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光瞄準(zhǔn)器的紅點(diǎn)在我們后背游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激光瞄準(zhǔn)器的紅點(diǎn)在蘇青青雪白的后頸上晃動,她渾身僵硬地站在原地,涂著酒紅色指甲油的手指死死掐進(jìn)我的胳膊。
"這...這不是拍電影對吧?"她聲音里帶著從未有過的顫抖。
"別動。"我悄悄將玄天戒化作薄如蟬翼的銀甲覆蓋在她后背,"慢慢跟著我走。"
"噴泉下面有密道。"蘇青青機(jī)械地重復(fù)著,高跟鞋跟敲擊地面的聲音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脆。
往日那個雷厲風(fēng)行的大小姐此刻像個提線木偶,直到——
"等等!那根本不是阮紅菱!"林小萌突然拽住我們。
閣樓窗口的"阮紅菱"緩緩轉(zhuǎn)頭,月光照出她裂到耳根的嘴角——那是周婷死前的模樣!
蘇青青猛地捂住嘴,精心打理的卷發(fā)被冷汗浸濕,粘在煞白的臉頰上。
密道潮濕陰冷,墻壁上滿是抓痕。蘇青青打開手機(jī)照明,光束掃過一處刻在磚石上的字跡:
**張老師,我恨你**
字跡歪歪扭扭,像是用指甲硬生生摳出來的。
"這是阮紅菱的字跡。"林小萌聲音發(fā)抖,"但不對啊,她不是啞巴嗎?怎么會..."
我摸過那些刻痕,玄天戒突然灼燒般發(fā)燙:"是血咒。人在極度怨恨時,血液會記住這份情緒。"
密道盡頭是間塵封的舞蹈室。
鏡子上覆蓋著厚厚的黑布,揭開后我們同時倒吸冷氣——鏡面里映出的不是我們的倒影,而是當(dāng)年校長夫人年輕時猙獰的臉。
她正死死掐著一個穿舞裙的女孩,而校長就站在門口,癡迷地望著那個女孩...
"阮紅菱。"我喉嚨發(fā)緊,"校長喜歡她,所以..."
"所以夫人因愛生恨。"蘇青青冷笑,"老套但有效的殺人動機(jī)。"
林小萌突然撲向鋼琴:"琴凳里有東西!"
掀開的琴凳里堆滿泛黃的情書,每封落款都是校長的名字。最上面那封被血染透,只能辨認(rèn)出一行字:
**今晚演出后,我會告訴你答案**
"砰!"
門被巨力撞開,一個穿道袍的人堵在門口。為首的老者手持青銅羅盤,
“他是之前天臺的那人。”林小萌驚呼出聲。
"小輩,到此為止了。"他羅盤一轉(zhuǎn),我們手中的證據(jù)突然自燃,"有些真相,就該永遠(yuǎn)埋在地下。"
林小萌突然笑了:"可惜現(xiàn)在是數(shù)字時代。"她舉起手機(jī),剛才的一切都被她藏在發(fā)卡里的微型攝像頭記錄了下來。
“你找死?!遍L老臉色驟變,袖中飛出一道黑光。我甩出玄天戒化作盾牌,卻見那黑光半途拐彎,直刺蘇青青心口!
千鈞一發(fā)之際,鏡中的"校長夫人"突然伸出手,一把攥住那道黑光——竟是根淬毒的棺材釘。
"她...在幫我們?"林小萌難以置信。
"原來如此。"道袍老者突然獰笑,"夫人養(yǎng)的不是怨靈,是情鬼!她用血咒把阮紅菱煉成鬼奴,就為了永遠(yuǎn)控制她!"
整個舞蹈室突然劇烈震動,墻皮剝落后露出密密麻麻的符咒。校長夫人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既然知道了,就都留下陪她吧!"
"我催動玄天戒,銀色流體在空中重組為長劍,"小萌,帶蘇青青先走!"
"想走?"老者袖中飛出九枚棺材釘,釘尾系著的紅繩竟是由人發(fā)編織。蘇青青的高跟鞋卡在石板縫里,一枚棺材釘擦著她耳畔掠過,削斷幾縷發(fā)絲。
就在這時,鏡中的校長夫人突然探出半截身子。她此刻青筋暴起,用身體擋住那些突射而來的棺材釘。
"賤人!"老者暴怒,羅盤迸出血光,"連你養(yǎng)的狗都反水?"
鏡面轟然炸裂,無數(shù)碎片如刀鋒般懸浮。每一片都映著不同的畫面:校長偷藏的情書被夫人發(fā)現(xiàn)、她在硫酸瓶上做標(biāo)記、謝幕時故意松開布景架的保險繩...最后一塊碎片里,瀕死的阮紅菱在血泊中比著手語:「為什么?」
"原來如此。"老者突然陰笑,枯爪似的手拍向地面,"起!"整個舞蹈室的地板突然塌陷,露出下方血池——浸泡著七具身纏紅繩的干尸!
林小萌的鏡頭劇烈晃動,但仍死死對準(zhǔn)這駭人景象:"是七星養(yǎng)鬼陣!她在用其他舞者的魂魄喂養(yǎng)阮紅菱!"
"現(xiàn)在知道太晚了。"老者咬破舌尖,一口血霧噴在羅盤上。血霧中浮現(xiàn)出校長夫人的虛影,她脖頸上纏著的紅繩正慢慢勒進(jìn)皮肉。
"紅菱...我錯了..."校長夫人掙扎著去抓鏡框,精心打理的美甲劈裂翻起,"我真的...愛..."
"噗嗤!"
一只蒼白的手突然穿透她胸口。阮紅菱從鏡中緩步而出,褪色的舞裙上血跡如花綻放。
她歪頭看著昔日仇人,染血的指尖輕輕劃過對方扭曲的臉,然后——猛地扯出還在跳動的心臟!
"嘔..."蘇青青彎腰干嘔,精心描繪的眼妝糊成一片。
我趁機(jī)甩出玄天戒,銀色流體在空中化作鎖鏈纏住老者雙腳。
"小萌!現(xiàn)在!"
林小萌早已咬破手指,在琴鍵上畫出血符。當(dāng)她按下最后一個音符時,整架鋼琴迸發(fā)出金光。阮紅菱的動作突然停滯,那顆心臟在她掌心化作灰燼。
"塵歸塵,土歸土..."林小萌清唱起超度咒,發(fā)卡上的微型攝像機(jī)仍在記錄。
阮紅菱的怨靈漸漸透明,最后對著鏡頭比出我們熟悉的手語:「謝謝」。
老者趁機(jī)掙脫鎖鏈,羅盤直取林小萌后心!蘇青青突然沖過來,愛馬仕包狠狠砸向老者面門。"滾開!"她尖叫著,包里散落的化妝品在空中劃出彩色軌跡。
玄天戒化作流星錘擊中老者膝蓋,清脆的骨裂聲中,他墜入血池。干尸們立刻蜂擁而上,紅繩如蛛網(wǎng)將他層層纏繞。
"走!"我拽起兩個女孩沖向密道。身后傳來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聲,以及老者最后的詛咒:"玄陰宗...不會放過..."
黎明時分,我們癱坐在校門口的早餐攤前。蘇青青披著我的外套,呆呆看著林小萌剪輯視頻。
蘇青青耳尖泛紅,突然把奶茶推到我面前:"你...那個銀色的東西..."她聲音越來越小,"挺厲害的..."
玄天戒在我指間閃爍,拼出一個愛心。
我望著晨光中飄落的櫻花,突然發(fā)現(xiàn)蘇青青正偷偷用手機(jī)拍我。當(dāng)她發(fā)現(xiàn)我的目光時,立刻板起臉:"看什么看!房租...房租下個月再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