那間陰暗潮濕的雜物間。
身后,傳來林薇嬌柔的聲音。
“宴宇哥哥,這樣是不是不太好?姐姐好像生氣了?!?/p>
顧宴宇的冷笑清晰地傳來。
“她有什么資格生氣?能讓她待在這里,已經(jīng)是我的仁慈?!?/p>
我關(guān)上雜物間的門,將他們的聲音隔絕在外。
半夜,我被樓下傳來的喧囂吵醒。
我蜷縮在雜物間一張簡陋的小床上,聽著那群熟悉的聲音。
是顧宴宇的那群“兄弟”。
沒過多久,雜物間的門被敲響了。
我睜開眼,看見門被推開一條縫,林薇的臉出現(xiàn)在門口。
她端著一杯水走進來。
“姐姐,還沒睡嗎?”她將水杯遞到我面前“他們非要過來給我開歡迎趴體,太吵了。這是安神茶,你喝了早點睡覺,別被他們吵到?!?/p>
我抬眼看向林薇,她眼底那顯而易見的惡意,幾乎要滿溢出來。
顧宴宇就站在后面占有欲十足地摟著林薇的細腰,臉上還掛著縱容的笑意。
顯然是默認了林薇的動作。
我的心沉到了谷底。
我伸出手,接過水杯。
沒有猶豫的將杯里的東西一口氣喝得干干凈凈。
林薇的眼中飛快地閃過一抹竊喜。
“姐姐早點休息。”她心滿意足地轉(zhuǎn)身離開,輕輕帶上了門。
我立刻翻身下床,沖到角落的垃圾桶旁,用手指摳著喉嚨,將剛剛喝下去的茶水盡數(shù)吐了出來。
果然,沒幾分鐘后,雜物間的門被悄無聲息地推開了。
幾個腳步聲,由遠及近,停在了我的床前。
黑暗中,我能感覺到幾道放肆的視線,在我身上游走。
“嫂子睡著了嗎?”一個聲音響起“藥效這么快?今晚上該輪到我了吧!”
另一個聲音接了上來,語氣里滿是猥瑣。
“可恨現(xiàn)在嫂子懷孕,不能玩得太盡興。要是她還醒著,那滋味......嘖嘖,不知道有多銷魂。”
污言穢語,一字不落地鉆進我的耳朵。
我死死地咬住口腔內(nèi)壁的軟肉,用尖銳的疼痛來對抗那股直沖天靈蓋的屈辱和惡心。
我能清晰地聽見他們站在我的床前,對我毫不掩飾的惡意,就像在討論一件可以隨意使用的物品。
而我的丈夫,就在其中。
顧宴宇冷淡的聲音響起,不帶任何情緒,像是在談?wù)撘患c他無關(guān)的事,“輕點,別把孩子玩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