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花場,紅蘋果樂園的方文小姐姐,馬上給花露打了電話。
幾分鐘過后,柳芙蓉便接到了北秋月被長樂幫的人帶走的消息。她皺了皺好看的小眉頭,這幾年,北秋月已經(jīng)被默認為柳芙蓉的人。一般情況下,長樂幫還是很給面子的,今晚發(fā)生的事,還是第一次。
小姐,要不要我走一趟,把北秋月帶過來!花露臉上閃現(xiàn)一道猙獰之色。
柳芙蓉搖了搖手中的紅酒杯,思考了一下,說道:不用,如果北秋月不能對付長樂幫的執(zhí)事二狗,那么他就沒有什么用,我在他的身上的投資,就更沒有必要了!
可是,如果北秋月真的出事,小姐的威名會不會受損?花露做為柳芙蓉身邊的第一貼身侍女,她決不能容忍這樣的事發(fā)生!
我感覺今天的事,背后有人操縱,在他的目標沒有暴露之前,不要輕舉妄動,就算是犧牲了這個北秋月也在所不惜!柳芙蓉一口干了杯中的紅酒,咬了咬口中沾了絲絲紅酒的銀牙道。
北秋月被帶入一處巷口時,鐵銹味混著血腥氣撲面而來。為首的長樂幫執(zhí)事二狗,手持鋼刀劈來,他側(cè)頭避過,發(fā)梢掃過刀刃發(fā)出細響。
腳尖點地旋身時,腰間軟劍已如靈蛇出鞘,青光閃處,喉管噴血的二狗,踉蹌著撞翻酒壇,暗紅液體在青石板蜿蜒成河。
另一個打手的鎖鏈,纏向北秋月的脖頸,他屈指彈劍,劍刃嗡鳴間震斷鐵環(huán)。鎖鏈碎成數(shù)節(jié)飛濺,其中一截貫穿又一個打手身側(cè),釘入磚墻的悶響里,他已欺近對手,劍脊敲在腕骨上的脆響中奪過匕首,反手抹過咽喉。溫熱血珠濺上他的下頜,在月光下泛著冷冽光澤。
余下幾人呈扇形包抄,北秋月足尖輕點,躍上墻垣,軟劍如流水般掃過兩人面門。落地時旋身揮劍,四道血線幾乎同時綻開——最左側(cè)的打手,剛要擲出暗器,指尖已連帶著半片手掌飛落。
當最后一名打手顫抖著跪倒時,北秋月的劍尖正抵在對方眉心,劍身上的血珠滴在對方瞳孔里,驚起一陣劇烈抽搐。
巷外更夫的梆子聲,驚破夜色,北秋月收回軟劍,指腹抹去下頜血跡。身后八具尸體在陰影里扭曲成詭異形狀,唯有他身上的衣衫未沾分毫,恍若剛從月下踏歌而來。
遠處,一雙眸子正一臉驚訝的看著這里,嘆了口氣道:這北秋月這么強?要知道長樂幫執(zhí)事二狗,在長樂幫所有執(zhí)事中排名前三?。?/p>
北秋月站在那里,低頭思考了一下,他當然知道今晚的事不簡單,不管是誰,一定要讓他知道:我北秋月也不是好惹的!
利民古董店里,無情坐在老板椅上,辦公桌上放著一杯冒著熱氣的茶水,一陣陣的茶香飄滿小店,他發(fā)現(xiàn):他有些喜歡品茶了,小侍女姜傾城正偷眼瞧著他,她越來越感覺到公子的神秘,她有些看不懂了!
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古董店門外齊刷刷走過來一行人。
夜沉如墨,霓虹碎在青石板上。七個黑衣漢子抬著朱漆木箱,穿過巷口,箱角包銅在月光下泛冷光。最前頭的刀疤臉叩響鎏金銅環(huán),門內(nèi)傳來鐵鏈拖地聲,兩扇雕著飛虎圖騰的木門吱呀裂開半道縫。
"請?zhí)健?
刀疤臉甩袖抖出燙金帖子,暗紅封蠟印著猙獰虎頭。門內(nèi)管家弓身接過時,箱蓋忽然掀開寸許,露出碼得齊整的夏幣,反光晃得人瞇眼。廳內(nèi)陡然響起絲竹聲,八盞氣死風燈同時亮起,照得檐下"聚義堂"匾額金光欲滴。
二樓欄桿忽響。
蟒紋長袍的幫主貝海石,斜倚美人肩頭,指間翡翠扳指,擦過她耳畔珍珠墜子:"來得巧,第三窯女兒紅剛開壇。"
他屈指彈落煙灰,樓下漢子們同時單膝觸地,請?zhí)延晒芗彝兄鸨P呈上。廳外忽有夜梟長啼,廊下二十四盞氣死風燈,齊齊明滅,映得滿壁刀槍劍戟寒芒流轉(zhuǎn)。
"告訴徐老三,子時三刻,斷手斷腳的——"
幫主飲盡杯中酒,擲杯聲驚飛梁上宿鳥:"一概扔進護城河喂王八。"話音未落,銅鐘轟鳴震得梁塵簌簌,美人腕間的金鈴,隨笑聲輕顫,與遠處碼頭傳來的汽笛聲絞成一片腥甜。
報告無情公子,有人送來一份請柬邀請函!福伯手里拿著一張請柬走了進來。
徐三爺說了,軟客硬請!一道聲音傳了進來,接著一群身穿黑色西裝的年輕人,手持棒球棍走進了利民古董店。
氣氛一時間有些凝固,無情依舊坐在逍遙椅上,眼皮都沒有抬一下,他的手上捧著一杯茶,茶香依舊。
幾個馬仔還沒有走到無情的辦公桌前,便紛紛感覺到一陣頭痛,身體都飛出了古董店。
福伯拍了拍手,緩緩的走向門口,門口的徐老三張大了嘴巴,不過是一個毫無背景的古董店,他只是想裝個B,怎么了?
結果就這兒,他有些憤怒,幫主的話猶言在耳,扔進護城河喂王八的人有沒有自己?
看到福伯出手,他沒有一點信心,只能跪爬進去,喊道:無情公子,長樂幫有請,徐老三拜求!
無情看了看不停叩首的徐老三,問道:不軟客硬請了?
不敢,不敢,老三不敢了,請公子成全!徐老三剛才怎么樣的猖狂,現(xiàn)在就有多卑微!
小丫頭姜傾城,吃驚的看著跪在地上的徐老三,姜家還沒落魄的時候,長樂幫徐三爺?shù)拇竺?,就已?jīng)響徹整個忠孝路了!
如今,在無情公子面前,曾經(jīng)威風八面的徐三爺,面如土色,不停的磕頭,腦門已經(jīng)開始出血,他手里的請柬,已經(jīng)沾上了斑斑血跡。
一道閃電劃過,一聲沉悶的雷響,雨點如暴豆般狂降而至,擊打在青石板路上。
紅燈區(qū)里,柳芙蓉已經(jīng)從床上起身,下床走到窗前,向窗外看去,外面雨下得更大了,雷霆再起閃亮處,她看到遠處天空,有一道血色的塔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