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的警官,這是我路上救的人,她說有人強迫她......”
“這邊有個筆錄需要你配合一下?!?/p>
周贏有些猝不及防。
“啊,警官我比較忙,就不需要去做筆錄了吧?”
......
這是難道就是宿命么,周贏此時欲哭無淚。
最終周贏還是在警察局折騰了快4個小時。
下午工地活還沒做,回去不加點班明天要被包工頭痛罵了,周贏心想。
不過周贏在警局再次見到了楊紅,此時她的身上圍著一塊毯子,仍然恐懼著什么的樣子。
周贏經(jīng)過楊紅的身邊時,不知道是不是幻聽。
“那人我見過......”
見過誰???
警局那邊說因為楊紅反映自己是受害者不是從業(yè)人員,需要留在警察局繼續(xù)配合調(diào)查,并且等待她蘇杭的家人趕來。
警察根據(jù)楊紅和周贏的筆錄,重新整頓人手帶著周贏去了粉店那棟樓。
6樓那間房此刻空蕩蕩,甚至地板都還留著拖過地還未干的水漬。
房東是個老太太,配合著警察調(diào)查拿著一大串鑰匙正哆哆嗦嗦的站在門口。
“原先來租房子的是個女娃娃,后面住進(jìn)什么人了我真的不太清楚?!?/p>
老小區(qū)的房子最怕和違法亂紀(jì)扯上關(guān)系,周圍要是傳出什么風(fēng)言風(fēng)語,后面出租出去更加困難。
周贏失望的從警局踱步回到工地,摸了摸胸口上前女友送的玉墜,絲毫沒注意背后不遠(yuǎn)處影影綽綽... ...
打工人之魂燃燒著的周贏忙碌到晚上八點,也就剩老鐘這把老骨頭工作速度慢點,在周贏的下一層抹灰砌磚陪著加班。
砰,咚。
不僅老鐘抹墻磚的滋滋聲消失了,還有重物倒地的聲音。
“老鐘,怎么個事兒?”
沒得到回應(yīng)的周贏感到疑惑又擔(dān)憂,一陣奇怪的腳步聲從樓下傳來。
聽上去不止一人,是包工頭來看看情況?
也是,這么晚也就包工頭會來看看。
周贏脫下手套拍了拍灰往樓梯走去,擠在一塊的影子從樓梯口蔓延出來。
周贏走到樓梯邊上,借助工地掛的吊燈看清了到來的幾人。
為首的是個光頭,臉上密密麻麻全是紋身,額頭中間還紋了個天眼,那是周贏最討厭的一款混混——精神小混。
龍紋寸頭男站在光頭旁邊,這是周贏第一次看見他整個人。
頭發(fā)極短露出發(fā)青頭皮,以前社會一般稱這種流氓叫做青皮,龍頭紋身從脖頸延伸至腦袋,占領(lǐng)了右半邊臉。
青皮臉上有種病態(tài)的蒼白,此時正眼神戲謔的看著周贏。
后面跟著的還有三個人,手上揣著利器,上面掛著已經(jīng)有些粘稠的鮮血,仿若等待著風(fēng)搖動它往下墜落。
兩方詭異的停了下來,對峙在樓梯間。
青皮在光頭耳邊不知嘟囔了什么,光頭打破了對峙的平靜。
“就是你叫的警察是吧?還拐走我們一個人?”
拐?周贏腦袋轉(zhuǎn)不過彎來,究竟是誰拐人?。?/p>
周贏不假思索腳底抹油開跑!
還用問么看著這幾人就知道來者不善,老鐘估計栽他們手里了。
周贏踢起石灰揚起一片煙塵,摸到燈的閘門迅速關(guān)閉。
除了樓梯口的燈光,其他地方陷入一片黑暗。
一時間對面沒反應(yīng)過來,倒是亂了陣型不知往何處追擊,可是唯一的樓梯被他們堵著,周贏一時也沒什么去處。
嗒,燈亮了。青皮摸著燈閘有種貓捉老鼠的得意。
“還跑么?”嗬,呸。
周贏被一左一右鉗住了雙臂跪在地上,始終沒有抬頭看著這些流氓地痞。
老鐘都已經(jīng)遇害了,更何況我如此激烈的反抗,這幫殺人如麻的劊子手會放過我么?
爽文定律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轉(zhuǎn)機?還是讓這本來就灰暗的人生結(jié)束吧。
光頭抹了抹臉上的石灰朝著周贏面門上吐了一口濃痰,隨后揮了揮手。
周贏感受光頭滑膩溫?zé)崂咸祻念~頭一直流過了嘴角,真惡心啊。
周贏狠狠甩了下頭,抬頭睜眼怒視著光頭一行人。
青皮和光頭對視了一下,向旁邊的人要了一把斧頭。
和楊紅說的一樣,這幫人殺人是再平常不過的事情,可是。
當(dāng)死亡真正來臨時還是會很害怕呀!
周贏再沒有剛才的骨氣,剛想開口叫好漢饒命,可青皮猶豫的功夫都沒給,斧頭直接朝周贏的面門襲來......
“快走吧?!?/p>
“出去后好好做人啊,別再犯了?!?/p>
看守的話把周贏從無盡黑暗中拉了回來。
我還活著啊......
周贏瞳孔震驚,不由得回想著在星團里的經(jīng)歷。
那些真實的感覺,根本不可能是夢??!
磚塊的硌手感,黏糊糊的衣服扒拉著背脊的感覺,這些都不能作假。
周贏又一次把精神集中腦海里,發(fā)現(xiàn)星團般的記憶碎片重新開始閃著光,然而最大的那顆星團此時已消失不見了。
除此之外,許多原先一閃一閃的微弱星團已經(jīng)消失不見。
恐懼還在周身縈繞,記憶里經(jīng)歷的一切讓周贏現(xiàn)在的手還在微微顫抖。
“至于么?最起碼讓我把求饒的臺詞說完吧?!?/p>
周贏發(fā)泄似的叫了一句,引來看守遞過來的一個白眼。
“不好意思啊,想到電影畫面了。”周贏想起自己還在門口,回過頭悻悻的說道。
看守沒有與之計較。
周贏向著工地走去,只希望包工頭還能繼續(xù)收留咱了。
腦海里復(fù)盤著整件事情,周贏開動著像拖拉機許久不啟動般的31歲的大腦。
他想通了一些事,得先找到楊紅驗證。
一個瀟灑的轉(zhuǎn)身,周贏此時坐在看守所門口。
“警官,我是楊紅的親戚,我來探望一下她”
“什么名字,登記一下”“周...贏,周贏!”
“你不是才放出來么,怎么又成楊紅親戚了?”“你因為什么被抓的自己不清楚么?!?/p>
真是叫楊紅啊,那一切就是真的咯。
“不好意思警官,我是真想和她談朋友的,也沒想到她做那個生意......”
周圍的警官聽聞此言紛紛遞來鄙夷的眼神,“去去去,調(diào)理我們也給你抓起來的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