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徐友良離開后,陳秋玥鎖好門,站在房間里,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一面鏡子。
也不知道自己如今是什么情況,她抬起手看了看,好像和自己原來的身體也沒差別,除了衣服不一樣外,其他簡直一模一樣。
也不知道臉是不是一樣的,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嗯,連長度也是一樣的。
這到底是什么情況,若是臉也一樣的話,那自己難道是身穿?
若是身穿,那自己的身份就很可疑了,在這個年代她要怎么交代自己的來處?
陳秋玥開始害怕了,只能祈禱這個身體不是那個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自己。
她敲了敲腦袋,還是沒有任何有關自己是怎么從二十一世紀的家來到這個鬼地方的記憶。
沒讓陳秋玥等太久,徐友良就帶著一套女子衣服過來了。
他在門外敲了敲門:“陳同志,我是徐友良,麻煩你開下門?!?/p>
“來了?!标惽铽h應了一聲,連忙從椅子上站起去開了門。
徐友良也沒有進門,只是遞了一個袋子給陳秋玥:“陳同志,這是給你的換洗衣物,你拿下搪瓷臉盆,我?guī)闳ピ杼??!?/p>
徐友良說著不自覺就紅了臉,他感覺到自己的臉頰火辣辣的,像是剛剛負重跑了五公里的樣子。
好在因為他們經常訓練,所以臉色偏黑,陳秋玥也沒看出異樣,直接高興地應了一聲,轉身進了房內拿上搪瓷臉盆和毛巾,就出門跟著徐友良朝澡堂子走去。
等到了澡堂子后,徐友良就停住了腳步,對陳秋玥說道:“左邊是男同志洗的,右邊是女同志洗的,你去右邊就好。我在這外面等你?!?/p>
陳秋玥點點頭,就拿著東西進去了,她還在想著也不知道澡堂子有沒有鏡子,她現在迫切想知道自己的模樣。
可等她進去后,發(fā)現里面站了一排排光裸的女子后,差點嚇得原路奪門而逃。
可又想到如今所處的世界,才狠狠告訴自己,不要大驚小怪,要適應,要適應,如果自己表現太過奇怪,格格不入的話,在這個年代是很危險的。
她裝作自然地拿著東西進去,選了一個水龍頭底下站著。
可是看著上面的開關,她不會用,一時也不知道怎么辦?
這時在她旁邊的一個女子,見她來了又久久不洗,所以奇怪地問道:“你這人好生奇怪,怎么還不洗???”
陳秋玥聽見旁邊的人說話,連忙轉身過去看,見對方正低垂著頭在洗頭發(fā),并沒有看向自己,這才放下了心,出聲回道:“嗯,就洗了,剛才在想事情。”
然后眼神朝另一邊看去,這時正好又走進來一個婦女,陳秋玥趕緊學著她的動作,擰開了熱水的開關。
總算磕磕絆絆地替自己洗好了頭發(fā)和身體,因為沒有浴巾,她只能把毛巾擰了又擰,才勉強擦干身上的水分,然后動作迅速地穿好衣服。
看著袋子里準備齊全的內褲以及老式背心式內衣,陳秋玥想著,看不出徐友良準備的還挺齊全,也不知道他一個大小伙子去買女性貼身物品時是不是會特別尷尬。
洗干凈的陳秋玥看起來更漂亮了些,等她走出女浴室的門時,守在門外的徐友良直接看呆了去。
陳秋玥走到徐友良面前,喊了他好幾聲,他才反應過來:“陳同志,你洗好啦!”
“是的,徐同志,我們回去吧!”
徐友良看向陳秋玥穿著拖鞋的腳,才反應過來,今日陳秋玥跟著他們走的時候腳上穿的就是拖鞋,想著明日還得幫她買雙鞋子回來。
兩人回到陳秋玥的房間后,徐友良看著陳秋玥額頭上的傷口,忍不住道:“車上有跌打損傷的傷藥,我去給你拿過來,你頭上的傷口得處理下?!?/p>
“謝謝徐同志?!?/p>
“陳同志,互相幫助是應該的,你不用一直道謝。”徐友良再次強調后就又匆忙出了門。
等他回來的時候,不止帶了傷藥,還帶來了盒飯。
因為沒有鏡子,所以是徐友良幫陳秋玥上的藥,然后兩人一起吃了盒飯后,徐友良就告辭了想著陳秋玥剛被人賣到這里,肯定沒有安全感,會害怕,所以安撫道:“陳同志,我的房間就在你隔壁,你不用害怕,有事就喊我,我聽的見?!?/p>
“嗯,我會的。”陳秋玥笑著點點頭。
徐友良見陳秋玥的狀態(tài)尚可,才放心地回了自己房間。
陳秋玥重新鎖好房門,檢查了好幾遍,確定安全后才回到了椅子上坐著。
上過藥又吃了飯,頭發(fā)已經差不多快干了。
她把頭發(fā)散開,用手前后拍了拍,連續(xù)幾十下后,總算是干透了,她才去了床上躺著。
這一天從醒來,她就在反抗被侵犯,外加逃命,可累死她了。
明日得去那軍車的倒車鏡上照一照,順便看看自己的臉,沒看到自己的臉,她心里總是不踏實。
想著這些陳秋玥很快就睡了過去。
第二日一早,陳秋玥就聽到了門外的敲門聲。
“誰???”陳秋玥坐起來問道。
“是我,徐友良,陳同志,你起了嗎?”
“起了,你稍等下,我這就來開門。”陳秋玥說著就站起來,稍微整理了下因為和衣而睡,起了褶皺的衣服,又用手指做梳子梳順了頭發(fā),才去開了門。
徐友良看向打開的房門,看到的就是披散著頭發(fā)的陳秋玥,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是不是忘了幫她買什么了。
直到看到隔壁走來一個編著兩條麻花辮的女子,才反應過來自己忘記幫陳秋玥買頭繩和梳子了,哦,還有鏡子。
徐友良等陳秋玥刷牙洗臉后,就帶著她去了國營飯店吃了早餐,等吃過早餐后,他就對陳秋玥說道:“剛才營長已經回來了,因為蔡同志還在醫(yī)院檢查身體,所以我們要明日才會回軍區(qū)。等回了軍區(qū),會有人幫你找家人的,你不用擔心?!?/p>
“那那個村子?”陳秋玥其實想問的問題很多,他們?yōu)槭裁磿偤萌チ四莻€村子,然后其他人又在半途下車,只留了徐友良一個人陪自己來鎮(zhèn)上投宿,還有在醫(yī)院檢查身體的蔡同志又是誰?
那個村子是不是拐賣婦女的村子?里面作惡的人有沒有受到懲罰?
這些她都想問,可惜對方沒主動說,也許是涉及軍區(qū),所以才沒告訴自己。
“已經聯系了當地的公安,那些公安會接手后續(xù)的工作,你不用擔心?!毙煊蚜家詾樗趽馁I了她的那一家人會再找她麻煩,所以就把能說的跟她說了下。
“徐同志,謝謝······”
陳秋玥道謝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徐友良打斷了:“都說了,不要總是說謝謝,你怎么還是這么客氣。”
陳秋玥聽到徐友良的話后,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習慣了?!?/p>
他們回去之后,徐友良又給她帶了一雙鞋子,還有頭繩和梳子,更重要的是里面還有一面小鏡子,陳秋玥驚喜的看著這些東西,下意識又想開口說謝謝,就看到了徐友良那一臉你別再說謝謝的表情。
陳秋玥只能把道謝的話收回了肚子里。
等徐友良離開后,陳秋玥迫不及待地拿起鏡子,看向了自己的臉。
當見到那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時,她擔心極了,看來自己真的是身穿呀!
那等到了軍區(qū),若是一直查不到自己的身份,自己要怎么辦?
這會兒她有些不想跟徐友良他們一起回軍區(qū)了。
可在這個年代,她沒有身份,沒有介紹信,也是寸步難行,唉,只能繼續(xù)裝失憶了,讓部隊的人慢慢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