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意境?竟然是雨水意境!”
一名須發(fā)皆白的漩月宗外門執(zhí)事驚呼著望向了蘇玉塵:“你......你竟然已經(jīng)開始感悟天地意境!”
世間三千道,除了劍道、符道、陣道、五行、陰陽等大道以外,還有雨水、春風(fēng)、潮汐等自然的小道。
可即便是小道那也是金丹期以上的大修士才勉強(qiáng)有資格接觸的境界。
她一個煉氣期的修士,怎么可能.......
“蘇玉塵,你這個不守婦道的賤人,這事沒完!”云流風(fēng)高聲吼道:“就算你現(xiàn)在的修為比我強(qiáng)又怎么樣?”
他的伸出手指向了擂臺下,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目光落在了葉軒的身上:
“在我眼里,你就和臺下的廢物凡人一樣,在漩月宗面前,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是螻蟻,隨手就能捏死!”
“我會讓我?guī)熥饋硖嫖易鲋?,你們蘇家,就等著滅門吧!”
葉軒見臺上的云流風(fēng)指著自己唾沫橫飛,不由地自語:“老子就是來看個熱鬧,有我什么事?”
“你罵就罵吧,指著我算個怎么回事?”
“凡人?”
“凡人又怎么著你了!”
“要不是我現(xiàn)在是個凡人,早就一巴掌呼死你了.......”
蹲在葉軒肩頭的炫彩若有所思......主人這是在暗示我了,他現(xiàn)在是凡人,不方便出手......
漩月宗的外門執(zhí)事們也都回過神來。
是啊,他們可是背靠漩月宗的,還會怕了區(qū)區(qū)一個偏僻小城的蘇家?
只要回到宗門,自有宗門高手來為他們討回顏面。
“我們走!”白發(fā)執(zhí)事抓起云流風(fēng)就向城外掠去。
漩月宗一眾,也怕被蘇玉塵斬殺在此,叫囂完之后便快速離去,云家之人也立即跟上,宛若喪家之犬一般地逃出了玄北城。
他們來時有多張揚(yáng),此刻就有多狼狽......
葉軒看了倉皇而逃的漩月宗眾人一眼:“好熟悉的套路.......放完狠話就跑!”
“看來已經(jīng)沒有什么熱鬧可看了!”他有些興意闌珊。
修煉者打架,給他的感覺也就這樣吧。
就是一陣陣光芒閃爍,還挺好看的。
他看了擂臺上的蘇玉塵一眼,見那英姿颯爽的女子好像正在發(fā)呆......
“應(yīng)該是在回味勝利的喜悅!”
“我還是不打擾她了!”
葉軒又摸了摸蹲在肩上的小彩,轉(zhuǎn)身向書廬走去。
誰都沒有注意到,一道似有若無的流光從炫彩的體內(nèi)化出,向著城外飛去......
“玉兒!你在想什么呢?”蘇銘走到了女兒身旁,見她還在愣愣地發(fā)呆,不由地一聲輕喚。
蘇玉塵這才回過神來:“沒什么,父親......”
她再望向擂臺之下,已經(jīng)沒有了葉軒的身影。
“先回去吧!”看著父親欲言又止的模樣,蘇玉塵說道。
蘇銘點了點頭。
他有一肚子的疑問。
但這里人多眼雜,不是合適說話的地方......
玄北城外,溪竹林。
一眾漩月宗與云家之人亡命而逃,一口氣跑到了二十多里外的這處竹林才敢喘一口氣。
云流風(fēng)與有著煉氣期修為的幾位執(zhí)事都受了重傷,速度不足平時的五層,否則其余人還真不一定追得上。
“賤人,蘇玉塵這個該死是賤人!”云流風(fēng)嘴里不停的咒罵著:“小爺愿意讓你當(dāng)小妾,那是看得起你,你竟敢不識好歹?!?/p>
“等我回去稟告師尊,讓她滅了蘇家之時,定要廢了你的修為帶回來!”
“我要夜夜凌辱你,等我玩夠了再把你賣到云楓城最爛的窯子里,讓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女嘗嘗被那些卑賤的男人壓在身下,是一種什么樣的滋味!”
“還有那個勾搭蘇玉塵的狗男人......”
云流風(fēng)的話音未落。
一道七彩的流光射入了溪竹林,化為了一個身著紫色長裙的女子,七彩的流蘇凝為腰帶,束在了她的腰肢之上,末端于腰后自然垂落了下來,宛若絢爛的流彩。
炫彩眸子泛寒:“一再出言辱及我主,罪無可恕!”
一股可怕的氣息于其軀體之上驟然爆發(fā)。
在她氣息的壓迫之下,漩月宗一眾渾身僵硬,連動彈一下都成了奢望......
“前輩饒命!”白發(fā)的外門執(zhí)事高深喊道:“吾等乃是漩月宗嵐月峰的外門執(zhí)事,秦嵐月峰主的親傳弟子也在此處,請前輩看在我家峰主的面子上,饒過我等!”
“秦嵐月!?”炫彩一聲冷笑:“一個聽都沒聽說過的卑賤人類,也配讓我給面子?”
她目光一凝:“螻蟻,死吧!”
七彩的妖力凝為一個巨大的手掌蓋下,林中眾人盡數(shù)爆碎成了血霧。
恐怖的妖力激蕩之下,竹林竟未傷分毫。
滅殺了漩月宗與云家眾人,炫彩一笑:
“主人說了,要一巴掌呼死!”
“搞定!”
這一具化身宛若云霧,在清風(fēng)中緩緩消散......
與此同時。
千里之外的漩月宗嵐月峰。
一襲月牙色宮裝的秦嵐月睜開了眼睛:“風(fēng)兒的命牌竟然碎了!”
“難不成是玄北城蘇家?”
她的眸子閃過一絲冷光:“哼,不管如何,我的弟子因你們蘇家而死,你們蘇家就全都給我去為風(fēng)兒陪葬吧!”
......
......
蘇家,蘇銘院中。
關(guān)上房門之后,蘇玉塵立即說道:“父親,如今我不僅恢復(fù)了天賦,修為更甚往昔,再加上您煉氣九層巔峰的實力,蘇家沒有人是我們的對手,必不能再讓族老們掌控家族權(quán)柄。”
“否則,我蘇家必亡!”
“這次云家之事變可看出,我蘇家內(nèi)部已經(jīng)滿是蛀蟲?!?/p>
她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冷意:“您必須要重掌蘇家大權(quán),我們要來一次徹徹底底的清洗,將所有有異心之人誅殺干凈?!?/p>
蘇銘微微一凜:“若是如此,我蘇家可就要傷筋動骨了,族中之人至少要損失三層?!?/p>
“如此,對于我蘇家的實力也是一個巨大的打擊......”
他有些猶豫:“為父的意思是,誅殺大長老蘇闕幾名首惡即可,至于其余族中子弟......”
“父親,既生二心,便留之無用!”蘇玉塵說道:“亂麻難歸其序,不若快刀斬之!”
蘇銘聞言,也是微微一愣。
女兒的這殺伐果斷,就連自己都稍遜不如,他似乎已經(jīng)看到了蘇玉塵這話背后的血腥......
他望向蘇玉塵,眼中帶有幾分憂慮:
“玉兒,你老實告訴為父,昨日到底發(fā)生了何事?”
“你的修為是怎么恢復(fù)的?”
“還有你的衣裳......我記得你出去的時候,穿的不是這一身!”
一連兩日發(fā)生了太多的事情。
玉兒在邀戰(zhàn)云流風(fēng)之后就去鞏固修為,直到了天亮,自己這個做父親的也沒來得及多問。
然而,僅僅是一日,女兒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
不僅修為恢復(fù),還更勝往昔,必然是發(fā)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更讓他擔(dān)心的是,他怕女兒鋌而走險。
在修煉者中,存在一些可以透支生命力與潛力的丹藥,能夠在短時間內(nèi)使人獲得遠(yuǎn)超以往的修為境界。
但這璀璨,卻是曇花一現(xiàn)。
絢爛地綻放之后,就會迅速枯竭,甚至?xí){生命......在云家與漩月宗的欺辱之下,蘇銘生怕女兒做出傻事,走了一條不歸路。
蘇玉塵看向父親:
“昨日我外出之時噬靈毒發(fā)作,差點身死,是一位隱居在玄北城的前輩救了我!”
“那這噬靈毒......”蘇銘聞言臉色一變。
這咒毒,在這一年多的時光中,可是他們父女二人的夢魘。
那種看著女兒受難而無能為力的感覺也一直在折磨著蘇銘。
“父親放心,已經(jīng)無礙了!”蘇玉塵說道:“先生已經(jīng)為我徹底拔除了噬靈毒,從此以后我再也不會受其困擾!”
她將昨日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遍。
蘇銘震驚地長大了嘴巴:“你是說,那位葉先生,僅僅是用一顆兌水的丹藥,就拔除了噬靈毒這樣難纏的詛毒,讓你的修為一口氣提升了六個小境界?”
“還有你今日施展的意境,僅僅是看了他畫的一副字畫?”
“然后就悟道了?”
“女兒,你是覺得父親老了,所有編瞎話哄著為父玩么......”
即便他曾身為蘇家家主,也算見多識廣,可蘇玉塵所說的,在他聽來依舊像是天方夜譚。
“我騙您做什么!”蘇玉塵不滿地說道。
她的手中出現(xiàn)了一個藥碗:
“這就是當(dāng)時葉先生給我喝的藥,我也很好奇這藥到底是什么神物,就順手給帶了回來,想著父親您見識廣博,或許能夠認(rèn)得?!?/p>
在碗底,還有一小部分剩余的藥液,能有一小口的樣子。
蘇銘接過藥碗:“嗯?”
他大為震驚。
“這碗......莫不是是件靈器?”
“父親,您沒認(rèn)錯?”蘇玉塵也是小嘴微張。
她原以為這最珍貴的是這碗中靈藥,卻沒想到一個盛藥的瓷碗都是如此不凡。
修煉者使用的靈器分為天、地、玄、黃四個級別,每個級別又分初、中、高三階。
“不會錯的!”蘇銘肯定地說道:“剛剛我感覺到了這碗居然有自行吸納靈氣之效,這可是靈器才有可能具備的特征啊!”
“只是為父見識淺薄,認(rèn)不出到底是什么級別的靈器?!?/p>
他處于煉氣期巔峰,對于天地靈氣的流動感知還是比較明銳的,也正是因為如此才能感應(yīng)到這碗的奇特。
至于剛剛晉升到煉氣期的蘇玉塵根本一無所覺。
然而,不管是什么級別的靈器,對于玄北城的任何一個家族來說都是異常珍貴的重寶......
“我再看看這靈藥是什么!”
他湊上前聞了一下,一股藥香鉆入鼻息,滌蕩了全身。
蘇銘頓時感覺自己停滯了多年的修為竟然有了增長的趨勢。
他忍不住將這殘余的藥液一口飲下,頓時體內(nèi)的靈力隨之翻騰,只是瞬間就讓他突破了煉氣期,達(dá)到了筑基期初期。
蘇銘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我成功筑基了?”
若說煉氣期是修煉者的入門階段,那筑基期的修士已經(jīng)算是初窺門徑了,在各大宗門里面,這個級別的修士也算是骨干。
放到外界的世家、家族中,基本上也算是最強(qiáng)者。
他已經(jīng)完全相信了女兒的話。
僅僅是一口藥,就讓他成功筑基,還沒有任何的副作用,這到底什么神藥?
簡直聞所未聞!
就算是修仙宗門的筑基丹,也并不能保證一定能讓煉氣巔峰的修士成功筑基,只是增加一些成功的概率。
而自己喝的,還僅僅只是一小口。
他不禁懷疑,這靈藥中的大部分藥效若不是去消解了噬靈毒,玉兒此刻怕已經(jīng)不是煉氣期,而筑基期的修士了......
“玉兒,快,你不說還有三幅字畫嗎!”蘇銘急切地說道:“快拿出來讓為父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