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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寒聲站在臺上,紅毯對面是盛裝打扮的孟聽雪。
他忽然覺得恍惚。
朱麗葉玫瑰花,巨大的水晶吊燈,珍珠鎏金垂簾。
是他親手操辦的夢中的婚禮。
婚禮的模樣從他腦中自然而然流淌出來。
好像已經(jīng)設(shè)想過千萬遍。
可是,這個夢是從哪兒來的?
他看向?qū)γ娴拿下犙?/p>
那是他七歲相識,十八歲就想娶回家的人。
可他心中沒有半分喜悅,只有別扭。
就好像,對面不該是她。
那又該是誰呢......
孟聽雪走上臺,傅寒聲看到她身上繁復(fù)的巴洛克婚紗,莫名想到,這件婚紗如果讓他來做,至少得要一年吧。
隨即又覺得好笑,他什么時候會做婚紗了?
該交換戒指了。
傅寒聲被艷麗的鴿血紅寶石晃了眼,頭開始發(fā)疼。
他第一眼就相中了這枚戒指,和油畫中貴婦人手上的戒指一模一樣。
是哪一幅畫呢......
他蹙眉,頭更疼了。
“寒聲,戒指。”孟聽雪小聲提醒。
他抿抿唇,握住她的無名指就要把戒指套上去。
可剛套上指尖,腦中劇烈的刺痛感襲來。
他悶哼一聲倒在地上。
模糊的視線中,很多人圍過來,擔(dān)憂地喚著他的名字。
他的新娘,親人,朋友。
可沒有她......
“夏夏......”
他恍惚地吐出這兩個字,然后暈倒過去,不省人事。
孟聽雪臉色慘白。
傅寒聲......都想起來了?
婚禮被迫中斷,傅寒聲被送進(jìn)醫(yī)院。
他不斷叫著“夏夏”的名字,誰都喚不醒他。
孟聽雪冷著臉把醫(yī)生叫過來。
“那個藥再給他打一針,藥量加倍!”
醫(yī)生遲疑,“可是傅先生正處于腦活躍期,強(qiáng)行壓制可能會讓他再次癡傻......”
“別廢話,讓你打就打!”孟聽雪威脅,“你之前已經(jīng)打過了,還以為自己能獨(dú)善其身嗎?”
“再說,我現(xiàn)在是他的合法妻子,有權(quán)決定治療方案。”
“給我打!”
醫(yī)生不敢再說,將一支藥推進(jìn)傅寒聲的血管。
他漸漸安靜下來。
孟聽雪撫摸他的臉,輕輕勾起唇角。
寒聲,你是我的,誰都別想搶走。
你自己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