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接風(fēng)宴當(dāng)天,謝家別墅熱鬧非凡。
宴會上,香檳塔、玫瑰豪車,精致的餐點,全部都由黎初一手設(shè)計。
最新培育的“月光玫瑰”裝點在紅毯兩側(cè),整個宴會廳極其奢華浪漫。
全城的名流到的時候,還以為是婚禮現(xiàn)場。
凌靈表現(xiàn)得溫婉大方,是眾星拱月般的焦點。
眾人相互寒暄,觥籌交錯,與其說是接風(fēng)宴,不如說是名流聚集地。
謝云柏和凌靈兩個人代表謝、凌兩家,互相介紹各自的人脈。
寒暄結(jié)束,眾人紛紛送上賀禮,什么豪車,寶石應(yīng)有盡有。
但等看見謝云柏的賀禮的時候,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一比一等身的滿鉆雕塑,每一顆寶石都價值千萬,閃耀著刺眼的火彩。
“這么大的手筆,謝總對青梅真是闊綽??!”
“恐怕不只是青梅這么簡單吧,誰不知道近些年來謝總對謝太太冷淡……”
“誰不知道謝總和凌小姐從小就情誼深厚?”
眾人的低語到黎初耳朵里仿佛針刺,她站在他們身后成了最礙眼的存在。
謝云柏卻忽然轉(zhuǎn)頭,“你別聽他們胡言亂語?!?/p>
黎初笑著點頭,“沒事,我不在意這些?!?/p>
她中途離席,將準(zhǔn)備好的離婚協(xié)議書夾雜在剛剛替他們拿著的合同里。
宴會快要結(jié)束,她瞅準(zhǔn)時機拿給謝云柏,“凌小姐那邊認(rèn)識的朋友想要和謝氏合作,她剛剛已經(jīng)過目了?!?/p>
謝云柏對凌靈完全地信任,根本沒有細(xì)看。
自然也沒看到其中一個合同上“離婚協(xié)議書”五個大字。
看見他親手寫下最后一個字,黎初笑了,她終于能離開這里,徹底解脫了。
謝云柏見狀卻愣住,他感覺心臟中間,仿佛有什么重要的東西在此刻悄然失去。
但就在這時,凌靈笑盈盈地走了上來,“今天我收了這么多禮物,我也有一件禮物要送給一個人?!?/p>
黎初望著走過來的凌靈,心里升起不好的預(yù)感。
“姐姐,我有一個禮物要送給你。”凌靈笑得她心里發(fā)毛。
下一秒,在眾人面前忽然出現(xiàn)一個全息投影。
謝廷淵的虛擬影像在眾人面前哭泣,“媽媽每天都打我,我討厭媽媽。我喜歡干媽,只有她最疼我?!?/p>
他卷起袖子,胳膊上全是青一塊紫一塊的痕跡。
謝父謝母的目光頓時像利劍一樣扎向黎初。
“怪不得小淵這些年一直不親近你,你心真狠吶!”
“當(dāng)年我就不同意你嫁到我們謝家,從小沒爹生沒娘養(yǎng)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你真是毒婦一個!”
賓客的侮辱和謾罵也隨之如洪水一樣襲來。
黎初不停地喃喃道:“我沒有,我沒有?!?/p>
沒有人聽信她的辯解。
眾目睽睽之下,謝云柏狠狠地扇了她兩巴掌。
黎初臉上火辣辣的疼,血腥味充斥整個口腔,眼淚奪眶而出。
眼前的男人面色陰沉,眼神銳利得像一把刀子,“黎初,這些年我縱容你的脾氣。但你怎么敢對小淵動手!”
他咬著牙,手掐上她的脖子。
黎初幾乎快要窒息。
“我沒有,他是我懷胎十月生下來的,我怎么可能舍得……”
黎初快沒了掙扎的力氣,兩眼眩暈。
謝云柏猛地一松手,她跌坐在地上,拼命的咳嗽起來,眼淚止不住的流。
“來人,把太太帶下去好好審問?!彼椭^,眸中閃過陰毒,“審到松口為止。”
黎初渾身發(fā)抖,但不敢反抗。
她太清楚這些年謝云柏這些年在生意場上的招數(shù),反抗只會讓她生不如死。
廢舊陰冷的地下密室里,黎初被鎖在鐵鏈上,渾身是傷。
“這些年謝家待你不薄,到底為什么這么狠毒。”
黎初疼得頭腦發(fā)昏,聲音凄楚:“是凌靈陷害我,你為什么信她不信我?”
“你還敢污蔑靈靈!”謝云柏咬著牙親手拿過鞭子。
每一鞭都比手下打得更要命。
她不斷地昏死,被水潑醒,再昏死,再被潑醒。
她皮開肉綻,地下室鮮血飛濺。
謝云柏又一鞭抽到她身上,“你再不承認(rèn),我就讓小淵親自來看看你現(xiàn)在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p>
黎初悶哼一聲,感覺自己身體的某處骨頭發(fā)生了斷裂,連哀嚎的力氣都沒有了。
“不要……”她有氣無力,“我認(rèn),是我……是我干的?!?/p>
她不能讓孩子看見自己這幅樣子,沒有尊嚴(yán),受人屈辱,遍體鱗傷。
謝云柏抬抬手,讓人給她松了綁:“為了平息眾怒,只能先把你關(guān)在這個地方三天。別怪我無情,要怪就怪你自己心太惡毒!”
黎初散了架一樣癱在地上,眼前發(fā)黑。
胸腔里,一顆心臟還在疼痛,但上輩子、這輩子,她為這個男人流了太多的眼淚,再也哭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