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顧星河第三次收到離婚協(xié)議書的時候,正在廚房里煮銀耳蓮子湯。
她穿著淡粉色的圍裙,長發(fā)用蝴蝶結(jié)發(fā)帶束成半丸子頭,
看起來柔弱得像朵風(fēng)一吹就倒的小白花。聽到門口傳來熟悉的腳步聲,她連忙關(guān)小火,
眼圈瞬間紅了。"景行,你回來了。"她輕聲說著,眼中帶著小心翼翼的期待。
傅景行看都沒看她一眼,徑直將手里的文件夾扔到茶幾上:"簽了吧。
"顧星河的手微微顫抖著接過文件,翻開第一頁時,
眼淚恰到好處地掉了一滴在紙上:"為什么...我做錯了什么嗎?""你沒做錯什么。
"傅景行松了松領(lǐng)帶,語氣冷漠,"我們不合適,早點結(jié)束對大家都好。"顧星河咬著下唇,
眼淚一顆顆往下掉:"可是我愛你啊..."這句話讓傅景行的動作頓了頓,
但很快恢復(fù)如常:"愛?顧星河,你愛的是傅家的錢,不是我。""不是的!
"顧星河激動地站起來,"我真的愛你!從第一次見面開始就...""夠了。
"傅景行打斷她,"你那些小把戲?qū)e人有用,對我沒用。簽字,明天我讓律師來辦手續(xù)。
"說完,他頭也不回地上了樓。顧星河站在客廳里,眼淚還在流,
但嘴角卻悄悄勾起了一個弧度。她擦干眼淚,重新回到廚房繼續(xù)煮湯。三年了,
她裝柔弱裝了整整三年。從高中畢業(yè)那年偶然在咖啡廳見到傅景行開始,
她就知道這個男人會是她翻身的機(jī)會。傅家在云城是數(shù)一數(shù)二的豪門,
而她不過是個連大學(xué)學(xué)費都交不起的窮學(xué)生。為了接近他,她特意考了和他一樣的大學(xué),
然后在各種場合"偶遇"。裝單純,裝可憐,裝柔弱,她把這些演技發(fā)揮到了極致。終于,
在她大二那年,傅景行被她的"真誠"打動了。求婚的時候,她哭得梨花帶雨,
說自己配不上他。傅景行溫柔地為她戴上戒指,承諾會照顧她一輩子。
那時候她以為自己成功了??苫楹笏虐l(fā)現(xiàn),傅景行心里有個白月光——他的初戀女友蘇晴。
蘇晴出國留學(xué)五年,就在她和傅景行結(jié)婚半年后回來了。從那之后,
傅景行看她的眼神越來越冷,回家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星河姐姐,不好意思打擾了。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傳來,顧星河回頭,看到蘇晴款款走進(jìn)來。
今天的蘇晴穿著黑色的小香風(fēng)套裝,妝容精致,舉手投足都透著優(yōu)雅。"晴晴?
"顧星河立刻換上驚喜的表情,"你怎么來了?""景行說你們要離婚了?
"蘇晴在沙發(fā)上坐下,語氣里帶著關(guān)切,"怎么突然就..."顧星河低下頭,
聲音哽咽:"是我配不上他。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有你,我也知道你們彼此相愛。
我不應(yīng)該...""星河姐姐,你別這么說。"蘇晴打斷她,"景行他...""我明白的。
"顧星河抬起頭,眼中滿含淚水但神情堅定,"我會成全你們。
我只希望...希望你能好好照顧他。"蘇晴愣了愣,似乎沒想到她會說這些。"真的,
我不怪你們。"顧星河繼續(xù)說,"愛情本來就不能勉強(qiáng),是我太自私了,
占著妻子的位置卻給不了他應(yīng)有的愛?,F(xiàn)在你回來了,他應(yīng)該得到真正的幸福。
"這番話說得蘇晴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星河姐姐...""沒關(guān)系的。
"顧星河笑得很勉強(qiáng),"我去給你倒杯茶。"她轉(zhuǎn)身進(jìn)廚房的時候,嘴角再次勾起了笑意。
綠茶婊的第一課:永遠(yuǎn)讓對手覺得自己很卑劣,而你很高尚。
第二章顧星河端著茶杯出來的時候,傅景行也下樓了??吹教K晴,
他的表情明顯柔和了許多:"你怎么來了?""聽說你們要離婚,我有點擔(dān)心。
"蘇晴接過顧星河遞來的茶,對她點頭致謝。傅景行坐在蘇晴身邊,
下意識地離顧星河遠(yuǎn)了些:"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早該這樣了。"顧星河聽到這話,
手微微顫了一下,但很快就穩(wěn)住了。她坐在對面的單人沙發(fā)上,雙手放在膝蓋上,
姿態(tài)端正得像個被訓(xùn)斥的小學(xué)生。"景行,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她輕聲開口。"什么事?
""關(guān)于離婚協(xié)議,我覺得...分割財產(chǎn)那部分可以去掉。"傅景行皺眉:"什么意思?
""我是說,我什么都不要。"顧星河認(rèn)真地看著他,"房子,車子,存款,股份,
我都不要。我只要我自己的東西就夠了。"客廳里一時安靜下來。
蘇晴驚訝地看著她:"星河姐姐,這怎么行?你們結(jié)婚三年,
按法律你有權(quán)...""我知道。"顧星河打斷她,"但我不想要。我嫁給景行不是為了錢,
現(xiàn)在既然要分開,我也不想因為錢讓彼此難堪。"傅景行瞇了瞇眼:"顧星河,
你又在演什么?""我沒有演。"顧星河站起來,從茶幾上拿起離婚協(xié)議書,"我現(xiàn)在就簽。
"她拿起筆,在需要簽名的地方寫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筆都很工整,
就像她這三年來的演技一樣完美。簽完字后,她把協(xié)議書推給傅景行:"我明天就搬出去。
謝謝你這三年的照顧。"說完,她轉(zhuǎn)身準(zhǔn)備上樓。"等等。"傅景行叫住她,"你搬去哪里?
"顧星河回頭,笑得很輕松:"我會想辦法的。不用你操心。"看著她上樓的背影,
傅景行心里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三年來,顧星河從來沒有這么...決絕過。
以前哪怕是小吵小鬧,她都會哭著求他不要生氣,會做各種討好的舉動。
今天她不但主動放棄了所有財產(chǎn),態(tài)度還這么平靜。"景行?"蘇晴輕聲叫他。"嗯?
""星河姐姐...好像變了。""變了?""以前她總是...怎么說呢,有點粘人。
今天感覺她很獨立,很堅強(qiáng)。"蘇晴若有所思,"你確定要和她離婚嗎?"傅景行沒有回答,
而是看向樓上顧星河的房間。樓上,顧星河正在整理行李。她的動作很利索,
絲毫沒有不舍的樣子。其實她早就在準(zhǔn)備了。三年的婚姻生活讓她學(xué)會了很多東西,
包括理財。表面上她是個只會花錢的小妻子,實際上她悄悄用生活費做投資,
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不少積蓄。而且,她還有其他的安排。顧星河拿出手機(jī),撥通了一個號碼。
"喂,是我...嗯,明天就搬過去...好的,謝謝你。"掛斷電話,她繼續(xù)收拾東西。
明天開始,她要開始新的生活了。一個不再需要演戲的生活。第三章第二天一早,
顧星河就開始搬東西。她的行李不多,就兩個行李箱。
三年來她買的那些名牌包包、首飾、衣服,全都留在了衣帽間里。傅景行站在客廳里看著她,
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你真的什么都不要?"他再次確認(rèn)。"真的。
"顧星河拖著行李箱走到門口,"對了,家里的密碼我讓阿姨改了,新密碼是你的生日。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走了。傅景行站在窗前,看著樓下那個嬌小的身影拖著行李箱離開。
她的背影在晨光中顯得特別單薄,讓他莫名想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
那時她剛從福利院出來,穿著洗得發(fā)白的校服,怯生生地站在咖啡廳門口。因為身上沒錢,
她在外面站了很久,最后鼓起勇氣進(jìn)來問能不能打工。"真是個可憐的女孩。
"當(dāng)時和他在一起的朋友這樣評價??蓱z嗎?傅景行搖搖頭,收回思緒。
可憐的人不會心機(jī)這么深,不會為了金錢設(shè)計婚姻。他拿起手機(jī),
給蘇晴發(fā)了條消息:"她搬走了。"很快,蘇晴回復(fù):"你還好嗎?""很好。終于自由了。
"但發(fā)出這條消息后,傅景行卻覺得心里空落落的。另一邊,顧星河坐在出租車?yán)铮?/p>
看著窗外飛逝的風(fēng)景。司機(jī)是個健談的中年大叔:"小姑娘,搬家???""算是吧。
""看你這行李,應(yīng)該是從大房子搬到小房子吧?"顧星河笑了笑:"嗯,不過沒關(guān)系,
小房子更溫馨。""有道理。我女兒也這么說,她說寧可住小房子過得開心,
也不愿意住大房子過得憋屈。""您女兒很聰明。""那是,我家女兒最懂事了。
"顧星河聽著司機(jī)夸女兒,心里忽然有些酸澀。她從小就沒有父母,在福利院長大,
從來沒有人這樣驕傲地夸過她。車子停在了一棟老式公寓樓下。"就是這里,謝謝師傅。
"顧星河提著行李上樓,在三樓停下。她掏出鑰匙,打開門。房子不大,一室一廳,
但收拾得很干凈。陽臺上還種了幾盆花,在陽光下開得正艷。"星河!
"一個清脆的聲音從廚房傳來,緊接著一個短發(fā)女孩跑了出來。"小雨。"顧星河放下行李,
給了她一個擁抱。余小雨是她在大學(xué)時的室友,也是唯一知道她真實身份的人。
畢業(yè)后小雨開了個小花店,日子過得簡單快樂。"終于舍得離開那個冷血男人了?
"小雨幫她提行李,"早就該這樣了。""嗯。"顧星河坐在沙發(fā)上,"謝謝你收留我。
""說什么呢,我們是好姐妹。"小雨給她倒了杯水,"不過你確定想好了?
傅景行那么有錢,你就這么放手?""錢我可以自己賺。"顧星河喝了口水,
"而且我已經(jīng)賺了不少了。""什么意思?
"顧星河神秘地笑了笑:"你忘了我學(xué)什么專業(yè)的?""金融啊...等等,
你不會是...""嗯,我用生活費炒股三年,現(xiàn)在賬戶里有八位數(shù)。
"小雨瞪大眼睛:"八位數(shù)?!""而且,我還買了幾套房。"顧星河繼續(xù)說,
"都是用假身份買的,傅景行不知道。
"小雨徹底震驚了:"我的天...你這三年到底在干什么?""在學(xué)習(xí)啊。
"顧星河伸了個懶腰,"學(xué)習(xí)怎么成為一個真正的女強(qiáng)人。"第四章顧星河搬走后的第三天,
傅景行開始失眠。不是因為想念,而是因為不習(xí)慣。三年來,
每天晚上回家都能看到她等在客廳里,茶幾上擺著她親手做的宵夜。
她會小心翼翼地問他要不要吃,被拒絕了也不生氣,只是默默收拾干凈?,F(xiàn)在家里空蕩蕩的,
保姆阿姨也被辭退了,只剩他一個人。"傅總,這是今天的行程安排。
"秘書小陳把文件放在他桌上。"嗯。"傅景行心不在焉地翻著文件,"對了,
太太...顧星河搬走之后有什么消息嗎?"小陳愣了一下:"您要我查顧小姐的消息嗎?
""不用了。"傅景行擺擺手,"她的事跟我無關(guān)。"但是這話說得連他自己都不太相信。
中午的時候,蘇晴來公司找他吃飯。"你看起來不太好。"蘇晴關(guān)切地看著他,
"是工作太累了嗎?""沒事。"傅景行切著牛排,"離婚手續(xù)辦完了,
我們可以重新開始了。"蘇晴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看著他。"怎么了?""景行,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蘇晴放下刀叉,"你愛過星河姐姐嗎?
"傅景行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為什么這么問?""因為我發(fā)現(xiàn)你離婚后并不開心。
""我很開心。""真的嗎?"蘇晴認(rèn)真地看著他,"那為什么你這幾天一直心不在焉?
為什么你剛才會問星河姐姐的消息?"傅景行沉默了。"景行,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我了解你。"蘇晴輕聲說,"你心里有愧疚,
對星河姐姐的愧疚。""我對她沒有愧疚。"傅景行反駁,"是她先設(shè)計接近我的。
""那你怎么證明?"這個問題讓傅景行說不出話來。確實,
他一直認(rèn)為顧星河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但他從來沒有真正證實過。這些都只是他的猜測,
因為她出身貧寒,因為她在咖啡廳的"偶遇"太巧合。"算了,不說這個了。
"蘇晴端起紅酒杯,"我們談點別的。"但傅景行已經(jīng)沒心情繼續(xù)這頓飯了。另一邊,
顧星河正在花店里幫余小雨整理賬目。"生意不錯啊。"她看著賬本,
"比上個月營業(yè)額高了百分之三十。""那是當(dāng)然,我可是很努力的。"小雨得意地說,
"不過你確定要在我這里打工?以你的能力,隨便找個金融公司都能拿高薪。""不急。
"顧星河放下賬本,"我想先休息一段時間,想想以后要做什么。""也對,
你剛結(jié)束一段婚姻,確實該好好調(diào)整。"小雨遞給她一杯咖啡,"不過話說回來,
你真的一點都不想念那個傅景行?"顧星河喝了口咖啡,想了想:"想念?算不上。
習(xí)慣倒是有的。""什么習(xí)慣?""習(xí)慣每天晚上等一個不回家的人,習(xí)慣被冷暴力,
習(xí)慣演戲。"顧星河苦笑,"現(xiàn)在突然不用演了,反而有點不適應(yīng)。
""那就慢慢適應(yīng)真實的自己吧。"小雨拍拍她的肩膀,"對了,明天周末,
我們?nèi)タ措娪鞍桑?"好啊。"顧星河答應(yīng)得很痛快,但心里卻在想另一件事。
明天是傅景行的生日。以往的這一天,她都會精心準(zhǔn)備禮物,做一桌子他愛吃的菜。
但今年不用了,她自由了。應(yīng)該高興的,不是嗎?可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
第五章傅景行的生日這天,天空飄著細(xì)雨。他坐在辦公室里處理文件,
秘書敲門進(jìn)來:"傅總,蘇小姐來了。"蘇晴走進(jìn)來,手里拎著一個蛋糕盒:"生日快樂!
""謝謝。"傅景行放下文件,"你怎么知道今天是我生日?""我查了你的資料。
"蘇晴坐下,"怎么樣,驚不驚喜?""挺驚喜的。""那今晚我們一起過生日吧?
我訂了餐廳。"傅景行點點頭:"好。"但不知道為什么,他總覺得心里缺了什么。
以往的生日,顧星河總是比他還緊張,提前一個月就開始準(zhǔn)備。她會親手做蛋糕,
雖然手藝不怎么樣,但每次都很用心。今年沒有人為他手工制作蛋糕了。"在想什么?
"蘇晴注意到他的走神。"沒什么。"傅景行收回思緒,"我們走吧。"餐廳里燈光曖昧,
蘇晴精心挑選的位置很浪漫。她穿著紅色長裙,妝容精致,是任何男人都會心動的類型。
"景行,還記得我們小時候的約定嗎?"蘇晴舉起酒杯。"什么約定?
""你說長大后要娶我,我說要給你生很多小寶寶。"傅景行笑了笑:"小孩子的話,
能當(dāng)真嗎?""我當(dāng)真了。"蘇晴看著他,"所以我回國了,也離婚了。景行,
我們重新開始吧。"這本來應(yīng)該是一個完美的表白時刻,但傅景行卻想到了另一個人。
去年的生日,顧星河做了一個很丑的蛋糕。蛋糕塌了一半,奶油也涂得歪七扭八。
她紅著臉解釋說是第一次做,手藝不好。他當(dāng)時很嫌棄,只吃了一小口就放下了。
現(xiàn)在想起來,那個蛋糕雖然丑,但很甜。"景行?"蘇晴見他又走神了。"抱歉,
我想起點工作上的事。"傅景行端起酒杯,"我們喝酒吧。"與此同時,
顧星河和余小雨正在看深夜場的電影。電影是個愛情片,
講的是一對青梅竹馬分分合合的故事。女主角為了男主角改變了很多,
最后卻發(fā)現(xiàn)男主角愛的是另一個人。"這女主角也太傻了。"小雨嘀咕,
"為了一個男人改變自己,值得嗎?"顧星河沒有說話,她想起了自己這三年的生活。
為了迎合傅景行的喜好,她學(xué)會了做飯,學(xué)會了茶藝,學(xué)會了各種淑女技能。
她把自己變成了一個完美的妻子模板,卻始終得不到他的心。"星河,你在哭?
"小雨遞給她紙巾。"沒有,是電影太感人了。"顧星河擦擦眼角。"騙誰呢,
你根本沒在看電影。"小雨了解她,"你在想那個姓傅的吧?
"顧星河點點頭:"今天是他生日。""所以你在心疼?""不是心疼,是...解脫?
"顧星河自己也說不清楚,"以前的這一天,我總是忙得腳不沾地,
就為了給他一個完美的生日?,F(xiàn)在終于不用管了。""那就是解脫啊。
""可是為什么我會覺得空虛呢?"小雨想了想:"可能是因為你習(xí)慣了照顧別人。星河,
你從小在福利院長大,習(xí)慣了討好別人,習(xí)慣了付出。現(xiàn)在突然沒有需要你照顧的人了,
你反而不知道該怎么辦。"這話說得顧星河心里一動。確實,她從小就是這樣。
在福利院的時候,她總是最乖的那個孩子,因為只有這樣才能得到院長的喜愛。
嫁給傅景行后,她也是拼命想要得到他的認(rèn)可。但現(xiàn)在不用了,她可以為自己而活。"走吧,
我們回家。"顧星河站起來,"明天開始新生活。"兩人走出電影院的時候,
正好看到馬路對面的餐廳里,傅景行和蘇晴在燭光晚餐。顧星河停下腳步,靜靜看著那一幕。
蘇晴正在給傅景行切蛋糕,兩人有說有笑,看起來很般配。"看到了吧,人家過得很好。
"小雨拉拉她的袖子,"你還有什么好難過的?""我沒有難過。"顧星河收回目光,
"我只是在想,他們確實很般配。"是的,很般配。門當(dāng)戶對的青梅竹馬,
比她這個半路殺出來的冒牌妻子合適多了。她轉(zhuǎn)身離開,步伐很堅定。從今以后,
她要為自己而活。第六章離婚一個月后,顧星河徹底適應(yīng)了新生活。白天她在花店幫忙,
晚上在網(wǎng)上做金融咨詢,日子過得充實而平靜。最重要的是,她不用再演戲了。"星河,
有人找你。"余小雨從外面跑進(jìn)來,神情有些奇怪。"誰?""你自己出去看吧。
"顧星河走出花店,看到傅景行的車停在門口。他坐在駕駛座上,透過車窗看著她。
兩人對視了幾秒,傅景行下了車。他看起來比一個月前憔悴了不少,眼下有明顯的黑眼圈。
"有事嗎?"顧星河語氣平淡。"我想和你談?wù)劇?"我們沒什么好談的。
"顧星河轉(zhuǎn)身要走。"顧星河。"傅景行叫住她,"我查過了。
"顧星河停下腳步:"查什么?""查你接近我的動機(jī)。"傅景行走近她,
"那些偶遇確實是你故意安排的,但你從來沒有要過我的錢。就連我們結(jié)婚三年,
你也沒有亂花錢。""所以呢?""所以我想問你,你到底為什么要嫁給我?
"顧星河轉(zhuǎn)過身,看著他:"現(xiàn)在問這個有意義嗎?我們已經(jīng)離婚了。""我想知道。
"顧星河沉默了一會兒,然后笑了:"你想知道?好,我告訴你。"她走近他,
眼中沒有了以往的怯弱,只有坦然:"我確實是故意接近你的,因為我想改變自己的命運。
你知道福利院出來的孩子有多難嗎?沒有家庭背景,沒有人脈,想要出人頭地比登天還難。
"傅景行皺眉聽著。"所以我選擇了一條捷徑——嫁給你。"顧星河繼續(xù)說,
"但是在和你接觸的過程中,我發(fā)現(xiàn)我真的愛上你了。所以我才會那么用心地對你好,
才會努力變成你喜歡的樣子。""那為什么...""為什么主動離婚?"顧星河替他說完,
"因為我累了。愛一個不愛自己的人太累了,我不想繼續(xù)自欺欺人。"傅景行聽完,
心情復(fù)雜。"現(xiàn)在你知道了,滿意了嗎?"顧星河問。"顧星河,我...""不用說什么。
"顧星河打斷他,"我們都已經(jīng)重新開始了,你有蘇晴,我有我的新生活。就這樣挺好的。
"說完,她轉(zhuǎn)身走進(jìn)花店,留下傅景行一個人站在路邊。余小雨看到她回來,
連忙問:"怎么樣?他說什么了?""沒什么,就是來確認(rèn)一些事情。"顧星河坐下,
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你怎么回答的?""實話實說。""包括你愛他的事?
"顧星河點點頭:"包括。""你瘋了?為什么要告訴他?"小雨急了。
"因為我想徹底放下。"顧星河放下茶杯,"只有說出來,我才能真正釋懷。"外面,
傅景行坐在車?yán)?,久久沒有發(fā)動汽車。顧星河的話在他腦海里反復(fù)回響。她說她愛上了他,
她說她累了。這三年來,他一直以為她是在演戲,所以對她的好視而不見?,F(xiàn)在想起來,
她做的那些事,如果不是真心,又怎么能堅持三年?他拿出手機(jī),翻到蘇晴的號碼,
但猶豫了很久都沒有撥出去。傍晚的時候,蘇晴主動給他發(fā)了消息:"今晚一起吃飯嗎?
""不了,我有點累。""那你早點休息。"放下手機(jī),傅景行開車回家。空蕩蕩的房子里,
他忽然想起顧星河做的那些飯菜。雖然手藝一般,但很用心。每次他回來晚了,
飯菜都會一直溫著,她說怕他餓肚子。現(xiàn)在沒有人給他溫飯了。他走到廚房,打開冰箱,
里面空無一物。顧星河走后,他幾乎沒有在家吃過飯。忽然,
他想起顧星河曾經(jīng)說過的話:"景行,家不只是房子,家是有人等你回來的地方。
"當(dāng)時他嗤之以鼻,現(xiàn)在卻覺得很有道理。這個房子很大,很豪華,但沒有人等他回來,
就只是個房子而已。第七章第二天,傅景行做了一個決定。"小陳,
幫我查一下顧星河現(xiàn)在的住址。""好的,傅總。"一小時后,
小陳把資料遞給他:"顧小姐現(xiàn)在住在東華路的老公寓,和朋友合租。
她最近在一家花店打工,還兼職做金融咨詢。"傅景行看著資料,心情復(fù)雜。
從別墅搬到老公寓,從闊太太變成打工族,這個落差有多大,可想而知。
但她看起來過得很好,至少比在他身邊的時候快樂。"還有什么吩咐嗎?"小陳問。
"沒有了,你先出去吧。"小陳走后,傅景行拿起電話,撥通了一個號碼。"媽。""景行?
怎么想起給媽媽打電話了?"傅母的聲音很開心。"我想問你一件事。""什么事?
""你覺得星河怎么樣?"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兒:"你怎么忽然問這個?
你們不是離婚了嗎?""我就是想聽聽你的意見。"傅母嘆了口氣:"說實話,
我挺喜歡那個孩子的。她雖然出身不好,但人很善良,也很孝順。
每次來家里都會幫我做家務(wù),陪我聊天。你爸爸生病那次,她還專門請假照顧了好幾天。
"傅景行愣了:"爸爸生???什么時候的事?""去年冬天啊,你在國外出差。
"傅母有些驚訝,"星河沒告訴你?""沒有。""這孩子...她說不想影響你工作,
讓我們也別告訴你。她一個人在醫(yī)院照顧你爸爸三天三夜,累得眼睛都紅了。
"傅景行握著電話的手緊了緊。"景行,你是不是對那孩子有什么誤解?
"傅母小心翼翼地問,"她真的很愛你,這個媽媽看得出來。""我知道了。
""那你們...""媽,我還有事,先掛了。"掛斷電話后,傅景行坐在椅子上,
陷入了沉思。這三年來,他總覺得顧星河是在演戲,所以刻意忽略了她的好。現(xiàn)在仔細(xì)想想,
她做的那些事情,如果不是真心,又怎么可能?就在這時,蘇晴推門進(jìn)來。
"不是說了讓秘書通報嗎?"傅景行皺眉。"我想給你個驚喜。"蘇晴走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