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九刀瞬間像被電擊中了一樣,捏著拳頭,深吸一口氣:“離我遠點!”
“閻先生別激動,你在我心中那可是妥妥的第一,無人能及。”
“……”
閻九刀被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能閉上眼,努力壓制心中的怒火。
肖錦竹看著這一幕,默默地把椅子往后挪了半米。
他實在想不通,為什么靈姐每次開口都像是在挑釁——
除了風靈和閻九刀這對‘冤家’,另外四個玩家坐在旁邊,感覺如坐針氈,大氣都不敢出。
大廳內(nèi)的空氣凝固。
“客人們好!”突然一個冰冷的聲音響起。
眾人猛地抬頭 ——
長桌盡頭站著一個穿船長制服的男人。
他的制服嶄新得過分,金線繡制的肩章泛著冷光。
“我是船長杰克,也是這次失竊事件的調(diào)查員?!?/p>
他嘴角保持著完美的45度微笑,露出兩排整齊的牙齒。
“既然小偷就在你們中間,那么我們先來做一個簡單的問詢吧。”
船長把腦袋轉(zhuǎn)向紅裙女人:“就從這位女士開始 ——”
紅裙女人慵懶地打了個哈欠:“昨晚的舞會實在太耗費體力了,所以我一直在睡覺,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p>
“真的嗎?” 船長的聲音突然變得陰森森的,“可是有人說看見你在船艙附近徘徊。”
紅裙女人面不改色,眼睛都不眨一下:“那一定是看錯了,我怎么可能去那兒,我一直在房間里呢?!?/p>
船長見狀,收回視線,看向肖錦竹:“下一個到你了?!?/p>
“我也什么都不知道,” 肖錦竹的聲音小得像蚊子嗡嗡叫,“我睡覺很沉的,雷打不動,啥動靜都聽不見……”
“下一個!” 船長不耐煩地拍桌子。
肖錦竹旁邊坐的就是絡(luò)腮胡。
這家伙似乎就等這一刻。
剛輪到他發(fā)言,他就猛地站起來,粗壯的手臂直直地指向風靈,扯著嗓子喊道:“就是她干的!是她偷了船上的救生艇!”
那架勢,好像他親眼看見了一樣。
船長的臉色瞬間陰沉得能滴出水來:“誰告訴你丟的是救生艇?貴客們明明丟的是鋼琴!”
風靈朝懵住的絡(luò)腮胡挑挑眉。
“絕對不會錯!就是救生艇!”絡(luò)腮胡急得直跺腳:“我分明聽見……"
“閉嘴!”船長暴怒地打斷他:“我最討厭坑害同伴的人。下一個!”
坐在風靈左手邊的是個又瘦又高的玩家,他很冷靜:“我旁邊這位女士確實是最晚到的,不過,我并不清楚這與船長您說的失竊事件是否有關(guān)?!?/p>
于是船長順勢把目光轉(zhuǎn)向風靈:“你怎么說?”
“是我干的!” 風靈大方承認。
船長愣住了:“既然你自己都承認了,那就去二樓領(lǐng)罰吧!”
“不去!” 風靈理直氣壯地一仰頭。
船長又愣住了,臉上寫滿了疑惑:“為什么?”
“我就是要砸了那架破鋼琴!” 風靈拍著桌子站起身,義憤填膺地開始控訴,“他們天天半夜跳舞,吵得整船人睡不著覺!船都迷路這么多天了,他們還有閑心開派對,我實在是氣不過!”
風靈一邊說著,一邊還揮舞著手臂,將一個‘憤憤不平的乘客’演得入木三分。
紅裙女人紅唇輕抿,她實在想不通風靈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只能暗自戒備著可能發(fā)生的變故。
其他玩家更是一頭霧水。
絡(luò)腮胡壯漢甚至以為風靈在發(fā)瘋。
他的表情已經(jīng)不自覺的帶上了些幸災(zāi)樂禍的意味,就等著風靈被船長當場擊殺。
然而船長的反應(yīng)卻完全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那張青白的臉上浮現(xiàn)出復(fù)雜的情緒,肌肉不自然地抽搐著,仿佛在經(jīng)歷某種內(nèi)心掙扎。
最終,船長嘆了口氣,聲音竟然帶上了幾分疲憊:“既然這樣……那你就別去二樓了,我會處理好的?!?/p>
“謝謝船長!”風靈瞬間換上燦爛的笑容,“還是您靠譜!這艘游輪離不開您——”
她的語氣真誠得讓玩家們起雞皮疙瘩:“我相信,只要有您在,我們一定能找到回去的路!”
船長的表情瞬間柔和了許多。
他整了整已經(jīng)歪斜的肩章,露出一個真心的微笑,聲音也十分溫和:“你是個好孩子,我送你一個禮物,希望能幫到你——”
說著,一個金色的光點從他指尖飛了出來,落在風靈的手腕上。
【叮咚!玩家風靈得到了船長的珍貴禮物 —— 救生艇一艘,已綁定成功。特別提示:游輪上已經(jīng)沒有多余的救生艇了喲~】
玩家們:“……”
肖錦竹的嘴巴張得能塞進一個雞蛋。
絡(luò)腮胡的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活像見了鬼。
連一向表現(xiàn)得很冷靜的瘦高個也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待船長消失后,大廳里陷入了詭異的沉默。
閻九刀卻突然輕笑出聲。
那笑聲低沉磁性,卻帶著幾分危險的意味,讓人不寒而栗。
他慢條斯理地鼓起掌來,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相擊,發(fā)出清脆的聲響:“真是好表演——”
風靈一聽,立刻像個在舞臺上謝幕的演員,夸張地鞠了一躬。
“謝謝!謝謝閻先生賞臉!”
她臉上的笑容明媚得刺眼。
閻九刀站起身,黑色風衣在身后翻涌如烏云。
“你以為,這樣我就拿你沒辦法了?”他居高臨下地看著風靈,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殺了你……我也一樣能拿到救生艇?!?/p>
說完,他便轉(zhuǎn)身離去,不給風靈再開口的機會。
四周一片死寂。
直到閻九刀的腳步聲完全消失,肖錦竹才如夢初醒般結(jié)結(jié)巴巴地問道:“靈、靈姐……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還能怎么回事?!”絡(luò)腮胡猛地站起來,臉上的肉抖動著:“船長明顯認識她!她一定就是副本怪物!你們說,哪有女人……哪有新人玩家會這么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