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一縷冬日的陽光透過窗欞,照進(jìn)程處輝的房間。
他睜開眼,神清氣爽。
昨晚的沖突對他而言,不過是個小插曲。
真正讓他上心的,還是接下來的大比,以及那個宏偉的賺錢計劃。
“系統(tǒng),簽到?!?/p>
程處輝在心里默念。
【叮!每日簽到成功?!?/p>
【恭喜宿主獲得“釀酒精通”技能?!?/p>
系統(tǒng)的提示音剛剛落下,一股龐大的信息洪流便涌入程處輝的腦海。
從最原始的果酒發(fā)酵,到后世精密的蒸餾技術(shù)。
伏特加的純粹、威士忌的醇厚、白蘭地的果香,還有華夏傳承千年的各種黃酒、白酒……
無數(shù)種酒的配方、釀造工藝、窖藏方法、品鑒技巧,在他腦中飛速閃過。
每一個細(xì)節(jié),每一步操作,都清晰得仿佛是他親手釀造過千百遍。
程處輝的眼睛越來越亮。
這簡直是瞌睡了就有人送枕頭啊。
在這個時代的唐朝,酒水大多是度數(shù)不高的濁酒,口感辛辣,雜質(zhì)還多。
若是他能拿出后世那些經(jīng)過提純蒸餾的烈酒,那將是何等的降維打擊。
一瓶頂級的后世美酒,賣出天價簡直是輕而易舉。
“發(fā)了發(fā)了,這下真的要發(fā)了。”
程處輝興奮地搓了搓手,心里已經(jīng)開始盤算著如何建立自己的釀酒帝國。
不過,釀酒需要時間,也需要啟動資金。
眼下最要緊的,還是先把大比的事情搞定,順便搞垮**拿到啟動資金。
想到錢,程處輝就有些頭疼。
啟動資金,還是得從家里想辦法。
他穿好衣服,直奔前廳。
程咬金此刻正在院子里,光著膀子,揮舞著他那柄碩大的宣花板斧,虎虎生風(fēng)。
寒冬臘月,他身上卻蒸騰著一層白色的熱氣。
“爹!”
程處輝高聲喊道。
程咬金停下動作,將板斧往地上一頓,發(fā)出一聲悶響。
他轉(zhuǎn)過頭,粗聲粗氣地問。
“啥事兒啊,臭小子?”
程處輝搓著手,嘿嘿一笑,湊了過去。
“爹,跟你商量個事兒唄?!?/p>
“有屁快放?!?/p>
程咬金拿擦了擦汗。
“那個……我想跟您借點(diǎn)錢?!?/p>
程處輝的語氣有些心虛。
“借錢?”
程咬金眉頭一挑,大手一揮,顯得格外豪爽。
“說,要多少?你爹我還能缺你這點(diǎn)零花錢?”
程處輝深吸一口氣,伸出了一根手指,又比劃了一下。
“不多,就……十五萬兩?!?/p>
空氣瞬間安靜了。
程咬金擦汗的動作停住了,眼睛瞪得像銅鈴。
他掏了掏耳朵,似乎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再說一遍?多少?”
“十五萬兩白銀?!?/p>
程處輝硬著頭皮重復(fù)道。
下一秒,程咬金的咆哮聲響徹了整個程府。
“你個敗家玩意兒!”
“你知不知道十五萬兩是多少錢!”
“咱家一年的進(jìn)項,刨去所有開銷,也就三十萬兩出頭!”
“你一張嘴就要一半,你是想讓咱們?nèi)叶己任鞅憋L(fēng)去嗎!”
程咬金氣得吹胡子瞪眼,唾沫星子橫飛。
“你是不是在外面闖什么禍了?還是被人給騙了?告訴爹,爹去扒了他的皮!”
“沒有沒有?!?/p>
程處輝連忙擺手。
“就是有點(diǎn)正事要用?!?/p>
“正事?什么正事要十五萬兩?你要買座城嗎?”
程咬金完全不信。
程處輝支支吾吾,總不能說自己要拿去堵伯吧。
這話說出去,他爹能把他腿打斷。
“就是……一個投資,有前景的投資?!?/p>
“我投你個大頭鬼!”
程咬金一巴掌拍在程處輝的后腦勺上,不過力道控制得很好,響聲大,卻不怎么疼。
“我告訴你,想從我這拿十五萬兩,門都沒有!”
程處輝一臉苦澀。
“那……能給多少?”
程咬金沉吟片刻,從懷里摸索了半天,掏出幾塊碎銀子,數(shù)了數(shù),一臉肉痛地遞了過去。
“喏,六十兩,我這個月的私房錢,全在這了,省著點(diǎn)花?!?/p>
程處輝看著老爹手里那幾塊加起來還沒他巴掌大的碎銀,嘴角瘋狂抽搐。
六十兩?
打發(fā)乞丐呢?
“爹,你可是堂堂盧國公,開國元勛,你一個月的私房錢就六十兩?”
這也太寒磣了吧。
程咬金老臉一紅,梗著脖子道。
“你懂個屁!這叫勤儉持家!”
“再說了,家里的錢,都在你娘那管著呢,我哪有那么多錢?!?/p>
“有本事,你找你娘要去。”
程咬金把碎銀子又塞回懷里,一副“你別想打我主意”的表情。
程處輝瞬間明白了。
搞了半天,老爹就是個吉祥物,家里的財政大權(quán),原來在老娘手里。
“行,我去找我娘。”
程處輝轉(zhuǎn)身就走,去找家里真正的“大BOSS”。
來到母親的院子,這里明顯比程咬金那個練武場要雅致許多。
院內(nèi)幾株梅花開得正盛,暗香浮動。
程夫人正坐在窗邊,手里拿著一件衣服,似乎在縫補(bǔ)什么。
她穿著一身素雅的常服,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眉眼溫婉,身上有種歲月沉淀下來的寧靜氣質(zhì)。
“輝兒,怎么來了?”
看到程處輝,程夫人放下手里的針線活,臉上露出溫柔的笑意。
“娘?!?/p>
程處輝走上前,心里有些忐忑。
在彪悍的老爹面前他可以耍無賴,但在溫柔的母親面前,他反而有些不知如何開口。
“有心事?”
程夫人拉著他在身邊坐下,一眼就看出了他的局促。
程處輝猶豫了一下。
“娘,我想……跟您借一筆錢?!?/p>
“要多少?”
程夫人的語氣很平靜。
“十五萬兩。”
程處輝說完,緊張地看著母親的反應(yīng)。
他已經(jīng)做好了被盤問,甚至是被拒絕的準(zhǔn)備。
然而,程夫人只是靜靜地看了他幾秒鐘。
她沒有問他要這筆錢做什么。
也沒有像程咬金那樣暴跳如雷。
她只是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了一個字。
“好?!?/p>
然后,她站起身,走到自己的梳妝臺前。
程處輝有些發(fā)愣。
這就……同意了?
只見程夫人撥弄了一下梳妝臺上的一個銅制擺件,臺面下竟“咔噠”一聲,彈出了一個暗格。
暗格里,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一疊又一疊的銀票。
每一張,都是一萬兩的大額銀票。
程夫人從中數(shù)出十五張,用一根絲帶捆好,遞給了程處輝。
“輝兒,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娘相信你不是胡來的人。”
她的聲音依舊溫柔。
“這些你先拿著?!?/p>
“若是不夠,再來跟娘說?!?/p>
程處輝捧著那厚厚一沓銀票,只覺得它重逾千斤。
他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
陽光從窗外照進(jìn)來,他清晰地看到。
母親烏黑的鬢角,不知何時已經(jīng)夾雜了幾縷刺眼的銀絲。
眼角的細(xì)紋,也比記憶中深刻了許多。
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瞬間涌上心頭。
是感動,是愧疚,也是一股前所未有的責(zé)任感。
他來到這個世界,享受著父母的庇護(hù)與關(guān)愛,卻從未真正為這個家做過什么。
而他的母親,卻用這樣一種全然信任的方式,支持著他。
程處輝的鼻子一酸,眼眶瞬間就紅了。
他感覺喉嚨里像是堵了一團(tuán)棉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必須成功。
不僅僅是為了自己,更是為了這份沉甸甸的信任。
他要讓這個家,因為他的存在,而變得更好。
程處輝重重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將銀票緊緊攥在手里。
接過銀票后強(qiáng)忍著淚水離開。