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衣香鬢影,絲竹聲聲。方熙身著一襲雅致的錦袍,手持玉骨折扇,神色從容,氣質卓然。而不遠處,一群紈绔子弟正聚在一起,談笑風生,為首的是那仗著家中權勢,平日飛揚跋扈的劉瞓(fèn)公子。
劉公子眼尖,瞧見方熙后,心中看不起這個無法修煉的廢物方熙,但表面上還是堆滿了虛假的熱情,帶著一眾跟班,搖搖晃晃地朝著方熙跑過去,方熙一看像似一只粉紅色的豬跑過來。
“喲,這不是方公子嘛!久仰大名,如雷貫耳??!”劉公子夸張地拱手猥瑣作揖,臉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根。李,王,張幾個紈绔也一同朝這邊看了過來。這里面只有張三富沒有世家背景,卻是飛云大陸最富有幾個家族之一,也是與方熙關系最好,可惜是作為旁系只能在這偏遠的流云城。
方熙心中明白這些紈绔的德行,但依舊用紈绔的方式招呼笑著說道:“劉公子過譽了,在下不過是徒有虛名罷了。倒是劉公子,京城誰人不知您豪爽仗義,行事灑脫,廣結天下女豪杰,實乃我輩楷模??!”
劉公子一聽,臉上卻故作謙虛:“方公子說笑了,你隨便作首詩,都能讓飛云的才子們自愧不如。說不定今晚的月月姑娘……”
這時,另外幾人也趕忙附和:“也不知道這花魁能不能比得過江香樓的蓮湖姑娘,那可是我們流云第一樓!”“要說第一那只能是流花畫舫的玲玉花魁”“……”
方熙微微一笑,打斷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猥瑣道:“我覺得花魁必須滿足兩個必要條件?!?/p>
頂樓,在方熙跟護衛(wèi)一進來,就開始被蘇悅跟影子(月月)關注了,偷聽著。這便是山化境2階。
“什么條件?琴棋書畫還是詩詞歌賦?”
在幾人目光灼灼下,方熙搖了搖頭,正經地道:“一,她不管穿什么都好看?!睅兹四醯狞c了點頭,頂樓的二人也覺得有點道理。
隨即豎起兩個手指道:“二,什么都不穿更好看。”。幾人捧腹大笑起來。頂樓兩人也算閱人無數了,都暗暗啐了一口。
方熙知道害死原身的肯定在這紈绔中,直接死在女人的肚皮上,這是妥妥的陽謀??!還是真的是……得感謝這群人,不然也沒法重活一世。方熙面上依舊保持著與這群紈绔互相恭維的場面,繼續(xù)著這場看似熱絡,實則虛情假意的寒暄之后,都到各自包廂中去,方熙自然帶著護衛(wèi)跟張三富一個包廂了。
“熙哥,老弟這幾天可是想死你了,那天聽說你在江香樓被抬回去的。哪位花魁這么猛?改天老弟也去領教一二?!?/p>
“還聽說這位月月姑娘可是云金城的曲譜大家,在流云城已有些時日了,至今未有入幕之賓,不日便要起身回云金城的。但昨日傳開的一詩兩詞及故事,月月姑娘留下來定是要為此詩譜曲。”張胖子左擁右抱的說著,時不時又被喂了顆葡萄。
方熙并沒有理會張胖子話,而是沉思了起來,譜曲這不巧了嘛!還有,青樓用來收集情報鬼都不信。
“胖子,你看中哪位花魁?”
“那自然是我的覓覓了,那時的一個午后,我看到她在蕩秋千,雖然蒙著面紗,那大的……”胖子還看了下旁邊兩位脖子下方道,咽了咽口水。
“胖子,你確定沒認錯人?今晚交給我,見她可有何條件?來,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保瑑扇烁闪艘槐?。
頂樓上的兩人,及其樓下一老者也喃喃的復讀了一遍。兩人渾然不知有那么多人偷聽著。
“熙哥,你真的有辦法?”。
方熙點了點頭。
“很簡單,她只要一首寫她的詩或者詞都可?!薄?/p>
“這里可有筆墨紙硯?”
胖子立刻叫人取來了筆墨紙硯,方熙想了想:《洛神賦》拿來給胖子用簡直太糟蹋了,再想想。有了,山東賭神——李清照。又繼續(xù)當一次文抄公了。
不出一會,一首簪花小楷赫然于紙上“
《點絳唇·蹴罷秋千》
蹴罷秋千,起來慵整纖纖手。
露濃花瘦,薄汗輕衣透。
見客入來,襪刬金釵溜。
和羞走,倚門回首,卻把青梅嗅?!?/p>
“蹴罷秋千,熙哥,你確定這能行?”
這都不行,要么對方跟你一樣是個土鱉,要么對方是個拉拉。
“反正又不用花錢,你就試試?!狈轿跗降馈]p輕的送上去,方熙跟胖子在二樓包間,得先送上六樓,頂樓是七樓。
“為啥不用花錢?今天要是花不夠一千兩,我張三富可得回去繼承家業(yè)了。你不知道我的煩惱?”。胖子連忙道。
真是人比人氣死人,本想先把胖子支開,今晚還有別的事,但他再不把他趕走估計得被氣死。雖說士農工商,沒錢是真不行。不管在哪個世界商人地位的高低都是統治者說了算?;噬谈胀ㄉ倘烁兄|的區(qū)別,其家族顯然是前者。哪怕到了七八十年代,有的老板叫供銷社,有的老板叫投機倒把。跟錢多錢少沒多大關系。
不多時,三女圍在一張黃紙旁 ,顯然是方熙剛剛那首?!斑@字,真的是他寫的?”“……還有這詞”“還有這薄汗輕衣透,月月姐我當時真是這樣嗎?”覓覓害羞的問道。
一身黑色衣服的影子(月月)與蘇悅對視了一眼,雖也有懷疑。但還是摘抄了兩份,原稿被蘇悅不動聲色的放入懷中。另外兩人才反應過來爭搶,雖然落敗。
又是一輪推杯換盞過后,胖子自然得償所愿。悅香樓華燈初上,樓內熱鬧非凡,絲竹之聲不絕于耳。老鴇扭動著圓潤的身軀,笑意盈盈地走上大廳中央的高臺。她手中的絲帕輕輕一甩,清脆的嗓音瞬間壓過了嘈雜的人聲:“各位公子,咱們悅香樓的花魁月月姑娘,今日將為大家?guī)硪粓鼋^美的舞蹈盛宴!月月姑娘的舞姿,那可是曼妙無雙,平日里難得一見,今兒個大家可有眼???!”
臺下的公子哥們聽聞,頓時歡呼雀躍起來,紛紛叫嚷著,催促著月月趕緊登場。
在眾人的翹首以盼中,一陣悠揚婉轉的琴音緩緩響起。只見舞臺上空,輕紗曼舞,一位身著淡粉色舞衣的女子,蒙著粉色面紗,如同仙子下凡一般,蓮步輕移,款款而來。正是月月。
她的身姿輕盈得好似隨風飄舞的柳絮,雙臂舞動間,水袖如流云般飄逸。伴隨著節(jié)奏,她時而旋轉,粉色的裙擺飛揚起來,宛如一朵盛開的嬌艷花朵;時而輕躍,腳尖點地,又似一只靈動的蝴蝶。那每一個眼神,或含情脈脈,或顧盼生輝。
臺下眾人皆看呆了,鴉雀無聲,有的時不時咽了咽口水。目光緊緊追隨著月月的身影,生怕錯過任何一個細節(jié)。直到一曲舞畢,眾人這才如夢初醒,爆發(fā)出如雷般的掌聲與喝彩聲,“好!好一個絕世舞姿!”的贊嘆聲此起彼伏。
“月月姑娘,一千兩白銀?!币晃粊碜垣T(su)云城的男子道。
眾人一陣唏噓,又一陣鄙夷“哪里來的土包子,云金城有人出十萬兩都未求得一見。就憑你這落魄樣。”“就是,回家照照鏡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