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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看守所的路上,蘇挽星很是安靜。
其實她對這里不太陌生,小時候裴律風為了徐若雯鬧出點事情后經(jīng)常進去。
當初她就站在看守所門前傻等,想著裴律風出來的時候看到自己又能好些。
后來,裴律風就瘋狂找起了替身。
當時也有幾個替身去挑釁蘇挽星,等裴律風過了興頭,把她們統(tǒng)統(tǒng)送進了看守所折磨。
但為了替身把蘇挽星送進去,還是第一次。
要是以前蘇挽星還會哭還會鬧,但現(xiàn)在,蘇挽星只想快點結束這場鬧劇。
蘇挽星臉色平靜地下車,緩緩走到看守所門前。
“阿星?!迸崧娠L拉過她,心里閃過一絲害怕,“我已經(jīng)安排好了,你只是去住幾天,嗯?”
他走到蘇挽星面前,伸手理了理蘇挽星凌亂的劉海:“這幾天要乖乖的,可能等你出來后,我對她已經(jīng)沒興趣了。”
蘇挽星看著他:“好,我知道了?!?/p>
說完,她轉身,頭也不回朝著大門走去。
就算沒了顧青月,也會有別人。
裴律風把自己永遠困在了回憶里,他折磨著自己,同時也折磨著蘇挽星。
以前蘇挽星愛裴律風。
所以她陪著他,看著他沉 淪,又看著他清醒,安慰他,包容他,就是為了給裴律風一個家。
但她似乎忘了,自己也會失望也會難過。
現(xiàn)在她真的累了,她想放過自己了。
興許蘇挽星的身影太過孤寂,在她進大門的前一刻,身后的裴律風改了主意:“阿星,其實你不進看守所......”
那一瞬間,蘇挽星全身的血液凝固,整個人都晃了晃。
但下一刻,裴律風的電話驟然響起,顧青月嚷著肚子疼,讓裴律風看著蘇挽星進看守所后的趕緊回去陪她。
裴律風被打斷話,不僅不生氣還噙著笑意哄著顧青月。
他背過身,立馬開車去了醫(yī)院。
“砰”地一聲,看守所大門猛地關上,那里再也沒有蘇挽星的身影。
......
一開始,蘇挽星的確沒有經(jīng)歷什么折磨。
但從第二天開始,曾經(jīng)被裴律風關進來的替身們就找到了蘇挽星。
她們發(fā)了瘋一樣地折磨蘇挽星——
第一次,她們把蘇挽星堵在角落,拳頭像雨點般像她打去。
第二次,她們趁著蘇挽星洗澡的時候偷走她的衣服,讓她待在冰冷的大澡堂睡了一夜。
第三次,她們偷了管理員鑰匙栽贓是蘇挽星偷的,害得蘇挽星被電擊 棒打了十幾下。
第四次,在蘇挽星餓得頭暈眼花的時候在她飯里放了死老鼠。
蘇挽星吃了一口才發(fā)現(xiàn)一條長長的老鼠尾巴,跑去廁所嘔吐出血,半夜又發(fā)起了高燒。
高燒燒了一天一夜,都沒人發(fā)現(xiàn)蘇挽星的異樣,她苦苦堅持了幾天還是昏死過去。
......
再次睜開眼,蘇挽星只覺得渾身都疼。
她身上插滿了許多檢測儀器,醫(yī)生和護士圍在她身邊互相交流。
她迷迷糊糊的勉強聽到醫(yī)生嘆息:“好好的,怎么感染了出血熱?病人現(xiàn)在腎衰竭,需要連續(xù)透析十多天,希望她還能挺過去。”
一股悲涼充斥心間,她的眼角滑落一滴淚,心想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突然,門猛地被打開,穿著無菌服的裴律風猩紅著眼沖到蘇挽星面前。
當顫抖的手摸上蘇挽星冰涼的臉頰,熱淚奪眶而出,滴落在蘇挽星的眼睛里。
“阿星......我錯了,我不該讓你進去,更不該不管你......你放心,我會贖罪的。”
過了幾天,等蘇挽星轉出ICU,她就被安排要做一次腎移植手術。
裴律風已經(jīng)幾天幾夜沒合眼了,他低頭,額頭抵上蘇挽星的,眼里帶著狠戾:“阿星,你好好聽醫(yī)生的話,至于看守所的幾個,我已經(jīng)送她們?nèi)チ嗽撊サ牡胤??!?/p>
他的嗓音溫柔地讓蘇挽星微微顫抖:“我很開心自己的腎能和你配上型,明天我就把腎移植給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