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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突然從后面抱住了我,將頭埋在我的頸窩。
“別走......林溪,別離開我......”他哭了出來,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哭得像個孩子。
“我知道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我們重新開始,我發(fā)誓,我這輩子一定會好好對你,把以前欠你的,全都補償回來。”
我能感覺到溫?zé)岬囊后w滴落在我的皮膚上。
但我心里,沒有一絲波瀾。
破鏡難重圓。
有些傷害,一旦造成,就永遠(yuǎn)無法彌補。
我用力地,一根一根地,掰開了他禁錮著我的手指。
“顧言琛,我們之間,早就結(jié)束了?!?/p>
我離開了那座城市。
陳叔幫我辦好了一切手續(xù),我換了新的身份,去了南方一個溫暖的海濱小城。
我用自己這些年攢下的積蓄,開了一家小小的書店,面朝大海。
日子過得平淡,卻很安寧。
關(guān)于顧言琛和林家的消息,偶爾會從新聞的犄角旮旯里看到一些。
顧氏集團元氣大傷,顧言琛辭去了總裁職務(wù),由董事會重新推選了CEO。
林家徹底破產(chǎn),林國棟和張慧背著一身債,不知所蹤。
據(jù)說有人曾在某個小城市的夜市里,看到兩個和他們很像的人在擺地攤,滿臉滄桑。
這些都與我無關(guān)了。
我拉黑了所有過去的人,斷絕了所有過去的聯(lián)系。
我只想開始我自己的新生活。
書店的生意不好不壞,足夠我養(yǎng)活自己。
閑暇時,我會坐在店門口的搖椅上,吹著海風(fēng),看看書,或者看著遠(yuǎn)處嬉戲的孩子們發(fā)呆。
有時候,我會想起安安。
那個被顧言琛當(dāng)成心肝寶貝的,冒牌貨的女兒。
我不知道顧言琛會怎么對她。
是會因為對冒牌貨的恨,而遷怒于她?還是會因為那可笑的“父愛”,繼續(xù)把她養(yǎng)大?
但這同樣,與我無關(guān)。
我沒有同情,也沒有怨恨。
她只是我那段黑暗過去里,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符號。
一年后的某天,我收到了一個沒有署名的包裹。
里面是一疊厚厚的照片。
照片上,是顧言琛和安安。
他們搬到了一個看起來很普通的小區(qū),顧言琛穿著簡單的T恤和牛仔褲,在陪安安蕩秋千,給她扎辮子,教她寫字。
他的臉上沒有了過去的意氣風(fēng)發(fā),也沒有了后來的頹廢痛苦,只剩下一種洗盡鉛華的平靜。
安安笑得很開心,像個普通的小女孩。
包裹里還有一封信。
信是顧言琛寫的。
他說,他賣掉了公司所有的股份,帶著安安離開了那座城市。
他說,他想了很久,安安是無辜的,他不能把上一輩的恩怨,強加在一個孩子身上。
他說,他知道自己沒有資格祈求我的原諒,他寫這封信,也不是為了求得心安,只是想告訴我,他正在努力學(xué)著做一個真正的父親,過一個普通人的人生。
信的最后,他說:“林溪,祝你幸福。你值得這世界上最好的一切。”
我看完信,走到海邊,將信和那些照片,一起扔進(jìn)了火堆里。
火焰升騰,將那些過往,燒成了灰燼。
海風(fēng)吹過,灰燼散落在空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