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晚，陳家大院燈火通明。
陳返帶回了豐盛的獵物和珍貴的藥材，尤其是那張完整的虎皮和那株碧玉蘭，讓家中兩位又是驚嘆又是心疼。
豐盛的晚餐后，陳返將三個孩子哄睡，又將吃飽喝足、沉沉睡去的小雪猿安置在鋪了柔軟棉絮的竹籃后方才緩緩朝房間走去。
夜深人靜，紅燭帳暖。
經(jīng)歷山林生死搏殺后的陳返，體內(nèi)氣血奔涌，精力旺盛得驚人。
鐵骨境武者的體魄，加上圖鑒疊加的各種增益，讓他的需求比往日更加強烈。
家中兩位心疼丈夫的辛苦，更珍惜這失而復(fù)得的團聚，自然是百般溫存，曲意承歡。
一時間，帳內(nèi)低語嬌喘，春意盎然。
二人心意相通，默契配合，將陳返這些日子積壓的思念與后怕，盡數(shù)化作纏綿的愛意。
云雨初歇，陳返擁著香汗淋漓、嬌靨如花的妻子，心中滿是饜足與安寧。
蘇婉伏于陳返寬闊的胸膛上，指尖無意識地畫著圈，忽然輕聲開口：
“相公……你看芊芊妹妹今日……”
蘇晴也抬起頭，接口道：
“是啊，相公，芊芊妹妹今日見你回來，雖然強顏歡笑，但那眼神……我們看著都心疼。”
陳返身體微微一僵，沉默下來。
這么多年了，柳芊芊的心思，他如何不知？
只是……
蘇婉見他沉默，繼續(xù)說道：
“芊芊妹妹待我們?nèi)绾?，待孩子們?nèi)绾?，相公你是知道的，她性子是跳脫了些，可心地純善，一片赤誠。
如今她已年逾二十，在咱們這地方，早該是兒女繞膝的年紀(jì)了。
可為了……為了你，她硬是蹉跎至今，柳館主雖未明言，但每次來，看你的眼神，還有看芊芊那無奈又心疼的樣子……唉?！?/p>
蘇晴也柔聲道：
“相公，我們姐妹并非善妒之人。
陳家如今日漸興旺，相公你更是人中龍鳳，未來前途不可限量，家中多一位姐妹，也能多一份助力。
更何況……”
忽然，其臉上飛起紅霞，聲音更低了些。
“……相公你……你如今體魄這般強健，精力旺盛……我們二人，有時……有時也覺力不從心，難以……難以盡數(shù)承受你的恩澤雨露。
若芊芊妹妹能進門，也能……也能為我們分擔(dān)一二?！?/p>
這話說得婉轉(zhuǎn)，卻直指核心——陳返的生理需求在武道精進后確實遠超常人。
陳返聽著兩位妻子推心置腹的話語，感受著她們?yōu)樽约?、為柳芊芊、為這個家考慮的良苦用心，心中感動又復(fù)雜。
他何嘗不知柳芊芊的好？
那份熾熱真誠的感情，那份不顧世俗眼光、如同陽光般照亮陳家的活力，都讓他難以忽視。
但他更珍惜兩人在患難中建立起的深厚感情，不愿因接納新人而讓她們受半分委屈。
“婉兒，晴兒?！?/p>
陳返將妻子摟得更緊，聲音低沉而鄭重。
“你們的心意，我明了。芊芊姑娘……確實很好。但我陳返能有今日，全賴你們二人不棄，在我最困苦艱難之時嫁我為妻，為我生兒育女，操持家務(wù)。這份情意，我此生不忘。我心中，你們永遠是無可替代的?！?/p>
他頓了頓，繼續(xù)道：
“至于芊芊姑娘……她的情意，我感激，卻無法回應(yīng)。
我已有賢妻在室，兒女繞膝，實在不愿再招惹情債，耽誤了她的終身。
柳館主那里，我自會找機會說明，請他盡早為芊芊擇一良配?！?/p>
蘇婉和蘇晴對視一眼，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無奈和一絲心疼。
她們自是知道相公重情重義，不愿負她們，但更看出柳芊芊那份情根深種，絕非輕易能斷。
“相公。”
蘇婉抬起頭，目光溫柔卻堅定。
“我們明白你的心意。但我們更希望這個家能更圓滿，也希望芊芊妹妹能得償所愿。
她視我們?nèi)缬H姐，待孩子如己出，若她進門，只會讓這個家更熱鬧，更興旺。
至于名分……我們姐妹二人不分大小，芊芊妹妹若愿意，我們愿與她姐妹相稱，共同侍奉相公?！?/p>
“是啊，相公?！?/p>
蘇晴也附和道。
“芊芊妹妹是真心喜歡這個家，也真心喜歡……你。
強讓她嫁給別人，她不會幸福的。
我們……我們其實也挺喜歡她的。
你就……考慮考慮吧？就當(dāng)是為了這個家，也為了芊芊妹妹的一片癡心？”
妻子的軟語相求，句句在理，字字含情。
陳返看著她們真誠的眼眸，拒絕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他想起柳芊芊明媚的笑容，想起她抱著孩子時的溫柔，想起她為自己擔(dān)憂落淚的樣子……心中那道堅固的堤防，似乎裂開了一道縫隙。
“……此事……容我再想想?！?/p>
陳返最終沒有明確答應(yīng)，但也沒有再堅決拒絕。
這已經(jīng)是一個重要的轉(zhuǎn)變。
夜更深了。陳返擁著妻子，心思卻有些飄遠。
家族的發(fā)展、武道的精進、靈獸的培育、亂世的陰云……如今又添上柳芊芊這難解的情絲。
未來的路，似乎更加復(fù)雜，卻也充滿了更多的可能。
他看著帳頂，懷中是摯愛的妻子，心中卻開始認真思考起那個明媚如火、名叫柳芊芊的姑娘，以及她若真的成為陳家一員，會給這個家?guī)碓鯓拥淖兓?/p>
而此刻，在隔壁廂房，柳芊芊躺在臨時收拾的床鋪上，翻來覆去，腦海中全是陳返歸來的身影和他臂上的傷痕，以及……他與妻兒相擁時那讓她心碎又渴望的溫情。
她咬著唇，眼淚無聲地滑落枕畔。
她該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