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尸力氣大得感覺下一秒就要擰斷他的脖頸,散發(fā)出來的惡寒也讓林三千接近窒息。
命懸一線之際,林三千顫抖的手艱難的把兜里的小木盒拿了出來,將身家性命都賭了上去。
“嗒?!?/p>
林三千用盡最后的力氣將小木盒的玻璃蓋打開。
“嗚嗚嗚……”
一陣熟悉的悲泣聲從木盒傳出,同時那顆如珍珠般的晶體發(fā)出強烈刺眼的白光。
白光瞬間向四周發(fā)散,所照射之處枯枝白骨皆被吹成骨灰,僵硬女尸瞬間融化成一灘水,潑落地面。
鬼怪污穢散去,電梯內(nèi)恢復(fù)了亮光,只是梯門仍未開啟。
“咳咳……咳咳……!”
失去鬼怪束縛的林三千右手摸著喉嚨,劇烈的咳嗽。同時他貪婪的大口大口地呼吸,哪怕會引起更劇烈的咳嗽。
“鐺!鐺!鐺!!”
電梯門外忽地傳來鐵棍和金屬梯門連續(xù)劇烈的擊打聲。
“林三千!”
程拾光急促的聲音從梯門外響起。
“哥......?”
林三千不確定此時還是不是在幻覺之中。他撿起手機,扶著電梯內(nèi)壁緩慢撐起癱軟的身子,邊大喘氣邊向梯門靠近。
短短幾步路卻花費了林三千全身的力氣,大半個身體貼著內(nèi)壁,艱難的抬起左手朝開門按鈕伸去,由于抖動幅度過大,還校對了好幾次才按了下去。
在林三千按下開門后,電梯門緩緩打開。他透過梯門外的走廊燈光,看見程拾光正手持著一根鐵撬棍,似乎要將電梯門撬開的樣子。
虛弱疲憊的林三千看到程拾光后,什么話都說不出,兩眼一黑,徑直地沿著電梯內(nèi)壁倒了下去。
程拾光瞬間扔掉手中的撬棍,迅速沖進電梯抱起暈倒的林三千,在電梯門合上之前跑到了走廊上。
電梯門合上后,緩緩的往一樓下降。
程拾光抱著林三千,沿著走廊走到盡頭的1915號房間,右手?jǐn)Q開把手,一腳踹開房門走了進去。
他摸向墻壁上的開關(guān)按下,昏暗的房間瞬間被照亮。
程拾光輕輕的將林三千平躺在床上,替他蓋上薄被。做完這些,又將房門關(guān)上反鎖。
林三千均勻的呼吸表明他已經(jīng)進入深度睡眠,由于剛脫離瀕死和過度驚嚇的緣故,身體狀況和精神值都幾乎進入了血槽清空狀態(tài)。此時只能通過入睡來緩慢恢復(fù)。
程拾光坐在床邊,臉色凝重。從林三千手臂和脖頸上深淺不一的黑色抓痕來看,林三千當(dāng)時在電梯里極有可能遭受到了鬼怪的襲擊,而且還不止一個。
但程拾光剛進入電梯上樓時,并沒有發(fā)生任何意外。
程拾光到達十九樓,檢視了一番走廊沒有異常后,便在電梯口等林三千。沒想到過去了兩分鐘,電梯仍顯示在向上運行。
他察覺到詭異的氣息,便徒手打碎走廊上的防護玻璃箱,取走里面的鐵撬棍并敲擊電梯門,以確認林三千是否在這層受困。
“篤篤篤?!?/p>
房間門傳來輕微的敲門聲。
門外的人輕聲說道:“程哥,林哥,是我,馮天樂!”
程拾光從床上站起,緩緩走到門邊,通過貓眼看到外面站著正左顧右盼的馮天樂。他打開房門,面無表情的看著馮天樂,“進來。”
馮天樂迅速走進房間,眼里還帶著一絲畏懼,“終于見到你們了我的好哥哥們,剛剛差點把我嚇?biāo)懒??!?/p>
他見程拾光臉色不太好,又沒看到林三千,便小心詢問:“程哥,林哥人呢?”
程拾光反鎖房門,淡淡道:“睡了,小點聲。”
馮天樂識趣地閉上嘴,沒有再說話。
“你剛剛碰到了什么?”程拾光詢問道。
馮天樂畏懼的神情又浮現(xiàn)在臉上,他咽了口唾沫,把聲音壓得很低,“剛剛林哥那一趟的左右兩臺電梯,一直在樓上卡了兩三分鐘都沒下來?!?/p>
“下面的人都怕電梯是不是下不來了,后面沒過多久兩臺電梯就同時下來,還同時打開了電梯門?!?/p>
“然后......”馮天樂細微的語音有些顫抖。
“右邊的電梯門一開,那邊好多人就哇哇哇的當(dāng)場吐了出來,我是真不該往那邊瞄那一眼,里面怎么說,就是,電梯里的人整個東一塊西一塊的......”
馮天樂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右邊的人就不敢坐那臺電梯了,然后往左邊涌過來,我看情況不對,趕緊壯著膽子走進電梯按了我們這層十九樓?!?/p>
馮天樂臉色都發(fā)青了,似乎對那場景還心有余悸,“我求神拜佛祈禱臟東西別找上我,過了不到半分鐘這樣電梯就停了下來,梯門打開后我就趕緊往外跑,然后循著1915房間號找過來了。”
馮天樂忽然睜大了眼睛,“林哥不會是碰上臟東西了吧?!”
“嗯。”程拾光面無表情,沒有多說什么。
馮天樂沒有走進睡房,在過道的地毯上靠著墻一屁股坐了下來。他揉捏著自己的大腿,想從緊繃的狀態(tài)下放松下來。
程拾光淡淡說道:“你休息一下,等下有事情做?!?/p>
“好的程哥。”馮天樂看向程拾光,“什么事?。俊?/p>
程拾光說:“使用今天放大鏡的查看次數(shù)?!?/p>
馮天樂一下就從地上站起來,“那程哥,我們馬上用掉吧,酒店規(guī)定上面不是說晚上不要在走廊閑逛?!?/p>
“跟我來?!?/p>
程拾光打開房間門,站在了走廊上。
馮天樂也小心地探頭查看,默默走到程拾光一旁。
1915號房間在走廊的盡頭,旁邊的墻壁上有一面大大的玻璃窗,透過窗外看出去是一片漆黑。
對面是1916號房,房間號碼呈口字相互排序?qū)?yīng),形成兩列房間分布在走廊兩側(cè)。
馮天樂輕輕將房門帶上,小聲地詢問:“程哥,要怎么做?”
程拾光走到1916號房面前,“用放大鏡看下里面有什么?!?/p>
馮天樂走上前,從口袋里拿出放大鏡,貼在門上然后朝里看。他看得很仔細,能看到里面布局和1915房間差不多,沒什么異樣。
馮天樂扭頭對程拾光說:“程哥,里面什么也沒有,跟我們的房間一樣。”
程拾光點頭道,“嗯,打開它?!?/p>
“要打開它么......”馮天樂驚訝道,“哦,好的?!?/p>
馮天樂手搭在1916號房門把手上,輕輕一扭,將門推開。
程拾光徑直地走了進去,掃視了一番,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線索和道具。這是個空房間。
馮天樂見程拾光從房間出來,問道:“程哥,我們要不要接著看下一間?”
“每天只能看一次?!背淌肮庹f,“明天再說?!?/p>
馮天樂聽聞,好奇地把放大鏡貼在他們隔壁的1914號房看,發(fā)現(xiàn)并不能像剛剛查看1916號房那樣透進去觀察,此時就是一個普通的放大鏡。
馮天樂問:“程哥,我們有三個人,放大鏡一天只能用一次,酒店規(guī)定每人又要兩天開一間門,豈不是不夠用?”
程拾光道:“先進房間休息?!?/p>
“那對面這間呢?”馮天樂看了一眼1916號房。
“不安全?!?/p>
程拾光擰開1915號房門,走進了房間。
馮天樂看著空無一人的走廊,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zhàn),快速地走進房間然后反鎖房門。
馮天樂不知道是不是他聽錯了,他好像聽到樓上有人跑步和呼喊求救的聲音。
他想問程拾光有沒有聽見,卻發(fā)現(xiàn)程拾光已經(jīng)坐在床邊靠著床頭入睡了。床上躺著的林三千也是熟睡狀態(tài)。
馮天樂只好坐在了沙發(fā)上,閉上眼睛,希望白天快點到來,半夜不要發(fā)生什么嚇人的事。
過了一會他才靠著坐墊慢慢進入睡眠狀態(tài)。
不知道睡了多久。
“咚。咚。咚。”
馮天樂睡眠比較淺,他睡著睡著,迷迷糊糊中聽到了外面走廊傳來敲門聲。
“咚。咚。咚?!?/p>
馮天樂剛被吵醒,腦子沒轉(zhuǎn)過來。他以為是天亮了,有酒店服務(wù)員來敲門提醒他們該起來退房。
他轉(zhuǎn)念想想好像不太對,酒店除了他們這批人大堂出現(xiàn)的人,并沒有見到任何酒店保潔員和服務(wù)員。
在馮天樂靠著的沙發(fā)后面有一扇緊閉的窗,透過窗簾的一角可以看到外面仍是一片漆黑,說明現(xiàn)在還是在夜晚。
“咚。咚。咚?!?/p>
敲門聲越來越近,似乎快要敲到他們幾人所在的房間門。
馮天樂有點發(fā)怵,但又想去檢查房間門關(guān)沒關(guān)嚴(yán)。
他咬咬牙,壯了壯膽子,小心翼翼的走到了房門前。
確定了房門是關(guān)緊鎖死后,他本想悄咪咪的回到沙發(fā)上坐著。
“咚。咚。咚?!?/p>
敲門聲在寂靜的深夜顯得十分響亮,聽上去非常的近,似乎就是在敲他們對面的1916號房的房門。
馮天樂咽了口唾沫,沒壓制住自己的好奇心,他慢慢的將頭朝貓眼伸去。
他通過圓曲面的玻璃看到,有一具身上帶著白霜,看上去被冷凍很久的僵硬無頭尸體,手里正捧著什么敲打?qū)γ娴拈T。
并且走廊上有一道長長的血漬,從貓眼視野范圍外的地方一直延伸到無頭凍尸腳下。
好似察覺到馮天樂的目光,無頭凍尸突然雙手舉起了捧著的東西!
一顆血淋淋的人頭正對的出現(xiàn)在馮天樂的視線,斷裂的脖頸還在往下不斷的淌血,瞪得巨大的雙眼充滿了恐懼,舌頭伸得很長,快垂到了下巴。
馮天樂被嚇得差點兩眼一黑昏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