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欺負(fù)了還不知道躲。可現(xiàn)在我才明白，她不是傻，是干凈。干凈得像這雪，像這月亮，

像她塞給我的每一顆糖。天快亮?xí)r，我們坐上了去縣城的拖拉機。舒小雅靠在我肩上睡著了，

睫毛上還沾著點雪粒。我看著她凍得發(fā)紅的鼻尖，心里突然踏實下來。管他什么二賴子，

什么彩禮，從今天起，她舒小雅，就是我高序要護著的人。拖拉機突突地往前開，

帶著我們往沒有風(fēng)雪的地方去。我知道，以后的日子不會太容易，

但只要她還叫我“小高哥哥”，還這樣靠著我睡覺，我就什么都不怕。因為她是我的光，

是我在這糙日子里，唯一的甜。第8章縣城的出租屋小得像個鴿子籠，

卻被舒小雅收拾得干干凈凈。窗臺上擺著她撿的玻璃瓶，里面插著幾支野菊，黃燦燦的，

倒添了幾分生氣。我在汽修廠找了份活，每天一身油污地回來，

她總會端著盆熱水在門口等我，手巾疊得整整齊齊放在邊上?！靶「吒绺纾词?。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剛曬過的陽光味。我把粗糙的手泡進熱水里，她就蹲在旁邊，

用棉簽蘸著酒精給我擦手上的小傷口。“師傅說你今天修了輛大卡車，厲害吧？

”她仰著臉笑，眼睛里全是崇拜?！熬湍菢印！蔽易焐蠎?yīng)著，心里卻被她看得發(fā)燙。

其實修卡車時被零件砸了下胳膊，現(xiàn)在還隱隱作痛，可在她面前，這點疼總說不出口。

發(fā)工資那天，我揣著錢去了百貨大樓。玻璃柜里的發(fā)卡亮晶晶的，有個蝴蝶形狀的，

我覺得跟她很配。售貨員笑著說：“給對象買啊？這挺好看的?！蔽覜]否認(rèn)，耳根卻有點熱。

回去的路上，路過冰棍攤，又買了支橘子味的——她總說，還是這個味最念想。

舒小雅正在屋里納鞋底，看見我手里的東西，眼睛一下子亮了。“給我的？”“嗯。

”我把發(fā)卡別在她頭上，蝴蝶翅膀在燈光下閃了閃，“好看?！彼嗣l(fā)卡，突然紅了臉，

低下頭繼續(xù)納鞋底，針腳卻歪了好幾個。我把冰棍遞過去，她小口舔著，

嘴角沾了點橘色的糖漬?！跋聜€月發(fā)了工資，我們?nèi)ヅ膹堈瞻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