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月，你承認(rèn)了？”他的聲音在顫抖，是憤怒，也是不敢置信。
我歪著頭，任由劍尖刺破我的皮膚，血珠緩緩滲出，帶來一絲冰涼的刺痛。“承認(rèn)什么？承認(rèn)我搶了你心愛的若雪妹妹熬的湯？承認(rèn)我破壞了你們的溫情時刻？還是承認(rèn)，我就是想看看，你會為了她，殺了我嗎？”
劍尖又深入了幾分，血流得更快了。
白若雪驚慌地拉住他的手臂：“師兄，不要，不要殺師姐……”演技真是一如既往的精湛。
我輕笑出聲：“放心，他不敢?！?/p>
“畢竟現(xiàn)在，我們已經(jīng)被同心蠱連在一起了。我死了，他也活不了。”
“……什么同心蠱……”他一臉震驚。
我看著白若雪瞬間慘白的臉色，心中涌起報復(fù)的快意?！皞髡f中，同心蠱分母子雙蠱，需兩個人同時服下，才能生效。一人喝下母蠱，另一人喝下子蠱，從此生死相依，永不分離?！?/p>
顧長淵的臉色變了：“你胡說什么？”
“我胡說？”我笑得更加燦爛，“那為什么，我現(xiàn)在感覺心口疼得要命？你現(xiàn)在，是不是也感覺到了什么？”
他下意識捂住胸口，那里正傳來一陣詭異的刺痛。果然，無色無味的子蠱已經(jīng)混在他平日的茶水中，被他喝下，此刻正開始發(fā)作。
“沈璃月！”他怒吼，“你對我做了什么？”
“我對你做了什么？”我反問，“我只是打翻了一碗湯而已。這碗湯，可是你心愛的師妹親手熬制的。你問我做了什么，不如問問她，在湯里放了什么?！?/p>
白若雪的臉色已經(jīng)白得透明：“師姐，你不要血口噴人……”
“血口噴人？”我走向她，逼得她連連后退，“那你敢不敢，再熬一碗一模一樣的湯，讓我們當(dāng)著宗門所有長老的面，再驗證一次？”
她的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顧長淵看著她的反應(yīng)，眼中終于開始浮現(xiàn)懷疑?！叭粞恪?/p>
“師兄，我沒有，我真的沒有……”她哭得梨花帶雨，“我怎么可能害你？”
“是啊，你怎么可能害他。”我接過話茬，聲音冰冷，“你只是想讓他，用另一種方式，永遠(yuǎn)離不開你而已?！?/p>
“可惜啊，這碗湯，最終還是被我喝了。”我看著顧長淵，眼中滿是嘲諷：“恭喜你，顧師弟，從今以后，你就要和我這個你最討厭的人，生死相依了?！?/p>
宗門大殿內(nèi)，燭火搖曳，將每個人的影子拉得忽明忽暗。
長老們端坐高位，面色凝重。我跪在殿中央，白若雪跪在我身側(cè)，哭聲戚戚。
“沈璃月，你可知罪？”大長老聲音如雷。
白若雪搶在我前面開口，聲音哽咽：“各位長老，師姐一定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太喜歡師兄了，才會一時糊涂……”
她的每一個字都在為我開脫，卻句句都在坐實我的罪名。
我看著她精湛的演技，只覺得胃里翻涌。前世的我就是被這副面孔騙得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百口莫辯地承受所有指責(zé)。
顧長淵站在殿側(cè)，面若冰霜。他一言不發(fā)，但這沉默比任何指控都要致命。那雙眼睛里的厭惡，比任何言語都要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