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雨好大哦,差點(diǎn)遲到!司機(jī)大叔都開得小心翼翼呢。”他抱怨著的聲音中帶著點(diǎn)撒嬌的鼻音。俯身,將插好吸管的奶茶遞到我嘴邊?!翱靽L嘗,你最愛的味道,我盯著店員做的,一滴水都沒敢加多?!蓖瑫r(shí),另一條手臂極其自然地環(huán)過我的椅背,下巴親昵地?cái)R在我的發(fā)頂,蹭了蹭?!袄鄄焕郏课医o你揉揉肩?”
做完這一切,他才像是剛發(fā)現(xiàn)地上還有個(gè)“人形障礙物”,漂亮的桃花眼瞇起,帶著毫不掩飾的嫌棄和殘忍的天真,慢悠悠地瞥向顧承。
“咦?”他皺了下挺翹的鼻子,吸溜了一口自己的奶茶。歪著頭,眼神清澈無辜,像在辨認(rèn)一堆垃圾:“姐姐,這誰?。俊彼梦苤噶酥割櫝?,語氣困惑又嫌棄,“你家門口以前那條看門的大黃?嘖,怎么淋得又臟又臭的,還跪在垃圾堆里?”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意:
“哦~想起來了!”他恍然大悟般一拍手,桃花眼閃爍著戲謔,“就是那條……整天對著月亮瞎叫喚,以為自己是狼王,結(jié)果連骨頭都被野狗叼走的傻狗?”他俯視著顧承瞬間猙獰扭曲的臉,聲音甜得如同蜜,話語卻毒如蛇蝎:“嘖,撒謊的野狗……活該被打斷腿哦?!?/p>
“野狗”二字,瞬間點(diǎn)燃了炸藥桶!
“林云舒?。?!”
一聲凄厲的咆哮從顧承的喉嚨爆發(fā)!他猛地抬頭,眼球布滿駭人蛛網(wǎng)狀血絲!他死死盯著江澈環(huán)抱我的手臂擱在我發(fā)頂?shù)南掳?,那刺眼至極的親昵!
嫉妒屈辱被踐踏的憤怒絕望的巖漿,徹底沖垮了他最后一絲理智!他像一只徹底被激怒的野獸,將矛頭指向了“螻蟻戲子”!
“你就為了這么個(gè)靠賣笑上位的戲子???!”他聲音嘶啞,每個(gè)字都裹挾著滔天的恨意,“他算個(gè)什么東西?!一個(gè)供人取樂的玩物!他連給我提鞋都不配??!林云舒!你眼瞎了嗎?!你寧愿要這種貨色也不要我??。 ?/p>
歇斯底里的咆哮在辦公室里回蕩。他掙扎著想站起來撕碎江澈,膝蓋的劇痛和失血帶來的眩暈卻讓他只能徒勞地捶打著地面,“咚咚”的響如同絕望的困獸。
江澈挑了挑眉,非但沒有被嚇到,反而像是在看猴戲,嘴角的笑意帶著濃濃的嘲諷。他輕輕拍拍我的肩膀:“姐姐別怕,瘋狗亂吠而已?!鞭D(zhuǎn)頭對著顧承,語氣輕佻刻?。?/p>
“哎喲,急了?戳到你肺管子了?可惜啊,現(xiàn)在跪在垃圾堆里的是你,連骨頭都沒得啃的也是你。至于我?”他晃了晃奶茶杯,笑容燦爛得有些欠揍,“姐姐就喜歡我這樣的,會疼人,嘴還甜。不像某些人,心是黑的,眼是瞎的,連救命恩人都能認(rèn)錯(cuò),活該一無所有??!”
顧承被噎得臉色青紫,眼看就要徹底爆發(fā)——
“砰”一聲更加震耳欲聾的巨響炸開!本就搖搖欲墜的門板,再也承受不住,轟然向內(nèi)倒塌!砸在滿是污穢的地毯上,激起嗆人灰塵!
門口,塵埃里,一個(gè)身影清晰顯現(xiàn)。
是林若薇。
精心打理的卷發(fā)被雨水打濕,凌亂的貼在臉上。價(jià)值不菲的連衣裙被泥污雨水浸透,緊裹著因喘息恐懼而顫抖的身體。高跟鞋丟了,腳沾滿污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