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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在公司樓下約了白如夢。
“想通了嗎，何小姐?！?/p>
白如夢眼里滿是嘲諷，再也沒有陸衍哲面前的怯懦小心。
“你想做陸太太，但是做陸太太不容易?！?/p>
她笑著推上前一本厚厚的書：“這是他所有的注意事項，全都給你。往后你要想搞定整個陸家還得靠你自己的本事，位置我讓給你，能不能坐穩(wěn)看你自己的本事了?！?/p>
“你認(rèn)真的？”
“你這么費盡心思我總得讓你如意，我只需要你幫我一個很小的忙 。”
“好”
陸衍哲匆匆收到白如夢的消息趕到樓下時，已經(jīng)聚集了很多人。
白如夢哭的梨花帶雨，捂著臉哭泣。
巴掌印清晰可見。
而何淺淺卻還揪著她的頭發(fā)：“勾引我老公，你有幾個膽子？”
“住手！”
陸衍哲的怒吼伴隨著一記耳光將嘈雜的人群擠開。
何淺淺松開白如夢的頭發(fā)，而陸衍哲憤怒的眼神隨及看向自己。
白如夢紅著眼眶嘴里鬧著說不活了往外沖。
黑色的轎車疾馳而過。
與白如夢就要相撞。
她看見陸衍哲抓住白如夢的手腕，看見他另一只手在空中劃出弧線 。
那只曾經(jīng)為她擋酒、擦淚、系安全帶的手，此刻正朝自己胸口推來。
他為了白如夢，居然把自己推出去了。
還沒來得及反應(yīng)，他整個人已經(jīng)像離弦的箭撲了過去。
右手虎口死死扣住白如夢纖細(xì)的手腕，緊緊的把她摟在懷里。
而自己的手肘已經(jīng)磕在路沿石上，難掩的疼順著神經(jīng)爬滿全身。
車子碾壓過自己的腳，低聲咒罵了一句隨后迅速離開現(xiàn)場。
差一點，她就要被車撞上。
她抬起頭，正撞見陸衍哲低頭問白如夢“有沒有嚇到”。
“淺淺！”
陸衍哲的呼喚焦急。可她分明看見，當(dāng)他確認(rèn)白如夢安全后轉(zhuǎn)向自己時，那雙總是含情的眼睛第一次露出了真實的情緒。
如釋重負(fù)。
血從額角流進眼睛，視野變成紅色。
刺眼的白光。
消毒水的氣味。
她下意識想抬手遮擋，卻發(fā)現(xiàn)右手被固定住了。
疼痛從四肢百骸涌來，尤其是右腳踝處傳來的尖銳痛感讓她忍不住出聲。
“醒了？”
聲音從病床右側(cè)傳來。
何淺淺艱難地轉(zhuǎn)動脖頸，看到陸衍哲站在窗邊，他沒有走近，甚至沒有低頭看她一眼，只是冷漠地盯著窗外。
何淺淺的聲音嘶啞得不像自己的，根本出不了聲音。
“何淺淺，我真沒想到你會這么惡毒！當(dāng)著全公司的面羞辱她，扯她頭發(fā)，還打她耳光？”
“衍哲，事情不是那樣...”她艱難地?fù)纹鹕习肷?，卻被一陣眩暈襲來而無奈躺下。
“醫(yī)生說你右腳踝粉碎性骨折，額角縫了八針，但你知道白如夢怎么樣嗎？她手腕脫臼，脖子上全是抓痕，更別提心理創(chuàng)傷，她現(xiàn)在還在精神科觀察！”
她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根本沒有碰過白如夢的脖子。那些傷痕是哪來的？
“你要怎么解釋，解釋你怎么精心策劃這場鬧?。拷忉屇阍趺幢频靡粋€無辜女孩差點自殺？自己看吧，全公司群都傳瘋了?！?/p>
屏幕上是一段視頻。畫面中的“何淺淺”面目猙獰地抓著白如夢的頭發(fā)，白如夢捂著臉哭泣，隨后陸衍哲沖入畫面，一記耳光將“何淺淺”打偏...然后就是那輛黑色轎車，以及她被推出馬路中央的瞬間。
視頻到這里戛然而止。
沒有后續(xù)，沒有她倒在血泊中的畫面，更沒有陸衍哲是如何頭也不回地奔向白如夢的鏡頭。
何淺淺的指尖冰涼。
這段視頻被精心剪輯過，完全扭曲了事實。
“我答應(yīng)過你會跟你結(jié)婚，你就這么著急要處理掉她嗎？我真是看錯你了?！?/p>
這句話像一記重錘擊中胸口。
何淺淺感到一陣窒息，就像是有人突然抽走了病房里所有氧氣。五年婚姻，就換來這樣一句輕飄飄的判決？
“這半年來，你對白如夢的刁難我都看在眼里。今天之前，我還一直為你找借口...”
何淺淺突然想笑。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曾經(jīng)承諾愛她一生的男人。陽光從他背后照進來，卻再也不能溫暖她了。
“你愛她嗎？”何淺淺突然問。
陸衍哲愣了一下，眉頭微蹙：“這不重要?！?/p>
“對我來說很重要?！?/p>
她固執(zhí)地追問，盡管心里已經(jīng)知道答案。
沉默在病房中蔓延。
最終，陸衍哲轉(zhuǎn)身向門口走去。
不過，她已經(jīng)知道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