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穿成豪門契約太太的第一天,就簽了份喪權(quán)辱國的協(xié)議?!懊吭铝慊ㄥX十萬,
你只需當好花瓶太太?!笨粗钥傎R峻宸施恩般的嘴臉,我默默藏起皇后金印。
后來我用宮廷手段收服情敵,整頓內(nèi)宅,賀家上下都夸我賢惠。
賀峻宸看我的眼神越來越燙:“我太太真是天生豪門命。
”他得意地展示為我定制的鴿子蛋鉆戒時,我正數(shù)著逃跑基金最后一張支票。
當全家被商業(yè)對手刁難,我一句“本宮有旨”嚇得對方跪地喊娘娘。
賀峻宸終于發(fā)現(xiàn)我藏在床底的皇后朝服和離宮路線圖。
他撕碎離婚協(xié)議將我抵在墻上:“玩夠了就想跑?
”我反手亮出明黃圣旨:“賀卿接旨——”“廢夫詔書,即刻生效!
”第一章 冷宮娘娘再就業(yè)咖啡的香氣濃郁得有點發(fā)膩,在過分寬敞的客廳里浮沉。
像某種無聲的炫耀。我低頭,看著面前那份攤開的文件,白紙黑字,冰冷又刺眼。
甲方:賀峻宸。乙方:容黛。條款一:乙方容黛女士,
需履行賀峻宸先生法定妻子的公開義務(wù),維護賀家及賀峻宸先生個人形象。
條款二:乙方需居住在甲方指定住所(楓丹白露別墅),非必要不得外出。
條款三:甲方每月支付乙方人民幣十萬元整,作為“家庭管理費用”及個人零用。
……落款處,“賀峻宸”三個字簽得龍飛鳳舞,力透紙背,帶著不容置疑的掌控。而旁邊,
等著我落筆的地方,一片空白。指尖有點涼。不是怕。是這具身體殘留的本能反應(yīng)。
一個禮拜前,我還躺在冷宮陰冷潮濕、散發(fā)著霉味的破床上,數(shù)著房梁上掉下來的灰。
盤算著內(nèi)務(wù)府克扣的炭火還能撐幾天。再睜眼,就成了這個也叫容黛的女人。
一個為了家族企業(yè)續(xù)命,把自己簽給眼前這個叫賀峻宸的男人的……契約妻子。
一個漂亮、安靜、怯懦,近乎透明的花瓶?!翱辞宄耍俊睂γ嫔嘲l(fā)上的男人終于開口。
聲音低沉,沒什么溫度,像他此刻看我的眼神。疏離,審視,
還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厭倦?賀峻宸。這副身體名義上的丈夫。
也是掌控著龐大商業(yè)帝國,跺跺腳能讓這座城市抖三抖的人物。年輕,英俊,多金,
是無數(shù)女人趨之若鶩的目標??上?,不包括我。
更不包括此刻占據(jù)這軀殼的靈魂——大胤王朝的廢后,容黛。他身體微微前傾,
昂貴的黑色絲質(zhì)襯衫勾勒出精悍的線條。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隨意地搭在膝蓋上,
腕間的鉑金表盤反射著冷光。“每月十萬,”他嘴角扯出一個沒什么笑意的弧度,
帶著施舍般的意味,“足夠你過得很好。”“安分待著,扮演好你的角色?!薄皠e惹麻煩,
也別生出不該有的心思?!薄拔覀冎g,僅此而已。”清晰,直白,像在宣讀一份商業(yè)合同。
事實上,這也確實是一份合同。用婚姻包裝的交易??諝獍察o得只剩下咖啡機細微的嗡鳴。
我緩緩抬起頭,迎上他深不見底的黑眸。
那里面映出一個蒼白、纖弱、眉眼間帶著驚惶的女子。是我,又不是我。
屬于廢后容黛的魂火,在深處悄然燃起。十萬?呵。本宮執(zhí)掌鳳印,協(xié)理六宮時,
庫房里堆積如山的珍寶,何曾用“錢”這種俗物衡量過?冷宮三載,連餿飯都吃過,
又豈會為這區(qū)區(qū)十萬動容?不過是……虎落平陽。龍游淺水。他需要一個聽話的擺設(shè)。而我,
需要一個安穩(wěn)的落腳點,弄清楚這個光怪陸離的世界。順便,攢夠離開的資本。僅此而已。
心底的波瀾被強行壓下。臉上,迅速覆上一層溫順的、近乎卑微的怯懦。我垂下眼睫,
手指微微顫抖著,拿起那支沉甸甸的金筆。筆尖懸在紙頁上方,猶豫著,仿佛有千斤重。
“我……”聲音細若蚊吶,帶著恰到好處的惶恐不安,“賀先生……我、我簽了,
您真的……不會為難我家里嗎?”賀峻宸眼中掠過一絲極淡的、果然如此的了然。
還有一絲更深的漠然。仿佛在看一件終于塵埃落定的物品?!拔屹R峻宸說話算話。
”他靠回沙發(fā),姿態(tài)放松了些,帶著掌控全局的篤定,“簽了,你家的麻煩,自然一筆勾銷。
”“好……好的?!蔽蚁袷墙K于下定了決心,用力吸了一口氣。筆尖落下?!叭蓣臁眱蓚€字,
寫得小心翼翼,帶著原主固有的娟秀。卻無人看見,那筆畫轉(zhuǎn)折間,
悄然融進了一絲屬于大胤皇后的、久居上位的雍容骨架。金筆被輕輕放回桌面。
發(fā)出輕微的一聲“嗒”。像是某種開始的信號。賀峻宸掃了一眼簽名,
似乎很滿意這份“貨物”的最終交割。他站起身,高大的身影瞬間帶來壓迫感。
“張媽會負責你的日常?!薄叭笔裁矗f。”“沒有特別的事,不要打擾我。
”他整理了一下袖口,動作優(yōu)雅而冷漠。目光甚至沒有在我身上多停留一秒。
仿佛簽下的只是一個無關(guān)緊要的物件。說完,徑直轉(zhuǎn)身,大步流星地走向玄關(guān)。
锃亮的黑色皮鞋踩在光潔如鏡的大理石地面上,發(fā)出沉穩(wěn)規(guī)律的“叩、叩”聲。漸行漸遠。
直到大門傳來一聲輕微的合攏聲。隔絕了外面世界的喧囂,也隔絕了他帶來的所有壓迫。
偌大的客廳,只剩下我一個人??諝饫餁埩舻难┧上闼?,混合著濃郁的咖啡香,
形成一種奇特的、冰冷又奢靡的氣息。我依舊保持著坐在沙發(fā)上的姿勢。脊背挺直。
臉上那層怯懦的、溫順的面具,如同潮水般緩緩褪去。一絲疲憊,浮上眼底。穿越,契約,
陌生的丈夫,全然不同的世界……信息像潮水一樣沖擊著大腦。原主殘留的記憶碎片,
混亂地閃現(xiàn)。家族瀕臨破產(chǎn),父母苦苦哀求,
賀峻宸冰冷提出契約……以及原主那深入骨髓的、對賀峻宸的恐懼和絕望的順從。
我閉了閉眼。再睜開時,所有的迷茫和疲憊被強行壓下。只剩下屬于容皇后的沉靜與銳利。
目光掃過這奢華到近乎空曠的客廳。巨大的落地窗外,是精心打理的花園,綠意盎然,
陽光正好。遠處是城市模糊的天際線。陌生的世界。危險的牢籠。卻也可能是……新的棋盤。
我站起身,赤著腳踩在冰涼的地板上。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陽光毫無遮攔地灑在身上,
暖洋洋的。驅(qū)散了從冷宮帶來的最后一絲寒意。
也照亮了眼底深處那簇名為“求生”和“自由”的火苗。賀峻宸?契約?每月十萬的施舍?
很好。本宮在冷宮都能活下來。在這金絲籠里,自然也能活得很好。
好到……攢夠離開的本錢。好到,讓這個自以為掌控一切的男人,徹底明白。鳳凰,
即便暫時棲身梧桐,也終究是要翱翔九天的?;\子,關(guān)不住。我的手指,
輕輕拂過冰涼的玻璃。指尖下,是外面廣闊的世界。第一步,活下去。第二步,
弄懂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第三步,賺錢。第四步……離開。
至于那個叫賀峻宸的男人……我唇角勾起一個極淡、極冷的弧度。
不過是我短暫寄居之地的……房東罷了。
---### 第二章 娘娘的“馭下之術(shù)”楓丹白露別墅很大。大得像一座小型宮殿。
也空得像一座墳?zāi)?。除了每日定時打掃、做飯的傭人張媽,和偶爾出現(xiàn)的園丁老李,
這里安靜得可怕。賀峻宸自那日離開,便如同人間蒸發(fā)。一個月了。那紙契約換來的十萬塊,
準時躺進了原主那張幾乎嶄新的銀行卡里。冰冷的數(shù)字,提醒著我此刻的身份和處境。
張媽是個五十多歲、面相嚴肅的婦人。話很少,做事一板一眼,
看我的眼神帶著一種不易察覺的審視和疏離。大約是賀峻宸留下的“眼睛”。我樂得清靜。
每日里,翻看原主留下的書籍,或者打開那個叫“電視”的奇妙盒子。
如饑似渴地吸收著關(guān)于這個時代的一切。信息爆炸。光怪陸離。卻也……充滿了機會。
平靜很快被打破。一個午后,陽光慵懶。我正坐在二樓露臺的藤椅上,
翻著一本《現(xiàn)代經(jīng)濟學基礎(chǔ)》,試圖理解“金融杠桿”和“資本運作”這些陌生的詞匯。
樓下花園里,傳來一陣刻意拔高的、嬌滴滴的談笑聲。像一群聒噪的鳥兒闖入了禁地。
“哎呀,這里就是峻宸哥常住的地方?環(huán)境真不錯!”“嘖嘖,看看這玫瑰,進口品種吧?
養(yǎng)得可真好!”“聽說峻宸哥娶了個小門小戶的?人呢?不出來見見我們這些‘老朋友’?
”聲音毫不收斂,帶著挑釁和輕慢。我合上書頁。走到露臺邊緣的白色欄桿旁,
垂眸向下望去。花園里,姹紫嫣紅開遍。三個年輕女人,打扮得花枝招展,
如同三朵行走的、昂貴的交際花。為首的是個穿著艷紅色緊身裙的女人,波浪卷發(fā),
妝容精致,手里挎著個閃亮的小包,正用帶著碩大鉆石戒指的手指,
漫不經(jīng)心地撥弄著一朵開得正盛的粉玫瑰。她旁邊站著個穿著香奈兒套裝的短發(fā)女人,
氣質(zhì)干練些,眼神卻同樣銳利。另一個則穿著白色蕾絲連衣裙,看起來嬌弱些,
但嘴角那抹看好戲的笑意,藏得并不高明。原主殘留的記憶碎片翻涌上來。林薇薇。
賀峻宸眾多紅顏“知己”中,最高調(diào)、最自詡不凡的一個。家里做建材生意,
勉強夠得上賀家圈子的邊緣。另外兩個,短發(fā)的是趙蕊,開畫廊的,算是有點才情。
白裙子叫方曉柔,小明星,靠著一張清純臉和賀峻宸偶爾的“青睞”混資源。
過去沒少給原主使絆子。看來,是聽說賀峻宸娶了個擺設(shè),迫不及待地上門來宣示主權(quán),
順便踩幾腳了。張媽站在一旁,臉色有些為難,似乎想阻攔又不敢。“林小姐,趙小姐,
方小姐,先生他……不?;貋?。太太她……可能在休息?!薄靶菹??”林薇薇嗤笑一聲,
紅唇勾起刻薄的弧度,“這都幾點了?還真把自己當豪門少奶奶養(yǎng)著了?
峻宸哥花錢是讓她來睡覺的?”她隨手將那朵被她揉捏得有些殘敗的玫瑰丟在地上,
高跟鞋尖碾過嬌嫩的花瓣?!敖兴聛怼!闭Z氣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拔覀兘忝脦讉€,
特意來‘拜訪’賀太太,她總該盡盡地主之誼吧?”張媽更加局促,下意識地抬頭,
正好撞上我平靜無波的目光。樓下的三個女人也順著她的視線看了上來。六道目光,或輕蔑,
或挑釁,或探究,齊刷刷地釘在我身上。陽光有些刺眼。我微微瞇了瞇眼。居高臨下。
像在俯瞰御花園里幾只不安分的雀鳥。這種場面……久違了。當年在深宮,
那些仗著家世、美貌或一點帝王寵幸就不知天高地厚的嬪妃,哪個不是這般作態(tài)?最后呢?
我扶著欄桿的手指,輕輕敲了敲冰涼的金屬。臉上,緩緩漾開一個溫和得體的笑容。
無懈可擊。帶著一種久經(jīng)風浪后的、近乎悲憫的平靜?!霸瓉硎橇中〗?、趙小姐、方小姐。
”我的聲音不高,卻清晰地傳到樓下,帶著一種奇異的穿透力和安撫人心的力量。
“貴客臨門,是我怠慢了。”“張媽,請三位小姐到一樓客廳稍坐,奉茶。”“我換身衣服,
這就下來?!闭Z氣從容,吩咐自然。仿佛來的不是情敵,而是理應(yīng)被隆重接待的貴賓。
樓下的三個女人明顯愣了一下。林薇薇臉上的刻薄笑容僵住。趙蕊眼中閃過一絲意外。
方曉柔則下意識地收起了看好戲的表情。她們大概設(shè)想過我的反應(yīng)。驚慌失措?羞憤難當?
或者懦弱地躲著不敢見人?唯獨沒料到會是這種……平靜到近乎詭異,
甚至帶著點主人翁般理所當然的溫和。張媽也怔了怔,隨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
連忙應(yīng)聲:“好的,太太?!蔽肄D(zhuǎn)身,離開露臺。回到衣帽間。巨大的落地鏡映出身影。
蒼白的臉,過于纖細的身材,穿著簡單的家居服,像一株缺乏陽光和水分的植物。
但鏡中人的眼神,沉靜如古井。深處,有幽微的火光跳躍。情敵上門?很好。
本宮正愁這深宅大院太過無趣。也正好,練練手。看看這新時代的“宮斗”,
與那九重宮闕里的,有何不同。我挑了一件質(zhì)感上乘的米白色羊絨針織長裙。款式簡約大方,
剪裁極好,襯得身形修長,氣質(zhì)溫婉。又用一根簡單的珍珠發(fā)簪,將柔順的長發(fā)松松挽起。
略施薄粉,提亮過于蒼白的臉色。唇上點了一抹極淡的豆沙色。鏡中人,
依舊是那副溫順柔弱的殼子。但眉眼間,
卻悄然沉淀下一份屬于上位者的、不怒自威的從容氣度。不顯山,不露水。
卻足以讓任何輕視的目光,為之一頓。走進一樓客廳時,
那三位已經(jīng)坐在了昂貴的真皮沙發(fā)上。姿態(tài)各異。林薇薇翹著二郎腿,手里端著骨瓷茶杯,
挑剔地打量著客廳的陳設(shè)。趙蕊坐得相對端正,目光卻帶著審視。
方曉柔則顯得有些心不在焉。空氣中彌漫著香水味和一種無聲的、緊繃的對峙。
張媽垂手站在一旁,氣氛尷尬?!白屓痪玫攘??!蔽椅⑿χ哌^去,步履從容,
裙擺微微搖曳。在主位的單人沙發(fā)坐下,姿態(tài)舒展而自然。仿佛我才是這里唯一的主人。
“張媽,換一壺明前龍井。林小姐她們是貴客,用我?guī)淼哪枪??!蔽覝睾偷胤愿溃?/p>
聲音不高,卻清晰地掌控著節(jié)奏。張媽應(yīng)聲去了。林薇薇放下茶杯,紅唇一撇,率先發(fā)難。
“賀太太好大的架子,讓我們好等啊??磥磉@賀太太的位置,坐得挺舒服?
”她刻意加重了“賀太太”三個字,滿是諷刺。我端起張媽重新奉上的茶,輕輕吹了吹浮沫。
茶香氤氳。“林小姐說笑了?!蔽姨а?,目光平靜地迎上她帶著挑釁的視線。
“不過是想著三位難得來一趟,總要收拾得體面些,不能失了禮數(shù),丟了峻宸的臉面。
”輕輕巧巧,把“怠慢”的帽子摘掉,扣上了“為了賀家臉面”的大義。
還順帶點了點賀峻宸的名頭。林薇薇一噎。趙蕊適時插話,
語氣帶著探究:“賀太太氣色看著不錯,峻宸很疼你吧?聽說他最近在拍城東那塊地,
忙得腳不沾地,還能顧得上家里?”綿里藏針。打探虛實。我抿了一口茶,茶湯清冽回甘。
“男人在外面打拼事業(yè),我們做女人的,自然要替他守好后方,讓他無后顧之憂。
”我放下茶杯,目光掃過三人,帶著一種長輩般的溫和與包容?!熬拖袢幻妹?,
各有各的事業(yè)和長處。”“林小姐家里的建材生意,聽說做得風生水起,
是峻宸重要的合作伙伴?”“趙小姐的畫廊,上次峻宸提過一句,說很有格調(diào),
他也很欣賞你的品味。”“方小姐的新劇我看了預告片,演得真好,難怪峻宸說你有靈氣。
”我語氣真誠,仿佛發(fā)自內(nèi)心地欣賞她們?!熬纺苡心銈冞@樣的……朋友相助,
是他的福氣?!薄拔覀冏雠说模c其爭一時意氣,不如想想怎么各展所長,幫襯好他,
也成就自己,大家和和氣氣的,多好?”一番話,說得滴水不漏。
把她們的身份定位在“合作伙伴”、“有格調(diào)的朋友”、“有靈氣的演員”。抬高了她們。
也巧妙地撇清了她們與賀峻宸可能存在的曖昧關(guān)系。更重要的是,
拋出了“各展所長”、“和和氣氣”、“幫襯他成就自己”的誘人前景。林薇薇愣住了,
臉上刻薄的挑釁有些掛不住。趙蕊眼中閃過一絲愕然,隨即是深思。
方曉柔則微微睜大了眼睛,似乎第一次聽到這種論調(diào)??蛷d里那股無形的敵意和火藥味,
奇異地消散了大半。只剩下一種微妙的、被順毛捋的……茫然和舒適感?
我仿佛沒看到她們神色的變化,繼續(xù)溫聲細語?!罢f起來,林小姐家里是做建材的,
正好峻宸最近那個新樓盤項目,選材方面我聽說還在斟酌?
”林薇薇下意識地坐直了身體:“是……是啊,怎么了?”“我前幾天看財經(jīng)報道,
說現(xiàn)在環(huán)保新型材料是大勢所趨,林小姐家里技術(shù)儲備如何?如果能拿出有競爭力的方案,
在峻宸面前,豈不是更有分量?”林薇薇的眼睛瞬間亮了一下,隨即又有些狐疑地看著我。
我轉(zhuǎn)向趙蕊:“趙小姐的畫廊,定位很高雅。峻宸新弄的那個私人會所,
頂層好像缺些鎮(zhèn)得住場的藝術(shù)品?趙小姐若有好的收藏,不妨找機會推薦給他,
會所來往的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對畫廊的名聲也是提升。”趙蕊握著茶杯的手指緊了緊,
眼神變得認真起來?!爸劣诜叫〗?,”我看向那個嬌小的女孩,笑容溫和,
“形象氣質(zhì)這么好,演技又有靈氣。峻宸集團旗下的高端珠寶品牌,
是不是缺個合適的代言人?青春、清純、有辨識度,方小姐就很合適。
總比找那些緋聞纏身的大明星強。”方曉柔的臉頰瞬間飛起紅霞,
眼中迸發(fā)出驚喜和渴望的光芒?!罢妗娴目梢詥??”“事在人為嘛。
”我笑得像個知心大姐姐,“機會都是爭取來的。只要自身夠硬,提一提,
峻宸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比齻€女人,臉上的敵意和挑釁徹底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被理解、被重視、甚至被“指點迷津”的……感激和躍躍欲試?
林薇薇清了清嗓子,語氣緩和了不少:“咳……賀太太說得……有點道理。
”趙蕊也點了點頭:“確實,與其……不如想想正事?!狈綍匀岣沁B連點頭,
看我的眼神都帶上了點崇拜:“謝謝賀太太提點!”我端起茶杯,
掩去唇角一絲極淡的、只有自己才懂的弧度。看。深宮里的道理,放在哪里都一樣。分化,
拉攏,給予希望。再驕傲的孔雀,只要給對餌料,也能暫時收起尾羽?!岸际墙忝茫?/p>
客氣什么?!蔽曳畔虏璞θ轀赝?,目光掃過三人。“以后常來坐坐。峻宸忙,
我一個人也悶得慌?!薄按蠹叶嘟涣鹘涣鳎ネㄓ袩o,總比一個人瞎琢磨強,你們說是不是?
”“是是是!”方曉柔第一個響應(yīng)。林薇薇和趙蕊也矜持地點了點頭??蛷d里的氣氛,
竟詭異地變得……融洽起來?張媽站在一旁,目瞪口呆地看著這戲劇性的轉(zhuǎn)變。
看著那三個趾高氣揚的女人,此刻竟隱隱以這位新太太為中心。就在這時,
玄關(guān)處傳來指紋鎖開啟的輕響。緊接著,沉穩(wěn)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客廳里融洽的談笑聲戛然而止。林薇薇三人立刻站了起來,臉上瞬間堆起甜美的笑容,
帶著緊張和期待看向門口。我也緩緩起身。只見賀峻宸一身剪裁完美的深灰色西裝,
帶著一身室外的微涼氣息走了進來。他似乎剛從重要的場合回來,
眉宇間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當他的目光掃過客廳,看到沙發(fā)上坐著的三個女人時,
英挺的眉頭立刻蹙了起來。一絲明顯的不悅和被打擾的煩躁,掠過他深邃的眼眸。
“你們怎么在這里?”他的聲音不高,卻帶著慣常的冷冽和不耐。林薇薇臉上的笑容僵了僵。
趙蕊也有些緊張。方曉柔更是下意識地往后退了小半步。氣氛瞬間又冷了下來。
我適時地往前走了兩步,臉上帶著溫婉得體的笑容,迎向他。聲音柔和,
帶著恰到好處的關(guān)切?!熬?,你回來了?!薄傲中〗闼齻冋寐愤^附近,想著你平時忙,
就順道過來看看你?!薄拔伊羲齻兒攘吮瑁牧藭禾?。
”我自然地接過他臂彎上搭著的西裝外套,動作流暢,仿佛做過千百遍。然后微微側(cè)身,
溫聲對那三個女人說:“林小姐,趙小姐,方小姐,峻宸剛回來,想必也累了。
”“今天就不多留你們了?!薄澳銈儎偛耪f的事情,我心里有數(shù),回頭有機會,再細聊?
”我的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送客意味。同時,也巧妙地暗示了“回頭細聊”的承諾,
安撫了她們。林薇薇三人如蒙大赦?!皩?,峻宸哥你剛回來,好好休息!
”“我們就不打擾了!”“賀太太,改天再聊!”三人忙不迭地告辭,
動作快得像是后面有狼在追。高跟鞋的聲音急促地消失在玄關(guān)。大門合上。
客廳里只剩下我和賀峻宸。還有空氣里殘留的、混雜的香水味。賀峻宸站在原地,沒有動。
他深邃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帶著審視,探究,還有濃得化不開的……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