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解成拿著他媽遞過來的錢,當著他爹閆埠貴的面,“呸”的一聲,
往手指頭上來了點唾沫星子 ,手指頭捻動著數(shù)了起來。閆埠貴的視線,
隨著好大兒那一聲“呸”后,一直緊緊的盯著好大兒的雙手。他感覺自己的身體,
好像被掏空了。感覺就像是從他身上,給剜下了好大一塊肉,心疼啊。
閆解成拿著手里的七百一十九塊三毛三分錢,對著他媽說話了:“媽,您也太摳了吧,
怎么就和我爹一樣了呢,六厘錢您也收,還占我四分錢便宜。”楊瑞華白了好大兒一眼,
沒好氣的開口說話:“哼,六厘錢不是錢啊,一斤粗糧白薯還兩分錢一斤呢。
”閆解成翻了一個白眼,開口說道:“哼,您還真是會精打細算,您去市面上,看誰家現(xiàn)在,
會兩分錢賣您一斤。紅薯那都是救命糧,現(xiàn)在翻了十倍,兩毛錢一斤?!遍Z埠貴看著好大兒,
很是心疼的開口說道:“老大,錢現(xiàn)在已經(jīng)給你了,以后的事情,我和你媽,就不會管你了,
你自己看著去辦吧。”閆解成錢已經(jīng)拿到了手里,也不在乎他爹說什么,開口說:“爹,
我也沒要求,您為我做什么啊。臨時工的工作,還是我三年前自己找的,咦,不對,
我今年七個月的工資呢,您怎么沒有給我算到里邊去?!遍Z埠貴聽到大兒子這話,瞬間怒了,
他開口說道:“今年沒有吃大鍋飯之前,咱家的糧食夠吃嘛,那都是買的高價糧。
城外的野菜,地皮都被人給薅禿嚕皮了,更別說能吃的榆錢樹皮了?!睏钊鹑A也是大怒,
對著她的好大兒怒聲說話:“你個白眼狼,你一個月才三十七斤貳兩七錢的糧食定量,
每天只能吃一斤貳兩四錢的糧食。你的糧票,二十斤拿到機械廠換了廠里餐票,剩下的糧票,
沒晚還在家吃,你吃了你弟弟妹妹多少,這些不用錢買啊?!伴Z解成也是據(jù)理力爭,
“我每月剩下的糧票,那也足夠在家吃了吧。就咱家每天晚上吃個貳兩的窩頭,
一碗棒子面糊糊,再加五根雪里紅芥菜疙瘩條,能吃多少錢。”說完這話之后,
閆解成也不想和摳門的爹媽再掰扯了,直接了當?shù)拈_口說道:“爹,媽,
我也不想和您二位再爭論了,您再給我一百九十六塊,這事情咱就翻篇不提了。
”閆埠貴藏在眼鏡后邊的小眼睛,向上翻了翻,
狠狠的對著好大兒開口說道:“就一百九十塊,愛要不要,楊瑞華,給錢,
還真是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一個?!遍Z解成看著他媽走進內(nèi)室里去了之后,
對著他爹開口說話:“爹,您也別說話這么難聽,什么叫養(yǎng)不熟的白眼狼。您在我小的時候,
親自教的我,家有黃金外有秤。這不是一直以來,學(xué)您的,您教的好嘛。
”閆埠貴聽見好大兒這么說,氣的一個倒仰,癱坐在太師椅上,他感覺自己的心里在滴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