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頓飯,周澤拿出了很多宋錦兒沒見過的東西。
幾根黃瓜,一棵大白菜,外加幾根青椒。
直接讓宋錦兒傻了眼。
站在灶屋,半天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周澤見狀,哈哈大笑。
反客為主,讓宋錦兒在一旁打下手,他當(dāng)起了主廚。
一頓飯,幾個小菜,讓宋錦兒久久不能釋懷。
“這些東西都是夫君從山里找到的?”宋錦兒大口吃著,小聲地問著。
“天蕩山知道吧?”
宋錦兒輕輕點頭。
隴西最有名的一座大山。
山中兇獸極多,路況復(fù)雜。
就算是軍隊都不敢輕易前往。
“這些都是天蕩山里找出來的,甚至可以自己種植?!?/p>
提到種植,宋錦兒微微嘆氣。
水源都找不到,種下來的農(nóng)作物,又怎么可能活下來?
“夫君明日還要去?”
“去,不去的話,咱們吃什么?”
“那……錦兒可以跟著一起嗎?”
似乎害怕周澤不同意,她緊接著又說了一句:“放心,我遠(yuǎn)遠(yuǎn)地跟著,只幫著挖點野菜就行。
天蕩山很少有人去,說不定會有很多的野菜呢?”
周澤就這么看著這個傻女人。
自己都能帶回來這么多的蔬菜了,還要去挖什么野菜?
“你就好好待在家里,哪都不要去!”
“可是……”
“沒什么可是的,我回頭想辦法給你找些事情做。
現(xiàn)在你要做的就是養(yǎng)好身體?!?/p>
宋錦兒沒敢再說什么。
這一晚,宋錦兒睡得特別香。
雖然周澤仍舊沒有要了她。
但是,有所進步!
可能是白天換了新衣服的原因,周澤摟著她,睡了一晚上。
……
第二天一大早,周澤便醒了過來。
他是被院外的打鬧聲,吵醒的。
看著同樣醒來,卻躲在自己懷里,一動都不敢動一下的宋錦兒,周澤嘴角揚起。
伸手在對方的身上捏了一把,這才起身,穿起了衣服。
宋錦兒紅著臉,躲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仍在裝睡!
“誰呀,大早上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嘴里說著,人已經(jīng)來到了院門口。
院門剛剛打開,周澤嚇了一跳,立刻摸起了一把柴刀。
“小兄弟,別怕,咱們不是來行兇的?!?/p>
院門口站著三個人。
其中兩個,正是昨日碰到的劉四和劉恒兩兄弟。
另一個被人按倒在地的,是那個一直看不起他的老丈人,宋懷安。
“把我岳父大人按在地上打,還說你們不是來行兇的?”
周澤連忙上前,扶起了宋懷安。
雖然這老丈人對他看不上眼,但那也是宋錦兒的父親。
若是與對方鬧起來,宋錦兒夾在中間,可不好做人。
“你們……認(rèn)識?”
宋懷安揉著自己的腰,那叫一個氣呀。
看看劉家兄弟,再看看自己的女婿,差點沒罵出聲。
昨日回去之后,聽說自家女婿與鄭孝全的兒子,殺了一只老虎。
在鎮(zhèn)上賣了五十兩銀子。
家中除了他這個超過歲數(shù)的老家伙,缺少男丁。
所以,無人去當(dāng)兵,便沒辦法拿到錢財。
家里人還餓著肚子呢。
這不是厚著臉皮來此,想要向女兒討口飯吃?
哪里想到,在這門口停留太久,一直沒敢進去,卻被人誤會成了竊賊。
“小兄弟,咱們不知道他的身份。
只是見他在這院門口鬼鬼祟祟的,以為他在這里偷東西,所以就……”
劉四腿部受傷,行動還有些不便。
再加上剛才的打斗,可能是扯到了傷口,痛得直咧嘴。
周澤見他如此,擺擺手說道:“既然是誤會,這事就算了。
倒是你們,在這里做什么?”
他昨天可是給對方一串銅錢。
難道這兩人是起了貪心,今日來此搶奪?
周澤搖搖頭,甩去了這不切實際的想法。
若是來這里搶劫,可不會如此明目張膽,更不會對自己如此客氣。
“小兄弟,我們兩個感謝您昨日出手相助。
昨個回去商量了一晚,決定以后跟著兄弟。
咱們別的本事沒有,就是有把子力氣?!?/p>
說著,這兩兄弟,齊齊在周澤的面前跪了下來。
周澤苦笑不已。
這是感謝嗎?
這分明就是想讓他養(yǎng)著罷了。
要是以前的周澤,還真不可能答應(yīng)下來。
但是現(xiàn)在嘛……
“你們真想跟著我?”周澤笑瞇瞇地看著二人。
劉四連忙說道:“小兄弟昨日給了咱們一串銅錢,解決了我們昨日的口糧。
所以咱們以后這條命,都是您的。”
“如果我說,我要去天蕩山找食物,你們也敢跟著?”
“上刀山,下火海,您去哪,咱們兩個就去哪!”
聽到這里,周澤連忙將二人扶了起來,道:“行了,那就先起來,到院子里等會?!?/p>
此時,宋錦兒也聽到了外面的動靜,甚至聽到了自己老爹的聲音。
所以,她立刻起床,整理好了衣衫,從房間走了出來。
“爹,您怎么來了?”
宋懷安正看著自己的女婿,跟這兩個陌生男子,‘討價還價’呢。
聽到女兒的聲音,下意識地朝著對方看了過去。
這一看不要緊,整個人都傻眼了。
傳言,他這個女婿好吃懶做,整**著他的女兒做苦力。
每天吃不飽穿不暖,還要遭受對方的辱罵和毆打。
可是眼下。
臉蛋白凈了不少,身上的衣服更是連個補丁都沒有。
這跟傳聞,嚴(yán)重不符呀!
“錦兒,不是說你……
在這里受……受苦嗎?”
上前,拉住了女兒的衣袖,上下打量。
怎么看都不像受苦的樣子。
宋錦兒還以為自己的老爹,是來這里給自己撐腰的呢。
連忙說道:“爹,那都是傳言,夫君……夫君對我很好。”
說到這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連忙說道:“您先坐會,我去煮點吃的?!?/p>
說著,人已經(jīng)鉆進了灶屋里。
也就是這個時候,院外再次響起了一個聲音。
“阿澤哥,起床了沒?”
來人是鄭小虎。
腰間別著橫刀,手里握著弓,背上背著箭簍。
全副武裝,看著都很專業(yè)的樣子。
周澤見狀,朝著他身后看去,頓時皺起了眉頭。
“怎么就你一個人?”
鄭小虎知道周澤是什么意思,嘆氣道:“昨天登記了,今天要去鎮(zhèn)上,所以……”
“他們也報了名?”
“沒辦法,想要走出隴西,立軍功是唯一的法子。
還可以讓家里少繳人頭稅。
這么好的事情,他們?yōu)槭裁床蝗ィ俊?/p>
周澤沒有再說什么,而是想起了上河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