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望月樓那位不一樣。
他八年前來到清河鎮(zhèn),剛到那日,郡守便帶著崇明越上門拜訪,伏小做低,笑意盈盈。
至此,清河鎮(zhèn)所有人都知道,這位大有來頭,連郡守都不敢惹!
只不過,那位也非善類。
到清河鎮(zhèn)八年,望月樓抬進(jìn)去過八位夫人,可皆是撐不過新婚夜的命。
“你是瘋了不成?”
“秦瑞雪,為父知你自視甚高,但你憑什么覺得你是那個(gè)特例,能撐過新婚之夜?”
父親扶住桌角,雙目圓睜。
我回視他,反問,“你還有別的辦法?”
顯然,他沒有。
我從來不是自視甚高,只是母親走后,我要時(shí)刻冷靜,時(shí)刻剖析自己的定位,時(shí)刻清晰自己的目標(biāo)。
若不如此,我就會(huì)輪回秦晚柔母女砧板上的一塊魚肉!
他們都說我聰慧,可他們從不知我活的有多累。
我站起身往外走,臨出門前,我提醒他。
“若不想此事出紕漏,便誰都不要告訴。否則,出了岔子,我可再?zèng)]旁的辦法。”
今夜月朗星稀。
我走在蜿蜒的小道上,心中對重生這件事并無感激。
畢竟我的人生,走到如今這境地,重生又有什么意義?
路的鏡頭,陸云錚牽著秦晚柔的手與我相對而立。
真是片刻也不得清靜。
我嘆了口氣,邁著步子走過去。
“等我?有事?”
陸云錚臉上全無對我冤枉后的愧疚,一雙如鷹般的眸子看向我。
“我會(huì)想辦法救晚柔,但我希望,你不要從中作梗?!?/p>
約莫是上輩子與他斗習(xí)慣了,我下意識(shí)反唇相譏。
“若我不呢?”
他的目光沉了沉,看我再無記憶中的溫和,反而帶了幾分恨。
“那就別怪我不念舊情,對你不客氣!”
話落,他拉著秦晚柔撞開我的肩膀離去。
我張了張嘴,心中悵然若失。
我抬頭看明月,卻仿佛看見母親在對著我笑。
我朝她伸出手,企圖再次觸碰她的溫度,卻發(fā)現(xiàn)全是徒勞。
我笑起來,笑的萬分命苦。
“阿娘,我好像,什么都沒有了!”
次日,父親在飯桌上重提我和陸云錚的婚事。
他將婚事提前了半個(gè)月。
所有人都愣住,就連我,都詫異的看向他。
他這是,怕我搞定不了望月樓那位,所以冒著得罪崇明越的風(fēng)險(xiǎn)也要保他的小女兒?
不得不說,我挺羨慕秦晚柔的,好像所有人都會(huì)不遺余力的愛她。
“秦伯伯,二小姐的事......”
陸云錚企圖反抗,可父親站起來,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將話壓下去。
“晚柔的事無需你操心,你只需安心準(zhǔn)備你和瑞雪的婚事即可,其他的事,我自有打算。”
“你們慢慢吃,我還有鋪?zhàn)拥膸ひ铡!?/p>
說罷,他抬步就出了飯廳。
甄姨娘看了看我們,起身追了出去。
我佯裝無事的夾了一筷子云絲,下一秒,陸云錚將整碗粥潑到我臉上。
“秦瑞雪,我是不是告訴過你不要生事?”
“你為什么偏不聽?你非要讓晚柔再一次死在你我面前,你才甘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