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一般的寂靜中,江郝走過去,斜斜坐在金瀅溪身邊的沙發(fā)扶手上。
“我們溪溪小作精忽然變得這么善解人意,不會是在憋什么大招吧?比如……半夜給我來一刀?”他長臂一伸,搭在金瀅溪的肩頭,意味不明地打趣道。
江郝這話一出,江老夫人江先生江太太頓時都面色一緊。
平時小溪對江郝抓啊撓的,他們還可以當成夫妻情趣,誰讓江郝自己喜歡呢?
但要是動起刀子……性質可就不同了。
“你也覺得我有間歇性精神?。俊苯馂]溪側眸看著江郝,不答反問。
江郝想起她給藍澗水道歉的話,眉眼輕輕一沉。
半晌,他才抬手捏了捏她鼻尖,寵溺道:“我們這么恩愛,溪溪當然不會捅老公。”
金瀅溪收回視線,藏起眼底那抹陰郁。
誰跟他恩愛?
死渣男!
但在江家人面前,金瀅溪并沒有表現(xiàn)得過于抵觸江郝。
她和江郝本來就不是自由戀愛。
所有親朋好友都知道江家和金家是聯(lián)姻,她則是那個被江家莫名選中的幸運兒。
她和江郝結婚之后,江家和金家就展開了各種商業(yè)合作,這不僅僅是她爸公司的利益,還有金家七大姑八大姨的利益。
這段婚姻,沒那么輕易結束。
沒人會支持她和江郝離婚。
何況江郝沒有出軌藍澗水,她也沒有合適的理由跟江郝訴訟離婚。
至于說夫妻感情破裂這個理由……
整個云城都知道,她為了江郝手撕藍澗水兩年,是云城第一妒婦。
云城人都說,金瀅溪在意江郝在意得要死,而江郝縱容金瀅溪縱容得要死。
感情好得不得了。
就算她現(xiàn)在跟江郝提離婚,包括江郝在內的所有人,都只會以為她是在作。
“小溪,今天的事兒是奶奶引起的,藍藍她是無辜的,你……唉,藍藍她是公眾人物,是江氏集團的一線藝人,又是藍老爺子臨終前托付給我們江家的世交孫女,你怎么能……拿那種東西去糊她的臉呢?”
金瀅溪上輩子沒聽見江老夫人這話,因為當時江郝也被她糊了一臉,根本沒在客廳里坐一秒,直接扛著她就回臥室去了。
之后,她就被關了三個月。
等她被解禁時,已經懷上寶寶了,江老夫人笑得合不攏嘴,自然不會再對她說一句重話。
現(xiàn)在想想……
呵。
不過是盼著她生個女兒,好讓江家拿去賠給藍澗水而已。
金瀅溪心下冷笑一聲,嘴上卻很懂事地說:“對不起奶奶,我當時看到熱搜,腦子一熱就用巧克力和榴蓮做了黑醬,跑去咖啡店了,不過江郝已經當場逼我跟藍澗水道了歉,我以后不會再這么針對藍澗水了?!?/p>
江郝側眸看她,“我沒有逼你道歉?!?/p>
他就提了一句。
他根本沒想過她那狗脾氣,會真的開口給藍澗水道歉。
金瀅溪看都不看江郝一眼。
江郝:“……”
江老夫人見金瀅溪今天態(tài)度這么好,一句都沒嗆她,也是有些不習慣。
她輕咳一聲,“小溪是我們江家的金疙瘩少夫人嘛,有這個資格發(fā)脾氣的。只是有什么事可以關起門來罵江郝打江郝,在外頭還是要注意影響的?!?/p>
江家這次花了很大代價才把熱搜壓下去。
但藍澗水的名聲還是受到了極大的影響。
幾個護膚的代言廣告都暫時擱淺了。
畢竟,屎這個字,實在殺傷力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