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緩步向前,瞬間出手,奪刀、踢槍、翻身,鎖脖,動作一氣呵成,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暢。近身的兩名武裝分子,在眨眼間便被放倒在地。方熙從其中一具尸體身上迅速取下兩枚手雷,凝視前方,卻發(fā)現(xiàn)王文鉑已不見蹤影。他毫不猶豫地拉開手環(huán),在與敵人的拼搏間,遠處一顆子彈正中方熙心臟,腳步踉蹌,最終倒在趙星媛不遠處。手雷從他手中滑落,山間頓時響起一陣震耳欲聾的轟鳴。
硝煙散去,山林間彌漫著刺鼻的火藥味。不到5分鐘,一架直升機自遠方呼嘯而來,螺旋槳的轟鳴聲劃破寂靜。在低空處,一位身著沖鋒衣,緊身褲的冷美人猛地縱身躍下。自帶種不容置疑的氣質(zhì),身姿筆挺而矯健,渾身上下透著一股干練,精致如畫的五官。剎那間便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目光,王文鉑帶著那貪婪的眼神咽了咽唾沫。
然而,看到旁邊地上那殘破不堪的慘狀,此刻的她,眼神卻冰冷如霜,宛如兩把利刃,直直地刺向王文鉑,緊接著開口質(zhì)問道:“我哥呢?”
王文鉑只是出身燕京旁系,但與林夢寒這般純正的二代嫡系相比,實有云泥之別。尤其是在當下,直升機上的機槍代表她現(xiàn)在的話語權(quán)。面對林夢寒這咄咄逼人的質(zhì)問,王文鉑的心瞬間慌了起來。畢竟眼前這個女人,無論是家世背景,還是個人實力,。他眼神閃躲,心虛地回答道:“方熙自殺了,我剛跑到這兒,根本就來不及施救。木顱晶也給隊長他們藏起來了?!?/p>
林夢寒聽聞此言“他們?還有誰?”。
“還…還還有趙星媛這個爛女人…”王文鉑結(jié)結(jié)巴巴地道。
雖然林夢寒平時不怎么搭理這個女人,但多年的相處,發(fā)現(xiàn)總處處護著哥的女人早已把她當妹妹看待。頓時拔出槍直接打在王文鉑的大腿上,第二槍卻被隨行的一位女人護衛(wèi)硬生生用防彈服擋了下來。來者正是王家二代嫡女王曉月。只見王曉月神色冷峻,急忙阻攔道:“住手!別忘了我們家族安排的任務(wù),是趕緊想辦法找回木顱晶,而不是在這兒自相殘殺。其它組織的人就在附近,恐怕馬上就要找過來了?!?/p>
“記住,你的狗命給你留著,我隨時取。你們王家也攔不住”林夢寒瞥了對方十幾個人說道。不做一點停留,轉(zhuǎn)身上了直升機。再也繃不住,撕心裂肺的哭了出來。
看著直升機升起,王曉月看了跪在地上的那個廢物王文鉑一眼,對身邊兩個護衛(wèi)淡淡的說道“帶他走,其他全部都殺了吧!”。做為王家嫡系,王曉月認定她有如今的地位就是夠狠。這種世家間丟她王家臉面的事少一個人知道就少一個最好。
黑夜這一幕卻遠沒有結(jié)束……
飛云國,流云城,方天府。云年 900 年,夏。
夏日的陽光熾熱而耀眼,灑在方天府的屋頂和墻壁上,使得這座府邸顯得更加莊重和肅穆。
“公子,公子,你不要…嗚嗚嗚嗚……”。
方熙從夢魘中驚起,如遭雷擊般猛地坐起,粗重的喘息聲在死寂的房間內(nèi)肆意回蕩。他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密密麻麻地滲出,眼神中仍殘余著瀕死之際的驚恐與不甘,仿佛那可怕的場景還在眼前不斷重演。
然而,陌生的周遭陳設(shè),屋外的哭泣聲,窗前香案上一縷香,觸感的木質(zhì)床鋪,以及透過舊窗戶紙縫隙灑進來的昏黃光線,無一不在冷酷地提醒著他——此身已處別樣天地。
方熙強忍著內(nèi)心的混亂,努力梳理著記憶的絲線,逐漸拼湊出這具身體原主人的過往。原主亦名方熙,年僅十八歲,于這個尊崇武力的世界而言,無疑是徹頭徹尾的棄子。文不能安邦,武不能定國,在修煉一途上,更是未顯絲毫天賦,仿若被命運的巨輪無情碾壓。
他的祖父方天,曾經(jīng)是聲名遠揚的驍勇戰(zhàn)將,卻在多年前那場慘烈如修羅煉獄的戰(zhàn)役中,與父親不幸馬革裹尸。母親對他寵愛逾恒,可在這世態(tài)炎涼、人情如紙薄的地方,過度的寵溺終究未能成為他堅實的護盾。如今,他更是淪為世家間殘酷競爭的無辜犧牲品,即將踏入蘇家,成為那遭人輕賤的贅婿。
“贅婿……”方熙低聲呢喃,嘴角緩緩勾起一抹苦澀至極的笑意,那笑容里,滿是對命運弄人的無奈與自嘲。在原主的記憶深處,蘇家絕非良善之輩,這樁看似門當戶對的婚事,實則是一場精心策劃的羞辱,意在將他踩入塵埃,永無抬頭之日。
就在此時,房間門被輕輕推開,發(fā)出一聲微弱的“吱呀”聲,打破了短暫的沉默。一位身著淡綠衣衫的丫鬟款步而入。她面容清秀,眉眼間盡是不加掩飾的關(guān)切,正是一直以來貼心侍奉原主的崔雅。
“少爺,您可算醒啦!嗚嗚…您剛剛一直在說胡話,可把奴婢嚇得不輕呢?!贝扪派彶捷p移,快速來到床邊,遞上一條熱氣騰騰的毛巾,眼中滿是心疼。
男人卻死死盯著對方的喉嚨,眼里如刀般鋒銳的光芒又立刻斂去,便平靜的古井無波,那般的深邃,哪是一個十八歲地紈绔會有的神蘊。
崔雅卻拿著毛巾顫抖的退了幾步。
方熙走過去接過毛巾,緩緩擦拭著臉,目光落在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丫鬟身上,個子矮了點,可這傲人的身材跟未長開的臉蛋,嘖嘖…。心中涌起一股久違的暖意。在原主的記憶里,只知道有這么個人,卻從未正眼看過。崔雅的關(guān)懷從未摻雜半分虛假,是這冰冷世間為數(shù)不多的溫暖。
“崔雅,我已無事。只是做了個噩夢罷了?!狈轿踺p聲說道,聲音還帶著幾分因夢魘而生的沙啞,仿佛歷經(jīng)了一場漫長而艱辛的跋涉。
崔雅微微皺眉,眼中的擔(dān)憂愈發(fā)濃重:“少爺,您也別太往心里去。雖說要去蘇家做贅婿,可奴婢相信,只要咱們熬過去,日子總會慢慢好起來的?!?/p>
方熙凝視著崔雅,心中暗暗立下誓言,既然命運讓他重獲新生,上輩子一生廝殺。這輩子本想一壺茶,閑看庭前花開花落;一濁酒,漫隨天外云卷云舒,一切隨心所欲。
“崔雅,莫要擔(dān)憂。我不會再這般消沉下去了。”方熙的眼神逐漸堅定,那目光仿佛穿透了眼前的迷霧,望向了充滿未知卻又充滿希望的遠方。
崔雅看著方熙眼中從未有過的堅毅光芒,心中不禁一喜:“少爺能這般想,實在是再好不過了。只是蘇家那邊……聽說他們對少爺您這個贅婿極為輕視,少爺您到了那邊,凡事都得萬分小心啊。”
方熙微微點頭,他深知,蘇家之行,必定荊棘滿途,步步驚心。但此刻的他,已非吳下阿蒙,前世的智慧與原主不甘平凡的熱血在他心中熊熊燃燒。原主雖窩囊,不過一切都是他的保護色。
方熙在略顯狹小的房間里緩緩踱步。他透過那扇破舊的窗戶,望向遠處繁華喧囂卻又暗藏?zé)o數(shù)危機的城鎮(zhèn),心中已然開始勾勒未來的宏偉藍圖。成為贅婿,雖非他所愿,卻也不失為一個契機,一個在這異世綻放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