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瞥了她一眼，懶得說話。
顧長淵擋在我面前，眼中閃爍著復(fù)雜的情緒：“把玉佩還給我。還有，你到底想耍什么花樣？”
他的聲音在顫抖，不是因為憤怒，而是一種連他自己都察覺不到的恐慌。
我笑了，從懷中掏出那塊刻著“若雪”二字的白玉佩，在陽光下轉(zhuǎn)動。溫潤的玉光灑在我臉上，美得像要碎掉。
“你想要？”
他用力點頭，我舉高玉佩，對著堅硬的青石地面，猛地砸了下去。
“啪——！”
清脆的碎裂聲響起，玉石四分五裂，碎片散落一地。
白若雪驚叫一聲，下意識撲過來想要撿拾碎片。
顧長淵愣住了：“你……你瘋了？”
“瘋？”我一腳踢開腳邊的玉石碎片，“我很清醒?！?/p>
我轉(zhuǎn)向他，一字一句：“顧長淵，你放心，我死不了?！?/p>
“我只是去殺一樣?xùn)|西。”
他皺眉：“什么東西？”
我伸出手，指向他的心臟位置：“殺了那個，讓你時時刻刻念著我的東西。”
“同心蠱，母蠱在我體內(nèi)，子蠱在你心口。母蠱一死，子蠱亦亡?！?/p>
他的臉色瞬間慘白。
“顧長淵，我不是在贖罪?！蔽夷曀难劬Γ曇衾锊粠б唤z溫度，“我是在殺你的一部分。怎么樣，你滿意了嗎？”
話音剛落，蠱毒仿佛聽懂了我的話，開始瘋狂反噬。劇痛如潮水般涌來，我悶哼一聲，身體劇烈搖晃。
他下意識想上前扶我，因為我的痛苦會十倍反饋到他身上。但手剛伸出一半，就被我冰冷的目光震住。
我后退一步，再一步,避開他的觸碰。
踉蹌著踏上傳送陣的那一刻，我停住了。血從嘴角溢出，母蠱感受到死亡的氣息，瘋狂撕咬著我的五臟六腑。鉆心的痛。
但我還是轉(zhuǎn)過身，最后看了他一眼。
顧長淵站在青石臺下，臉色慘白如紙。子蠱在他體內(nèi)瘋狂掙扎，讓他的身體微微顫抖。那雙向來冷漠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現(xiàn)了清晰可見的恐慌。
他在怕什么？怕我死嗎？還是怕失去這個能讓他痛苦的理由？
我笑了。
“別了，顧長淵。”聲音很輕，卻在空曠的山谷里回蕩。
白若雪在他身邊哭泣，她拉著他的衣袖，試圖把他的注意力拉回到她身上。但是，此刻他眼里只有我。
“從今往后，你自由了?！?/p>
我說完這句話，傳送陣開始運轉(zhuǎn)。白光漸起，青石臺上的符文一個個點亮。
就在被白光包圍的前一秒，我掏出早已準(zhǔn)備好的匕首。
我舉起它，毫不猶豫地對準(zhǔn)自己的心臟。
顧長淵的瞳孔猛地收縮。他想沖過來，想阻止我，可傳送陣的光芒已經(jīng)形成屏障，開始排斥外來者。他的身體撞在光罩上，被狠狠彈開。
“沈璃月！”他嘶吼著我的名字，聲音里帶著前所未有的絕望和破碎。
那一瞬間，我仿佛回到了前世。他也是這樣喊我的名字的，在魔王的利爪穿透他胸膛的時候。但那時，他恨我。現(xiàn)在呢？他還恨我嗎？
我毫不猶豫地將匕首刺入胸口。這是加速母蠱死亡的秘法，以心頭血為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